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天王仰天長嘯,“黃口豎子,還敢逞強!”
那巨斧砸在山體巖壁之上,強橫的罡氣瞬間激起揚塵飛石,氣浪打在陸昊身上,瞬間將他輕易掀翻。
此人的蠻力簡直難以想象,恐怕早已超出人類該有的範疇。
陸昊好不容易穩住身勢,立地天王的巨斧便又擡了起來。對他而言可以輕而易舉的揮動巨斧發起攻擊,哪怕劈空數十次也不打緊。
而陸昊卻連一次失誤的代價都承受不起。
這本就是力量絕對懸殊的較量,生死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
立地天王認爲已經牢牢拿捏住了陸昊的生死大權,他一跺腳罡氣暴起,感覺整個山體都在忍不住顫抖。
“剛纔那女娃哪去了?罷了,等我先幹掉你,再殺她也不遲。”
龍睜虎眼的立地天王擡掌便打,巨大的掌風帶着罡氣迎向陸昊的面門,如果這一掌打在陸昊身上,那就必死無疑。
陸昊奮力起身閃避,但那罡氣就像是有某種磁力一樣,彷彿一雙無形的手將他不斷吸取過去。
關鍵時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轉機。
隨着一陣脆響,那股力量頓時消退,陸昊的身體擺脫控制後,順利跟立地天王拉開了距離。
他回身瞥了一眼,只見立地天王的身前冒起滾滾濃煙,漆黑一片。有一隻手拉着他往前跑去,轉臉一看是黑衣女子去而復返。
“快走!”
兩人用盡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以最快速度甩開立地天王,一直到翻過這座山頭來到山腳的河邊,這纔敢停下來暫時歇息。
陸昊氣喘吁吁地說:“下次我一定要把黃天教趕盡殺絕。”
“你有這本事嗎?別逞強了。黃天教上下除了兩人之外,就要屬護教天王的實力最強,據說他們每個人都已躋身二品武者,早晚會突破到一品的境界。”
“不過如此,這次我是被他們算計,沒有準備好而已。對了,你說除了兩個人,又是指哪兩個?”
“當然是黃天教教主跟聖女了。”
陸昊對黃天教的事情知之甚少,只覺得這些人咄咄相逼,實在是欺人太甚。等躲過這次追殺之後,他一定要找機會將黃天教連根拔除!
他蹲在河邊猛喝了幾口水,洗把臉後才感到疲憊消退,十分解乏。
這時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黑衣女子身上,沒有了面具遮擋的面龐,一覽無餘地暴露在了陸昊眼前。
“你...再敢多看一眼,我就殺了你!”
黑衣女子的神情緊張,同時又十分憤怒。
誰知陸昊卻認真地說:“真可惜......”
“你說什麼?你要是再敢出言羞辱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是說,你長得這麼漂亮,爲什麼總要戴着一張面具?幸好我的運氣不錯,才能一睹芳容。”
黑衣女子忽然面頰緋紅,扭過臉去不讓陸昊看見。
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誇獎過她長得好看,一切只因爲右半張臉上那塊紅色胎記。
“對了,你現在該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了吧?其實你不說我也多半能夠猜中,你大概是女帝派來監視我的人?”
陸昊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黑衣女子答道:“你說的沒錯,我的名字叫煙羅,是陛下身邊的人。如果不是陛下的命令,我是絕對不會捨命救你的。”
“雖然說的是大實話,可怎麼聽起來有點傷人呢?剛纔我要不是不忍心,早就撇下你自己逃跑了,所以咱們還是應該彼此信任一些,別總想着鬧內訌。”
煙羅沒有說話,在觀察了一下週圍環境後,提議休息片刻就馬上動身,因爲立地天王很快就會追趕上來。
兩人再次動身,朝着慶州首府昆陽方向前進。
在交談中,陸昊得知原來在“無間客棧”周圍,早就被黃天教的殺手們佈下陷阱,只等陸昊一行人現身時出手襲殺。
當時陸昊和李婉君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家黑店上,卻渾然不覺黃天教刺客們早就暗佈疑陣,在將李婉君引開的同時,也同樣誘走了煙羅。
而當時,馬夙等兄弟們,則是發現房間裏被人點了迷香,他們識破詭計後追趕客棧掌櫃等人去了。所以纔會出現陸昊和李婉君瞧不見任何同伴的景象。
煙羅幹掉幾名黃天教殺手後,剛要回道陸昊身邊確認他的安全,就在半途中遭遇了實力強橫的立地天王。
原來這人才是策劃暗殺行動的主謀,也是黃天教迄今爲止所派遣的最強敵人。
陸昊笑着說道:“女帝對我不薄,還暗中派一個美女時時刻刻盯着我。哎呀,那我有時候口無遮攔,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豈不是都被你告訴女帝了?”
煙羅冷哼一聲,“你是什麼德性,陛下難道還會不知道嗎?陛下心胸寬厚,有容人之量,自然不會跟你這潑皮無賴一般見識。”
一路越過山麓,出現在陸昊面前的是一段寬敞的官道。
他問煙羅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既安全又快速的抵達昆陽呢?”
“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忘記告訴你,眼下你是黃天教最想要殺掉的目標,爲此他們甚至出動了護教天王之一,可見對你的重視程度。”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江湖上散步各種謠言,鼓動江湖人士殺你,用來換取黃金。”
聽說自己的人頭居然這麼值錢,陸昊竟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身爲女帝身邊當前的第一大紅人,又先後在臨州、慶州爲朝廷解決各種大麻煩,因此陸昊的名頭在民間早就廣爲流傳。
陸昊感嘆說:“現在要是我的寶馬‘月照千里白’在這裏就好了,我們到晚上便能趕回昆陽。”
說起神駒的事,煙羅更加生氣地說:“那是陛下最喜歡的愛馬,居然被你這傢伙橫刀奪愛,我早晚要替陛下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