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在一旁瞠目結舌,這位將他們繩之以法的人居然真是一字並肩王!
而且,聽陸昊的口氣似乎跟女帝十分相熟的樣子,就連說話提及女帝時,也絲毫不用什麼敬語。
到了這個時候,獨眼龍徹底覺得無地自容,自己居然在這樣的大人物面前自吹自擂,還不識好歹的想要動手打人,這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陸昊對跟秦烈敘舊沒有興趣,一再詢問女帝的行蹤後,才被告知當前沒有機會見到女帝。
秦烈昂首闊步轉身回走,口中念道:“陛下命你自證清白,否則是絕對不會見你的。眼下你可以在朔州自由活動,但絕不允許離開朔州,好自爲之吧。”
“瞧把你給能的,我當然得自證清白,難道還指望你們這些廢物?”
這下女帝來朔州的消息算是確定了,只不過沒想到這女人玩起了帝王心術,一方面表露出信任陸昊的立場,另一方面又想借此機會打壓一下他,好讓這個並不怎麼聽話的王爺,以後能收斂一些放浪形骸的作風。
陸昊低下頭去,自言自語道:“跟我玩什麼任性呢,等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我,走着瞧!”
雖說是要自證清白,可陸昊卻沒有什麼好辦法,當時魏開山的死亡現場還沒來得及看清,陸昊就被魏家人給纏上了,現在那片校場指定已經毀去了痕跡,找不出任何線索。
“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陸昊埋頭走在朔州街頭,尋思着女帝估計下過旨意,不讓儀鸞司那幫狗奴才還有勳國公府的人找他麻煩,因此今天才會那麼太平無事。
這時,迎面走來一支五十餘人的車隊,排在最前面跨馬遊街的男人渾身富貴之氣,烏黑油亮的長髮迎風搖擺,微笑時更是脣紅齒白,格外俊朗。
人羣很快便自覺分開,夾道歡迎這些遠道而來的異國客人。
有人驚歎道:“都說舜國逸陽君是天下無雙的美男子,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朔州街頭見到廬山真面目,果然是名不虛傳!”
“天吶,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陸昊發現民衆們對這個男人的狂熱追捧,可以說是瞬間被點燃,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確長着一副好皮囊,只是從那雙眼眸中,卻能讀出一些令人不爽的淡漠。
逸陽君就像是娶親的新郎官,跨在馬背上不停朝百姓們招手,這麼招搖過市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目的。
舜國是大延八個鄰國之一,也是實力相對強大的一個國家。
他們在位於大延西北的富饒土地上建國,曾和大延交鋒過不下數百次,雙方打得有來有回,互有勝敗。這次逸陽君突然現身在朔州,動靜必然不小。
只是不知道他是個人云游到此,還是以舜國使臣的名義前來溝通國事。
等到舜國的車隊緩緩遠離後,人們才意猶未盡的散去,口中都是對逸陽君的溢美之詞。不光是那些眼眸懷春的少女,就是大老爺們也對他稱讚有加。
更加惹人議論的是,這支車隊之中有一輛纏繞鐵鎖的大車,上面裝有隻四四方方的鐵籠,卻被黑布蓋的嚴嚴實實,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麼東西。
有人說這是他們進貢給大延皇帝的禮物,也有人則說上面關押着窮兇極惡的罪犯。
總而言之,舜國車隊的出現很快便成爲了整個朔州街頭巷尾,所不能避免的焦點話題。
陸昊忽然想到,這次女帝出行莫非也跟舜國這幫人有關?可他之前並沒有聽說,最近有什麼隆重的國事活動,這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雖然女帝讓陸昊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但陸昊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有一點頭緒,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且幾乎毫無破綻的陰謀。
正一籌莫展的陸昊,無意中竟來到了勳國公府門前,往日裏門庭若市的國公府,此時顯得格外冷清。
陸昊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從門前走過,幾名兵丁竟目不斜視,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被他們滿城追殺的嫌疑犯。
“魏家兩兄弟都把人手派出去找我,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卻在他們家門口溜達。”
“不如我直接潛入勳國公府看看,說不準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陸昊繞到後牆外,趁着四下無人直接翻身進去,眼前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別緻景觀。
偌大的勳國公府,陸昊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他認定魏家兄弟肯定知道些什麼,如果還留存着關鍵線索的話,就有可能被隱藏在這裏。
一路向前摸索,陸昊越來越感到奇怪。
因爲府中竟看不到半個人影,就連家奴女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玩什麼空城計?”
陸昊一邊納悶,一邊沒有停下腳步,今天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他的目標是魏修德和魏修義的房間,這絕對需要花費不少功夫,可沒有過多久,他耳邊就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聽着像是腳步聲,但又格外詭異。
於是陸昊不得不停下來,留心四周環境,結果發現越來越不像是人類製造出來的動靜。
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背後兩條呲着獠牙,通體黑亮的野獸正衝他低吟嘶吼,隨時都有可能發動襲擊。
陸昊被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這應該是兩條不知品種的獵犬,攻擊性可謂相當駭人。
“你們瞅啥啊,沒見過本公子嗎?勸你們老實點,要是敢發出什麼聲音來,當心我抓你們燉湯!”
沒想到陸昊本想嚇唬一下這兩條獵犬,結果反倒是徹底激怒了它們。
其中一條獵犬突然上前猛撲,直立起身子來幾乎到了跟陸昊相同的高度,氣勢十分驚人。
“開什麼玩笑,你成精了嗎?”
陸昊眼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好漢不喫眼前虧,更沒必要跟兩條狗較勁,可他忘記了追逐獵物可是獵犬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