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顧媛爲什麼會認識那些人,而是墨臨和墨影他們到底把不把墨漪放了,這纔是重點。
M國,N城。
勞倫斯.克利非勒邀請墨臨和墨影到家族做客,擺明了就是一場鴻門宴,但墨影卻爽快答應,只是墨臨還躺在樓嶼湛的實驗室,實在沒辦法去,因爲腦袋還暈乎乎的,腿也沒好。
所以,墨影隻身前往,沒有帶任何保鏢,甚至都沒吩咐手下在外面盯着,有什麼異樣就闖進來把他救走,完全不考慮這個問題。
作爲勞倫斯家族的最高負責人,已經七十五歲的克利非勒仍顯得十分有精氣神,不怒自威,給人一種極致的壓迫感。
他一頭花白的頭髮做着貴族的髮型,穿着標誌性的黑金色制服,長筒靴,手拄一根純金打造的柺杖,朝墨影走過來。
墨影俯身作揖,“老佛爺安。”
“虛禮就免了,坐。”
他也沒有扭捏,直接坐在了暗紅色金線刺繡的歐式沙發上,背脊挺直,目不斜視的看着克利非勒,“不知老佛爺叫晚輩來,有什麼指教。”
克利非勒看着他絲毫不懼的神色,心裏尤爲欣賞,只是野心太大,甚至將矛頭指向自己人,踩着至親的鮮血踏上王座,最終都會化爲泡影。
作爲過來人,對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
墨影其實對眼前這個老爺子還是忌憚的,不是因爲他高深莫測的身份,而是他已然到了如今這個地位,還能如此謙遜,讓他有一種跟同輩打交道的錯覺。
越是如此,才越要警惕,“回老佛爺,並無此事。”
克利非勒意味深長的看着他,“是嗎?正好我許久未見她了,你讓她現在過來,我跟她聊聊。”
他沒想到克利非勒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墨漪已經被關起來,本來以爲會強勢一點,直接逼問。
“老佛爺,我姑母最近身體不適,待她好些,我會與她親自來跟您請安。”
老爺子擺了擺手,“墨影啊,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老糊塗了。”
墨影低眸,“晚輩不曾這麼想。”
“那就實話實話,不要跟我繞彎子,你知道的,在這波雲詭譎的N城,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多得無法細數,一着不慎,滿盤皆輸,我依舊是那句話,刀劍和算計要指向敵人。”
“我們需要共同維護這個城市的安定,而不是親手將它摧毀,你該明白,貪心不足會被反噬,適當退步,纔是王道。”
這番話不像威脅,倒像一個長輩在教晚輩做人做事,而且還是規勸。
墨影想了許多種可能,偏偏沒有想到克利非勒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與他說關於墨漪的事,雖然話術有些老好人的意味,但道理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