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可是當朝文科第一,妥妥的狀元之才,如果連他都看不懂上面的文字,那隻能說明這並非是一種通用語言,而是極爲生僻的的字體。
越是這樣神神祕祕,就越說明文字內容的重要性。
在被困在棺槨裏的這段時間,陸昊沉下心來認真默記下這些文字,打算等逃出生天之後,再搞清楚其中內容究竟說了些什麼。
一座空曠的墓室裏,什麼都沒有找到,卻在棺槨石板的反面刻下這些內容,這很容易令人生疑。
要知道有什麼人能有機會看到這些文字,那還不是死人嗎?
記下這些內容後,陸昊得抓緊時間尋找出路,但眼下光憑他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辦到的。事到如今,或許只能指望李婉君、馬夙他們會在外面想出好辦法。
但要從墓室正門進入,必定會遭遇數量驚人的毒蠍子,就算李婉君宛如神兵天降,也絕難闖過這一道障礙前來救援。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陸昊讓自己的心情儘可能保持平靜,他回想起這座古墓所在的幽谷,旁邊正好毗鄰一條湖泊。而古墓深入地下,周圍應該會存在地下水脈。
想到這裏,他忽然有個主意,於是悄悄推開頭頂上的石板,看到不遠處有一支掉落的火把還在燃燒,於是便翻身跳了過去。
站在這裏,那些毒蠍子並不敢靠近。
陸昊希望能夠打通墓室某處的牆壁,如果能夠將地下水引進來,就能利用水流把那些礙事的毒蠍子全部沖走。
這辦法看似可行,卻需要不少運氣,而且眼下他手裏也沒有趁手的工具。
“算了,不管怎麼樣只能賭一把。”
陸昊找到秦烈掉落的寶刀,這把刀可吹毛斷髮,削鐵無聲,是他們秦家賴以成名的家傳寶物。不過今天到了陸昊的手裏,卻只能充當一件並不趁手的工具,比起農戶家用的鐵鍬還遠遠不如。
找到一處牆角,陸昊便開始動工挖鑿起來,此時也不知道秦烈是死是活,他要是知道陸昊這麼對待自己的愛刀,怕是會被氣到當場詐屍還魂。
費了好大的功夫,陸昊也才只砸出來一個碗口大小的坑洞,這要是把牆壁徹底鑿穿,那得哪年哪月的事?
何況他腳邊的火把也快要燃燒殆盡,很快那些毒物們就會蜂擁而上,將陸昊紮成馬蜂窩。
就在陸昊決定孤注一擲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聲響,有不少細碎的石塊從上方掉落下來。他擡起頭仔細看去,動靜變得越來越大,石塊隨着泥土、灰塵不停往他頭上掉。
最後,一塊巨大的石板被人從原來的位置挪開,率先從墓室上面探出腦袋來的,便是那位幹過盜墓的兄弟。
“大哥,這墓室年久失修,被我這樣一鑿怕是很快就會坍塌,你快往上跳,我們會拉你上去。”
陸昊見狀大喜,不過他第一時間卻示意兄弟等等,他要回去看看秦烈的情況。
“秦大統領,咱們這次也算患難與共了。你要是還留有一口氣,我也不會撇下你不管,就當是我多管閒事好了。”
陸昊便將秦烈拖出棺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馬夙他們將他拉上去。就在這時,火把已經徹底燃盡,那些毒蠍子聞風而動,眼看要將陸昊生吞活剝。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剛纔陸昊鑿過的那個位置,卻突然之間有幾條水柱噴涌進來,緊接着整塊牆面都被大水沖塌,墓室瞬間形成積水,並開始往外面奔流而出。
原來陸昊剛纔的判斷是正確的,外部水壓迅速擊穿牆壁,時機又恰到好處的幫他解圍。
在李婉君和衆兄弟們的幫助下,陸昊順利逃離墓室,得以重見天日。
此時他們位於墓室上方,整個皇陵這次大概要徹底被地下水所淹沒,也就是說有關棺槨石板上所刻的文字,全天下只怕就陸昊一個人知曉了。
馬夙推了推躺在地上的秦烈,不解地問陸昊:“大哥,你怎麼非要把這傢伙弄上來,讓他死在裏面不是挺好嗎?”
陸昊答道:“這傢伙雖然討人厭,不過剛纔在墓室裏我們兩個並肩戰鬥,還彼此救過對方一次。我這個人不喜歡互不相欠,偏要讓他欠我一個人情,心裏才覺得舒服。”
“這次他要是有命活下來,得知是我救了他的時候,那表情和反應肯定會很有趣。”
李婉君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提醒陸昊說:“有句話叫‘除惡務盡’,你這樣對他們手下留情,人家也不一定會領情,對拓跋修也是同樣的道理。”
話雖如此,但相比殺人而言,陸昊更願意收買人心。
在當今天下如此混沌不堪之際,培植自己的勢力至關重要,說不定哪天大延朝也將走到末路,消滅一個敵人倒不如爭取一個敵人。
有朝一日,這些實力出衆的人才都可以成爲他的左膀右臂。
“對了,秦烈手下那幾個親隨呢?他們難道沒有跑出墓室?”
馬夙答道:“他們倒是有機會跑出來,但大家當時都想回頭找你們,結果那些毒蠍子像潮水一樣蔓延過來,結果他們就都葬身在墓道中了。”
“要不是李姑娘全力相救,我們兄弟幾個只怕也沒命活下來。”
聽完馬夙的話,陸昊認真地對李婉君說:“幸好有你在,大家才能相安無事。”
李婉君有些意外,反問陸昊:“你不怪我阻止他們進去救你?”
“我爲什麼要怪你?你的判斷很正確,要是你不這麼做的話,非但沒有辦法救我,還會讓大家全軍覆沒。”
“好了,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馬上找到回去的路離開吧。”
陸昊將秦烈的寶刀用繩子纏繞幾圈,直接掛在他的背上。
“這刀太沉了,還是你自己背吧。雖然刀刃有點禿了,但我也是爲了救咱們出去,你說呢?”
一路朝來時的方向趕路,陸昊的腦海中反覆出現石板上的那些怪異文字,要說他所認識的大儒中有誰能夠讀懂這些字,恐怕也只有那位老先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