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女人有機會一擊制勝,指望用這枚鋒利的髮簪刺穿男人咽喉或是胸膛,可她畢竟從未動手傷過人,也沒有足夠的力道實現這一點。
面對高大強壯的男人,現如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女人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則是爲自己行爲所付出的沉重代價。
男人口中發出一些猥瑣的聲音,同時剛纔那一擊也讓他陣陣生疼。
“臭女人,竟然膽敢偷襲我,等我盡興之後乾脆就把你沉江!反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死了同樣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他說話間靠近女人身前,此時連陸昊都幾乎能聽到他的喘息聲。
這個時候再不動手,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當男人要繼續強行施暴的同時,陸昊悄無聲息地從牀底下鑽了出來,並做好了給予他沉重一擊的準備。
怒火中燒的男人,被疼痛感敗壞了興致,眼下他只想用最殘暴的手段折磨女人,直到讓自己感到滿意爲止。
“嗬啊!”
男人猶如猛獸一般猛撲過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血腥味,女人頓時失聲尖叫。
“你以爲能反抗我嗎?不過就是個玩物而已,被誰拿捏在手心都是一樣的,我也得好好享受纔對!”
男人瘋狂地大笑,這個時候他已經徹底喪失理智。
女人的大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面頰上突然火辣辣的生疼,渾身上下瞬間失去了力氣。
這一瞬間,她幾乎要接受命運的安排,承受這最屈辱的厄運降臨到頭上。
狂徒即將扯開女人的貼身褻衣,即便是抵死反抗也絲毫不起任何作用,除非眼下真有一個英雄能突然出手,救她於水火之中。
可如此四下無人的艙房之內,還會有什麼人出現呢?
男人眼角一縮,壓低聲音,暴起殺意怒道:“你要是敢大呼小叫,我就先拿刀子把你舌頭割下來,反正這樣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妨礙!”
正當女人心底的恐懼即將迫近極限,站在她面前的這匹豺狼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有一道銀白色泛着寒芒的刀口,竟從男人的口中緩緩透出,一道血霧緊接着噴涌而出,將帶着滾燙體溫的獻血飛濺到女人臉上。
一直到這個男人的身體徹底凋零,陸昊纔在他背後緩緩泄力,任由他躺倒在地上。
“原來一個人身上能噴出這麼多血,我也是第一次殺人,沒有什麼經驗。對了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單純的路見不平而已。”
陸昊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世外高人一樣,就怕女人問起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女人當前可沒這個閒心,她徹徹底底被嚇壞了,如果陸昊不是陰差陽錯出現在這裏,她今天已經是被沉江的一具無名屍體了。
陸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一對眼珠子因爲臨死前的驚訝與恐懼,而狠狠地暴凸出來。
“你至少比我想象中鎮定很多。”
這個女人才17、8歲的樣子,慘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同時在遭遇這樣恐怖的事情後,暫時還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將一塊汗巾遞到女人手裏,陸昊平靜地說:“剛纔情急之下,沒有太好的辦法,所以只能讓他在發出求救聲前,出其不意的幹掉他。外面還有他的同夥,我們得小心一些。”
“你...你是誰?”
雖然是陸昊出手救了自己,但驚嚇過度的女人誰也不敢輕信。
好不容易女人才說出第一句話。
陸昊回答道:“我只是正巧也在這艘商船上,等在朔州上岸之後,會轉道前往京師昭陽。”
“昭陽?”
女人的神色一驚,顯然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正要去往何方。
“你莫非是被綁架到這裏的?”
“我是從遠在歙州的家中被他們抓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把我怎麼樣。”
陸昊回想起這個男人說過的話,又追問女人說:“這傢伙剛纔提到什麼計劃,我猜你應該是個身份特殊的富家小姐,又或者是官宦之後,因此才被他們盯上的。”
女人點頭答道:“我叫宓筠,家父的確在朔州當官,老家是歙州的。”
原來如此,或許這夥人是打算用她來做人質,謀取錢財或是達成其他目的吧。
陸昊想到先前那些躲藏艙房裏密謀的人,這件事情多半是他們所主導的,而這一切細枝末節,最終都會引到鄖國公的身上。
看着滿地鮮血和一具冰冷的屍體,女人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陸昊心中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此時他知道該馬上離開這裏,以免跟那夥人正面衝突,眼下李婉君不在身旁,要是真動起手來可凶多吉少。
他擡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快步走到艙門前伸手敲了敲。
外面的那傢伙聽到動靜,就渾然不知地靠近過來,這時陸昊躲在門後一側,等門被緩緩打開之後,乾淨利落地將這人打暈在地。
“事不宜遲,我們要趕快離開這間艙房!”
在陸昊的指示下,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艙房,並小心翼翼關上艙門。
幸好經過幾個艙房之後,就是李婉君所在的房間了,陸昊將宓筠領進去後,又留意了一下走道上的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他迴轉身去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大跳。
只見李婉君手提長劍,正站在兩人面前怒目而視。
“陸昊,果然被我說中了,你可真行!”
李婉君小憩一會兒之後,擡頭在艙房中沒有瞧見陸昊,之後又在船上找了一圈,此時正在氣頭上。
陸昊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可沒有惹是生非,剛纔發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我也是不忍心這位宓筠姑娘受辱,纔出手相助的。”
“別說話,躲到我身後去!”
李婉君的目光穿過陸昊,牢牢盯着艙門,好像馬上會有什麼東西突然闖進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