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擡手一指,“地上這幾個傢伙不就是嗎?”
這位老爺十分激動,身後的家丁們紛紛敢上前來,有人便發現了躲在馬車車廂內的姑娘們。
將事情前後經過了解清楚了,這些老爺們對陸昊和李婉君頓時感恩戴德,要不是他們出手相助的話,可就真不知道千金小姐們會被這些人拐賣到什麼地方去。
其中一位老爺感激涕零地說:“真是太感謝你們了。這一晚,我們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追上這夥惡徒,要是再找不到的話,只怕就要放棄了。”
“是啊,這些該死的東西,我一定要把他們送交官府,嚴懲不貸!”
陸昊受到這麼多讚譽,不謙虛地說:“哪裏,哪裏。我不過是見不得這些人作惡,所以才小試身手,結果他們一點都不禁打,沒幾招下去就都倒下了。”
李婉君見陸昊在哪裏吹噓,也懶得戳穿。
那位被陸昊救下的小姐走過來,作揖道:“多謝少俠相救,小女子下輩子做牛做馬,理當報還。”
陸昊笑道:“別下輩子啊,現在就不準備報答點什麼嗎?我看一般這種事情,都是要以身相許什麼的,我目前還是光棍一個,姑娘你不用有所顧忌。”
話音未落,陸昊突然感覺耳根子火辣辣的生疼。
扭過臉一看,李婉君伸手扯住了他的耳朵,將他狠勁往回拽。
小姐看到這幅滑稽的模樣,也從剛纔驚魂一刻中放鬆下來,臉上綻開久違的笑容。
一衆千金小姐們悉數得救,老爺們都表示要重金酬謝,並邀請陸昊和李婉君到他們府上做客。
陸昊只能一一推辭,好不容易纔婉拒了人家的好意。
有位老爺在臨走前對他說:“陸少俠,他日若有閒暇,請務必到榮祥來做客,屆時老夫一定要盡地主之誼。”
“好,我會的。”
等一切風平浪靜,陸昊他們在客棧度過夜晚。
第二天早起趕路,李婉君卻發現露芽子竟然不見了蹤影。昨天晚上等李婉君回去的時候,看到露芽子一個人早早睡下了,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陸昊不以爲意地說:“肯定是偷跑出去玩了,她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可李婉君卻並不這麼認爲,“你沒瞧見昨天她露了一手嗎?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當着人販子的面將姑娘手上的鐐銬解開,這是一個普通孩子能夠做到的?”
等喫過早點左等右等,露芽子果然真的如陸昊所說,哼着小曲就溜達回來了。
“你要是再不回來啊,你婉君姐姐就要喫人了。”
露芽子吐吐舌頭說:“我就是出去逛了一圈,待在客棧裏實在太悶了。”
虛驚一場後,三人上馬繼續趕路,就在第三天上午順利到達了陷空山的山麓之下。
“好一座巍峨聳立的高山!”
陸昊擡頭看着山峯上嫋嫋白煙,不由地讚歎起來,說這座山是世外仙境只怕也不爲過。但跟那些名山大川有所不同的是,陷空山常年人跡罕至,只有極少數採藥人知道進山的路。
“大哥,兄弟們都按照你的吩咐暫時散去,找到了一處不錯的地方落腳。眼下只留下這幾位兄弟,隨同我們一起進山。”
陸昊點點頭,問道:“我看這座山高聳入雲,蔭林深處瘴氣極重,眼下到底能不能進山?”
馬夙答道:“據我昨日觀察,陷空山正午時分的瘴氣最重,一直要到日落前才漸漸退散。但夜晚進山會面臨諸多風險,最理想的進山時間應該是明日一早。”
既然這樣,陸昊便決定在這裏紮營,修整一晚養足精神後再進山。
到了夜幕降臨之後,儘管只是停留在陷空山山麓之下,但衆人還是感受到了這座山帶來的肅穆與威嚴。
光是從林中傳出的各種怪異聲響,就足以讓人緊繃神經,如果留心去看那些長勢茂盛的不知名草木,會彷彿以爲它們都在某一剎那成了精,令人心中惶恐難安。
李婉君和露芽子圍坐在篝火前,此時喫飽喝足的她們還沒有幾分睡意。
於是陸昊就自告奮勇說要講幾個鬼故事,幫大家打發枯燥的時間,結果他的提議馬上遭到一致反對。
李婉君埋怨道:“你越來越沒正行了,眼下是講什麼鬼故事的時候嗎?”
“瞧,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做沉浸式體驗,只有在這裏講鬼故事才帶勁呢。”
“閉嘴,你不怕人家露芽子還怕呢。”
結果露芽子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說:“婉君姐姐,其實我一點都不會害怕。因爲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對山裏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
“盡吹牛,跟着你學壞了不是?”
陸昊甩了甩手,扭頭問馬夙說:“人家姑娘家害怕也是正常的,怎麼你一個大老爺們也反對?”
“別告訴我,你也害怕神神鬼鬼的事情?”
馬夙嘿嘿一笑,“大哥,倒不是我害怕。而是常言道,盼什麼沒什麼,怕什麼又來什麼。在這種瞧不見半個人影的鬼地方,還是忌諱一點比較好。”
陸昊覺得這幫人真是沒意思,這世界上難道還真能有鬼不成,真是幾個慫包。
又閒聊了一會兒,幾個人就各自回賬,只留了兩個精明的兄弟守夜。
陸昊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睡着的,就只覺得耳邊時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從隔壁營帳裏飄來打雷般的鼾聲。
晃晃悠悠過去不知多久,一直沒有睡踏實的陸昊走出營帳方便,他睡眼惺忪地來到一處樹蔭下,正要徹底放鬆的時候,突然耳邊聽到一陣笨重又獨特的聲音。
這讓他頓時睏意全無,立即環視四周查看動靜。
聲音還在持續着,越聽越覺得很是邪門。
陸昊覺得有一種未知的危險,正在悄悄朝自己逼近,可放眼看去周圍並沒有發現那兩位守夜的兄弟,這種時候不可能會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