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也不搭理這種潑婦,將煙羅抱到牀上後,擦了擦額頭的汗。
眼下他們算是有了個臨時棲身之所,但可以預料的是,那些殺手們一個個正等在外面,只要陸昊本人一露面,就肯定會伺機下手。
“煙羅姑娘,我先照顧你幾天,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幫你引開那些殺手,這也算是我回報你屢次救我的恩情吧。”
這一天實在發生太多曲折,光顧着喊打喊殺跟人家搏命,還被那個壯的離譜的立地天王給逼到末路狂逃。
真是又刺激又狼狽。
陸昊慶幸自己沒有把事情搞砸,畢竟他現在還好端端地活着,抱定必死決心的煙羅也沒有如願。
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寫成故事,足夠說書先生連講好幾個晚上了。
陸昊料理好了煙羅之後,只覺得肚子裏空空如也,畢竟被追殺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他都沒能踏實喫上一頓飽飯。
眼看肚子餓了,身體虛弱的煙羅也急需進食,於是陸昊便找到外面做事的丫鬟,請她幫忙送點飯菜過來。
這丫鬟擡眼看了看陸昊,有些不太情願地轉身離去。
“真把自己當成貴賓了,什麼人呦!”
陸昊聽見丫鬟嘴裏滿是嫌棄地嘟囔着。
這裏畢竟是別人家中,他雖然有些生氣可也不想爲此鬧事,等丫鬟走遠之後,他留心記下了前往後廚的路。
過了好長一會兒,丫鬟才端着一盆飯菜走進來,但陸昊見了她手裏拿來的東西,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偌大的府上,難道就沒有像樣點的飯菜?”陸昊很不滿意地說。
沒想到丫鬟卻還嘴道:“有的喫就不錯了,你還有資格挑三揀四?聽二夫人說你們不過是被老爺撿回來的,這府中上下我欺負不了別人,還能欺負不了你嗎?”
“飯菜就這些,愛喫不喫!”
丫鬟甩下這句話後,便氣鼓鼓地奪門而出。
陸昊端起這隻缺了口的大瓷碗,裏面除了半碗白米飯之外,就只剩下幾根爛菜葉子,和一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醬汁。
總而言之,看了這碗東西就食慾大減,這分明就不是給人喫的。
陸昊甚至懷疑,那丫鬟從狗嘴裏搶來了這碗狗食,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好啊,不肯給我好酒好菜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反正陸昊剛纔已經知道了去後廚的路,他悄悄關上房門,輕手輕腳地避開所有家僕,直接闖進了空無一人的廚房。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自己喫的是什麼,竟然送來那種東西,我得好好教教你們什麼叫做待客之道。”
陸昊肚子裏憋着一股邪火,他知道老財主楊恆是個明事理的人,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請來的客人,多半還是那個胖女人在背地裏搗鬼。
在廚房裏轉了一圈,陸昊發現一鍋香噴噴的雞湯,舀起來一瞧,裏面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光配料就有松茸、海蔘、牛裏脊,再加上一隻白毛黑骨,三年左右的烏雞。還要用當歸、黃芪以文火慢燉,若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是絕對喫不起這一鍋雞湯的。
陸昊二話不說,先毫不客氣地盛上一碗,慢慢享受起來。這雞湯鮮美無比,在喝下第一口之後就覺得渾身上下格外舒暢,彷彿耗盡的力氣都快速恢復過來。
這湯能補血補氣,對煙羅的傷勢很有幫助。
想到這裏,陸昊便翻箱倒櫃找來一個大罐子,準備把湯全部打包帶走,一滴都不給那臭婆娘留。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兩個丫鬟的說話聲,其中就有給陸昊甩臉子,態度十分惡劣的那個。陸昊往角落裏一閃,兩名丫鬟渾然不知地推門而入。
“二夫人的雞湯熬好了,得趕緊送過去。”
“老爺今天又沒有去二夫人房裏用膳,這會兒正生氣呢,你可得小心一些。”
那瞧不起陸昊的丫鬟,有些抱怨地說:“你別提了,就連今天被老爺帶回府的那個臭男人,剛纔也敢衝我說三道四。”
“他居然嫌棄飯菜不好,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德性,真是氣死人了。”
“這種人不值得生氣,還是快把湯盛起來,給二夫人送過去吧。”
兩人話沒說完,就齊刷刷栽倒下去,陸昊狡黠的笑臉從她們身後隱現。
既然這麼不待見我,那我也不用對你們客氣,這雞湯就別想喝舒服了,不如給那個臭婆娘一點驚喜吧。
陸昊鬼主意涌上心頭,馬上開始忙活起來,正好廚房裏還有不少殘羹剩飯,再兌上一點水和一點雞湯,最後還不忘加點爐灰進去。
看着手裏這碗蜜汁雞湯,陸昊頗爲滿意地點點頭。
“總覺得還是不夠帶勁。”
他撓了撓後腦勺,聽到門口傳來幾聲狗叫,於是靈機一動想到了好主意。
過了一會兒,兩個丫鬟終於甦醒過來,她們發現一碗雞湯已經被盛出來放在面前,也不知道自己先前是怎麼昏過去的。
“哎呀,別管這麼多了,二夫人該等得不耐煩了。”
於是丫鬟趕緊端起這碗雞湯,急匆匆地朝着二夫人房間趕去,而這時的陸昊早就尾隨在她後面。
來到二夫人房外,丫鬟有些戰戰兢兢地敲開門,發現這個肥頭大臉的婆娘正在大發雷霆。她嘴裏唸叨着老爺如何如何冷落她,就連一起喫飯的時間都沒有。
陸昊躲在暗處竊笑,心說就你這幅尊容,哪個男人瞧見你都得躲遠遠的。
“怎麼這麼晚才送來,你們這些奴婢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二夫人瞪着大眼睛,彷彿是準備喫人的母老虎,不,應該是大母豬纔對。
丫鬟趕忙解釋,卻遭來一頓責罵。
緊接着,讓陸昊萬分期待的畫面出現了,二夫人拿起這碗被他精心調製的雞湯,猛喝了一大口。
她還不忘得意地說:“我這雞湯美容養顏不說,還能讓人精神煥發,記得你們每天都要給我熬一碗,這樣我就能......”
話說一半,她的臉色就徹底變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怪味,把她噁心地當場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