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壞事做盡,殺人如麻,唯獨對不起兩個女人,一個是墨染,一個是景嬈。
前一個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疼惜憐愛的,後一個是在不斷傷害中悔悟過來卻爲時已晚的。
景嬈已經死了,他得清醒痛苦的活着,一遍遍提醒自己,這個女人是他害死的,還得眼睜睜看着墨染在別的男人身邊,言笑晏晏。
這兩個女人,註定都是他樓嶼初得不到的。
或許是車內的氣氛太過沉重,墨染倏然驚醒,側眸看向窗外的建築確定自己的位置,結果發現離家還很遠。
她不得不開口問道:“初哥哥,你走錯路了嗎?”
樓嶼初若無其事的說道:“嗯,馬上改道。”
“好,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男人聳了聳肩,讓自己不那麼陰沉,“今天你也看見了,家裏人想讓我結婚,對象是切爾西.桑嫤。”
他不說墨染都能猜到,只是沒想到在聽見事實時,心情有些壓抑。
好一會,她才道:“那景嬈姐姐呢?”
樓嶼初踩了油門停在路邊,將手臂放在車窗上,漫不經心地說道:“她已經死了,你在爲誰不甘心。”
墨染小臉微凝,“我爲她覺得不值,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再深刻的感情都抵不過時間和新歡,你可以不愛她,卻毀了她甚至害死她。”
男人聽了這話,輕輕笑了一下,“染兒,你總在爲別人抱不平,怎麼不想想,爲什麼是她,而非其他任何人。”
她美眸微瞪,回想起桑嫤的一舉一動,和當初的她一樣,單純天真,彷彿全世界都是好人,活脫脫一朵溫室裏長大的小白花,沒有經歷過社會的考驗和人性的陰暗。
桑嫤像當初的自己,但也不全像,可樓嶼初的父母覺得他就是喜歡這樣的,所以按照這種類型找了一個,正好還能門當戶對。
沉默片刻,墨染認真地說道:“不管這個人是誰,我都不希望是桑嫤,你的婚姻我無權干涉,只是想到曾經有一個女人愛你入骨,你卻萬般傷害她,我就覺得,你不配得到幸福。”
本以爲樓嶼初會生氣,但他並沒有,而是繼續啓動引擎,以最快的速度送墨染回了佩列斯莊園。
墨染解開安全帶的時候,忽然聽到他說,“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景嬈,我這輩子都不會娶妻。”
她意外的看着男人,欲言又止,好一會,才訥訥的開口,“隨你吧,我沒有立場決定你的選擇。”
說完,墨染就下了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着女人安全進家門之後,樓嶼初纔開車離開。
別墅裏,佩列斯.墨漪正在一個人喫晚餐,雖然豐盛,但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