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人的罡氣相撞在一起,陸昊感到身前就像是有一道石板一樣,直接狠狠地衝他拍了過來。
他雙臂催動的罡氣一觸即潰,完全沒有辦法抵禦臧超的攻勢。
強弱有別,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陸昊明知不敵,所以也沒有使出全力,在兩人即將對招的時候撤回了一半力道,同時他順勢往後撤步,將臧超的罡氣最大程度化解掉。
“你比我想象中聰明不少,剛纔如果你選擇硬拼的話,這會兒早就打癱在地上,永遠也起不來了。”
陸昊不否認這一點,眼下襬在他面前的棘手問題是,不可能永遠用同一種方法應對強敵。
臧超是不會放過他的,雖然宓元武的命令要生擒陸昊回去,但在雙方交手對拼的過程中,一時失手也在所難免。
“怎麼樣?你的臉色可是一點都不好看,往日裏的威風哪去了?”
“是不是身邊的女護衛不在場,讓你徹底失去了囂張的底氣?”
陸昊揚起嘴角,笑道:“原來你是懷恨在心啊,上次把你打得那麼慘,回去之後同僚們不會都在笑話你吧?”
“住嘴!”
“我們那天也不過是戰成平手,我並不想爲難一個女人!”
陸昊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傢伙就是因爲在李婉君劍俠丟了面子,所以才一直耿耿於懷,想要找機會一雪前恥。
還說什麼不爲難女人,真是臭不要臉。
臧超算準陸昊身邊別無幫手,於是步步逼近想要搶佔頭功,他打算先把陸昊打至半殘,隨後再一路拖回儀鸞司,這樣也不算違背了總旗大人的指示。
“陸昊,你不是春風得意,平步青雲嗎?今天我就讓你栽在我手裏,讓天下人都看看你最終會落到一個什麼悽慘的下場。”
“想多了,我送給你一句話,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臧超突然向陸昊發起攻擊,手中的摺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被擲了出去。它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曲線,讓人難以判斷落點所在。
陸昊要應對迎面而來的臧超,還有同時留意摺扇的飛行軌跡,一心兩用之下必然有失。
情況十分危急,臧超對自己的攻勢握有十成勝算。
“我馬上就能讓你閉嘴。”
“轟!”
臧超的長臂迎着陸昊的面頰而去,這一拳傾注了強勁的罡氣,如果結結實實落在臉上,那必然會造成致命傷害。
陸昊被逼到這個地步,也只能孤注一擲奮力還擊,兩人的拳頭相撞在一起,瞬間竟打成了平手。
“什麼!不可能!”臧超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次陸昊被迫使出了全力,他感覺有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由自己的雙臂噴涌而出,但同時也能感到一陣被撕裂般的疼痛。
現在他的身體還不能適應如此強大的力量,導致被激發出潛能的同時,也在承受着同樣的反噬。
但這口氣絕對不能松,今天說什麼也得把眼前這傢伙給拼掉!
臧超的臉上露出詭笑笑容,儘管他不敢相信陸昊竟能擋住自己的攻勢,卻依然勝券在握。
陸昊這時完全騰不出手來應對,也沒有辦法讓身體避開摺扇,這次似乎真的沒有辦法化險爲夷了。
“哼,愚蠢,爲了保護一個孩子害死自己,你是想當英雄嗎?”
“那就給我去死好了。”
殺招已至,如果在這種時候用掉一次復活的機會,那實在是太浪費了,他心有不甘卻也改變不了什麼。
然而,臧超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步。
就在摺扇鋒利的葉片即將撕裂陸昊的時候,一把巨劍突然從天而降,直接將摺扇狠狠釘在了甲板之上。
“巨珏!”
陸昊又驚又喜,這把巨珏劍絕對是貨真價實,也就是說李婉君她們也找到了這裏。
臧超仰頭看去,果然有一個輕盈的身姿從上躍下,一腳點落下來帶起驚人的風勢。他連忙擡起雙臂抵抗,腳下依然被這股力道壓得陷了進去。
李婉君翻身落地,一雙杏目流露出凌厲的氣勢。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陸昊長舒一口氣,剛纔還以爲自己真要掛在臧超手裏,好在李婉君及時趕到,局面終於開始發生改變。
“還是煙羅有辦法,她說只要盯住儀鸞司的人,就一定能找到你。”
沒錯,沒有人比儀鸞司更會找人了,與其自己毫無方向的瞎找,還不如就盯着這幫人,煙羅最擅長幹追蹤監視這些事,這次真是幫了大忙。
“咦,她人呢?”
“剛纔我們分開了,她說有辦法能逼退儀鸞司的人。”
臧超痛恨李婉君前來救駕,剛纔自己只差一步就能讓陸昊非死即殘,可惜就差那麼一下前功盡棄,他是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的。
“你終於來了,今天我就好事成雙,送你們一併上路!”
“你的武器都被打爛了,還拿什麼殺我?”
那把摺扇在巨珏劍的威力下,早就被打到七零八落,不成扇形。看到這一幕,臧超更是怒火中燒,成名兵器被毀是莫大恥辱,而偏偏又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我徒手就能把你捏碎,根本不需要武器。”
“那好,我也沒有武器,放馬過來吧。”
李婉君主動出擊,接連向臧超發起凌厲的攻勢,她的到來讓陸昊這邊的壓力大減,江榮、苗泰等人也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而此時在另一邊,被衆人視作屏障的血手,卻逐漸抵擋不住宓元武的威勢。
兩人在對了三十多個回合之後,宓元武逐漸顯露出自己兇殘嗜血的一面,這個男人的臉上完全看不到平時那副從容親和的面孔,取而代之的竟是發自本能的對殺戮的渴望。
“天下無雙的黑司命,果然名不虛傳!”
血手被宓元武的罡氣打中落水,而後者完全沒有罷手的意思,居然徑直朝着水面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