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秦烈和宓元武拔刀相向,那肯定將會是一場非常有意思的較量。
陸昊作爲旁觀者,很自覺地退到一旁,給兩人騰出地方,他發現事情變得越來越精彩了,反正自己也走不掉,不如煽風點火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宓元武笑裏藏刀,說道:“儀鸞司在朔州可以便宜行事,你拿陛下來壓我也沒用。”
秦烈一向不喫這套,這傢伙該強硬的時候一點都不慫,何況他本身的身份地位也不虛儀鸞司總旗。
兩個對陸昊都勢在必得,於是雙方又難以避免地發生了激烈衝突,只是宓元武並沒有親自下場,而是剛纔對陸昊發起襲擊的那兩個人,同時迎戰秦烈。
這兩人分別是儀鸞司第十一旗任九和第十四旗蒼鷹,秦烈橫刀立馬有大將之風,對手則鴟目虎吻,帶着非常明顯的邪氣。
陸昊雙手叉腰站在一旁,想看看秦烈要拿出怎樣的本事,畢竟對面的老大都還沒有出場,自己要是被小角色給收拾掉了,那就太沒面子。
宓元武對下屬叮囑道:“你們兩個不要大意,秦大統領的刀在我們大延難逢敵手,要你們兩人一同迎戰,是爲你們好。”
就算宓元武派兩人出戰,算是給足秦烈面子,但這個情倒是不領也罷,沒啥意思。
秦烈將刀刃橫向胸前,這是他慣用的起手式,下一秒便一往無前的衝殺了過去。任九和蒼鷹面露輕蔑神色,但心下卻一點都不敢大意,能夠擔任皇帝身邊近衛的人,實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三個人交鋒的一剎那,罡氣化成陣陣氣浪不斷向周圍擴散。
陸昊先前應對魏修義,平身第一次使出了罡氣,但跟眼前這三個人相比,還是存在着很明顯的差距。
沒想到掌握罡氣的使用是一件無比微妙的事情,並非一朝一夕可以熟練,但他得益於先天九脈圖理應比常人更快纔對,而事實反而背道而馳。
秦烈勇猛無比,家傳刀法以剛猛着稱,在他的威壓之下對手不敢輕易近身,而是避免正面交鋒,選擇尋找時機蓄勢待發。
“喂,不如我們賭一把,秦烈今天會把你這兩名手下都宰了,到時候你們儀鸞司門第凋零,那就太慘了。”
宓元武也沒有生氣,淡淡說道:“無妨,儀鸞司從來不養廢物,總會有更強之人加入我們。另外,勸你說話還是謹慎一些,之前與黃天教一戰犧牲的人裏,有一個正是任九的親兄弟。”
“他剛纔不來擰爆你的頭,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陸昊瞥了一眼,擺擺手說:“他沒這個好機會了,待會兒就會被秦烈打得不成人形。”
場上的秦烈越戰越勇,罡氣附着刀刃之上有千鈞之勢,氣浪波及到觀戰衆人,舉起一陣狂沙幾乎遮蔽了視線。
就在這陣風沙平息之前,沒想到局勢竟再次出現反轉,宓元武突然從馬背上躍出,直奔陸昊而來。後者本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這宓元武會選擇這個時候出手,正要做出反應時才感覺到,宓元武的目標並非自己。
遭遇前後夾擊的陸昊進退兩難,聽到宓元武衝他喊了一聲,“蹲下!”
這個時候小命難保,陸昊毫不遲疑地蹲了下去,隨後有一個人從他頭頂掠過,與宓元武接連對掌三招,才往後退了出去。
“黃天教!”
宓元武神色凝重,想必黃天教的人出現,並不在他的計算之內。
儀鸞司衆人磨刀霍霍,想起之前自己的兄弟們慘遭屠戮,當然想要找黃天教報仇雪恨。那人站定之後,揚手一揮,黃天教教衆從四面八方冒出來,將原本寬闊的校場圍得水泄不通。
“陸昊,你真是個不錯的誘餌,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收穫。”
“黃天教又是誰通知他們的,難道我身上有什麼香味,讓你們一路聞着就找過來了?”
成了香餑餑的陸昊沒時間感慨,這次出場的黃天教頭目又是張新面孔,連宓元武都不敢有絲毫大意,看來又是個狠角色。
“黃天教護教天王‘血手’!根據我們儀鸞司的調查情報,你此時應該身處江南纔對,沒想到竟是個障眼法。”
血手天王沉聲道:“你們煞費苦心,白忙一場,真是遺憾。”
這人雙手灌注罡氣,竟慢慢鼓脹暴出青筋,逐漸呈現出了淡紅的血色,想必這一招就是他成名之作。
“一出手便要使出殺招,你們黃天教的人好凶吶。”
宓元武面對血手,雖然語氣很是驚歎,實則並沒有絲毫波瀾。
當你起了殺心時,未必就要表露出來,不顯山露水的人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今天宓元武的對手,也同樣不是什麼小角色,這個血手舉手投足間,都彰顯出可以同宓元武分庭抗禮的本錢。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迎向對方,陸昊的身前一陣眼花繚亂,對招的速度簡直非人類一般的存在,宓元武是不折不扣的一品高手無疑,而血手的實力竟然也在同一層次!
兩名一品高手的對決,陸昊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戰。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另一側秦烈和兩名旗主間的較量,馬上就顯得遜色許多。
宓元武慣用一把通體黑色的短刀,但眼下他手中還是空空如也,遠沒有使出全力應戰。血手的攻勢非常迅猛,陸昊自忖絕對難以抵擋五個回合,這些人都強的跟怪物一樣。
“轟!”
陸昊身旁的地面塌陷出一個深坑,有人竟一把拽住他的腳踝,將他拖入地下!
猝不及防之下,陸昊想要拼命掙脫卻無濟於事,那些原本將他視作獵物的衆人,也沒有來得及上前阻止,就這樣陸昊在他們眼前憑空消失,卻無人知曉究竟是誰的手筆。
陸昊發現地下有一條隧道直通前方,他就像是一隻柔弱的兔子,只能任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