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是他沒有想到的,畢竟樓下的薄君翊對他已經存了必殺之心,說不定過一會就炸了這棟別墅。
“給她鬆綁。”
嬰欒用刀割開了繩子,“主子英明,她還真的一個人跑出來自投羅網。”
男人並沒有顯得多高興,而是神色凌厲的盯着預料之中出現在這裏的墨染,“沒想到同樣的錯誤,你會犯兩次,不過我可不是景肆,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到景肆的名字,墨染無意識皺起眉頭,似乎又想到了一年前,在黎島的種種畫面,她爲了全城百姓和薄君翊,明知道跟景肆離開後果很嚴重,還是選擇犧牲自己,保全其他人的性命。
那時候,她肚子裏還懷着薄瑾,卻經歷了好幾次生死關頭,眼睜睜看着景肆死在她面前,明明是那麼罪大惡極的一個人,卻爲了她擋槍。
這世上根本沒有誰生來就是惡人,壞事做盡,只是都有自己的苦衷罷了。
“庫裏克,我不想因爲這件事造成更多人死亡,你讓他們停手。”
男人聞言譏諷的笑出聲,“墨染,你好好看清楚,是薄君翊鐵了心要殺我,根本不在意你兒子的死活,這場仗也是他挑起的,不過現在,抓住了你,就等於抓住他們所有人的命脈。”
墨染表情十分平淡,她桃花眼靜靜的看着庫裏克,朱脣輕啓,“只要你拿出解藥,讓我的孩子安然無恙,我這條命隨你處置。”
她面無表情的別開頭,“把解藥給他,然後挾持我離開這裏就行。”
男人伸手想挑起她的下巴,不過被她直接後退一步躲開了。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墨染失蹤的消息,外頭的槍聲消停了,庫裏克示意嬰涑把人帶出去。
此刻薄君翊的心情陰鷙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沒想到墨染竟然再一次自投羅網,當初是爲了救他,現在是爲了救薄瑾,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每一次都沒能保護好她。
杜釧看到庫裏克的人把墨染挾持了出來,當即說道:“二爺,是夫人!”
“薄君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老婆如今在我手裏,你倒是繼續讓人開槍啊,怎麼沒動靜了,怕了?”
庫裏克這幅小人得志的樣子看得薄君翊實在想作嘔,時間彷彿回到了一年多以前,景肆也是這麼挾持着墨染,逼他下跪,自傷,結果他的手下叛變,想直接殺了墨染,被他發現後擋在墨染身前,承受了所有的傷害。
往事歷歷在目,和眼前的場景重疊,這一刻,薄君翊的心彷彿痛得已經麻木了,他不明白爲什麼墨染總是不相信他能夠把發生的事處理好,以前不爭取他的同意私自跟景肆離開,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