從潮溼陰暗的暗室換到亮光如晝的華麗套房,也只是十多分鐘的事,到了酒店走廊,其中一個人壓低聲音問道:“八個八還是八個九?”
另一個人踢了他一腳,“蠢貨,肯定是門虛掩着這間,快,扔進去,我們就完成任務了,現在這個年代,做這些還真是危險,爺幹完這票就金盆洗手了。”
另外兩個一聽是這個理,趕緊把門打開,扔她進去,就關上門離開了。
墨染睜開眼睛,心道天助我也,這個沈夏自以爲找幾個根本不認識她,也不知道整體情況的人送她到黃德那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等紕漏。
浴室的水還在嘩嘩的流,這個老男人還挺愛乾淨,準備洗了澡纔開始,墨染冷笑,今天之後,她一定讓夏菱母女付出慘痛的代價,還不知道爺爺怎麼樣了,活了這麼多年,她覺得自己真糟糕。
她從地毯上爬起來,忍着一身的痛和那藥的發作,一瘸一拐的朝門口走去,輕輕打開一條門縫,看見門外突然守着好幾個黑衣人,嚥了口唾沫之後,還是關上了門,不能從前門跑,那就只能翻窗了。
此刻只能祈禱這老男人洗澡洗久一點,墨染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樓下,頓時頭暈目眩,這麼高,摔下去不得粉身碎骨啊。
墨染掐緊自己的手心,喃喃道:“死就死吧,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反正不能被老流氓佔便宜。”
他劍眉一蹙,鳳眸閃着凌冽的光芒,“誰讓你進來的!”
墨染下意識一個激靈,閉上了眼睛,不敢有動作,“你這個老流氓,還在那裏裝蒜,我今天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薄君翊眼底劃過一抹意外,“你覺得我會看上你這種又髒又臭的東西?”
誒?怎麼聲音這麼年輕,不會吧,不會吧,那幾個人送錯房間了?
她轉過頭看向只裹着一條浴巾的男人,劍眉星目,帥得一塌糊塗,特別是那雙可以洞悉一切的鳳眸,還有健碩的肌肉,小麥色的皮膚,無一不昭示着,這個矜貴的男人,不是黃德。
薄君翊看清那張臉的時候瞳孔微縮,這個女人怎麼在這裏,還弄得如此狼狽。
墨染看清了是昨天那個酒吧裏的美男之後,連忙從窗臺上下來,“帥哥,江湖救急,我被那羣人給綁了要送到黃什麼的房間裏,沒想到送錯了,我可以在這裏躲一躲嗎,求你了。”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變臉還變得挺快的,他勾脣冷笑,“你這種女人,有這樣的好事,不應該上趕着嗎?”
她聞言愣了一下,桃花眼眨了眨,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是十足的厭惡,好像並沒有惹到,呸,是惹到了,昨天還抱着他不撒手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