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她冷豔的臉看了一會，“阿染，再強大的人，也是血肉之軀，我不希望你這麼野心勃勃下去。”
她混不在意的說道：“死過一次的人，還怕這些？你怕，事就不會找你嗎？”
威廉魯斯微抿着脣，眸底有些複雜，“這場局，要死太多人，就算他們不無辜，增的生你的業障，阿染，你就不怕夜不能寐嗎？”
墨染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能從地獄爬出來的人，都是怪物，成佛還是成魔，都是白骨累累的路，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成魔還是成佛都是白骨累累的路嗎？
威廉魯斯在心底默唸了這句話，他真的相信墨染沒有心，否則怎麼會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來。
如果這事換做墨臨和墨影來做，他不覺得有什麼，但墨染一個女人，短短時間，在這N城攪弄風雲，瓦解聯盟，挑撥離間，借刀殺人，甚至還可以用計讓父子相殺，這種心計可謂深沉。
他沒有再說什麼，既然不能勸她回頭是岸，那就陪她沉淪。
“附近有家西餐廳還可以，我們去喫吧。”
墨染拿起包就站了起來，“你請客，我恭敬不如從命。”
而且還很摳，不過他喜歡，無論怎麼樣，他都喜歡。
二人換了個地方，一起喫牛排，開了一瓶乾紅，一邊喫肉一邊喝酒。
威廉魯斯真的很想說，她傷還沒好完，不要喝酒，但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
墨染把一塊牛肉放進嘴裏緩慢咀嚼着，“再等等。”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裏竟然有些慶幸，不過墨染如今這樣，恐怕也不會跟薄君翊舊情復燃，畢竟他觀察墨染很久了，這個傢伙自從受傷醒來之後，真的又狠又毒，完全把男人當做墊腳石，不用了就一腳踢開。
“屆時你跟我一起去。”
威廉魯斯有些意外，“那我有名分嗎？”
墨染舔了舔貝齒，“男小三算不算。”
“算，我喜歡這個稱號。”
既然她要這麼說，他就這麼應着。
喫過飯之後，威廉魯斯帶她去了一家三十多層的落地窗咖啡廳，能夠看見整個N城的絕美夜景。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當你站在無人能及的高度，俯瞰如星河般璀璨的夜景，會知道人間值得。
爲什麼，她會覺得自己的心，無論何時何地，都跳得平緩有力，沒有平常人的喜怒哀樂，唯一有的，只有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
這個想法只在腦海逗留了幾秒，便消失不見。
威廉魯斯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喜歡嗎？”
墨染收回視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記得以前睡眠不好，這經歷了生死考驗，倒還睡得格外香甜，威廉，人死過一次，就會覺得什麼事都很平淡，你問我喜不喜歡，我只能說，能看。”
男人喉結微動，她是從鬼門關闖過一次的人，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其實因爲可以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突然出現的能耐，是她以前藏拙，還是墨臨在她身上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