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中陵兩地毗鄰朔州,雖然地域不大,但都是戰略要衝。
羲辭組織選擇這兩個地方,一來是往來方便,往往神不知鬼不覺,就從一處地方轉移到另一處。
二來,中陵乃是舊都所在,雖然大延遷都已近50年,但那裏依然保有完好的設施基礎,且具有很強烈的象徵意義。
所以在那裏順利搞事的話,會最大限度給大延造成負面打擊。
宓元武率儀鸞司衆人最先來到中陵,早有諜報告知他,敵人逗留在此處兩天沒有轉移,而在此前他們卻活動頻繁,幾乎不停地在朔州、中陵、忻州三地折返。
果茹說道:“敵人一反常態,必有詐。”
“他們應該知道,停留在原地超過一夜,我們儀鸞司便會有充分時間堵住去路,所以這次之所以沒有選擇及時迴避,或許意味着......”
“意味着乾坤天想要試一試儀鸞司的手段,特意在這裏等我們到來。”
如果事實真如宓元武所說,那麼一場你死我活的殊死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沒過多久,秦烈帶着麾下驍勇的戰士前來匯合,這次配合儀鸞司行動,他責無旁貸。這些舜國人膽敢在大延國土上撒野,他早就恨之入骨。
加上曹寶的死,也要算在那幫混蛋身上,秦烈今天有充分的理由大戰一場,不把敵國逆賊血濺當場,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宓元武同秦烈寒暄幾句後,大延女帝身邊的兩位得力干將齊聚在此,御前侍衛和儀鸞司配合行動,這樣的情況極爲罕見。
可眼下他們還得耐心等待另一人出現,他就是遲遲未露面的“一字並肩王”陸昊。
“陸昊這混賬東西,居然讓我們總旗大人在這裏等他,可恨至極!”
有手下不滿地怒罵起來。
話音未落,從遠處出現了一人一騎策馬而來,那匹馬雨鬣霜蹄非常神駒,轉眼間就跑到了衆人面前。
宓元武笑道:“陸王爺颯爽英姿,卻又姍姍來遲,怕不是做了精心部署?”
“你帶來的人馬呢?我怎麼一個都沒瞧見?”
面對宓元武和秦烈的接連提問,陸昊笑道:“大戰在即,我當然得向陛下要點東西。”
“嗯?什麼東西?”秦烈一看到陸昊此時得意的表情,就知道準沒好事。
“我的兄弟們缺少趁手的武器,動起手來使不上勁。再者,這一戰勢必會非常慘烈,事後自然應該有一筆安家費用於撫卹犧牲者的家屬。”
宓元武聽後哈哈大笑,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去跟女帝討價還價的,這個陸昊着實有點意思。
陸昊接着說道:“這次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沒必要一上來就把底牌都亮出去。四個二把兩王帶出去的傻子,我陸昊可不願意當。”
秦烈也沒聽懂這後半句話什麼意思,因爲陸昊時常會冒出幾句瘋言瘋語,讓人見了十分不爽。
但經過手撕赤犼這件事之後,秦烈對陸昊的敵視態度也有所改觀,眼下正是需要他們三人攜手合作的時候。
“我的計劃是分三路暗中接近,日暮之後發起總攻。無論裏面藏着什麼人,一律滅口,不接受投降!雖然,那幫人也絕沒有投降的可能。”
“兩位意下如何?”
陸昊和秦烈都沒有異議,便各自帶人向村落髮起合圍。
御前侍衛和儀鸞司部衆都披堅執銳,氣勢非凡,只有陸昊這邊孤身一人,顯得形單影隻,被搶去了風頭。
半途中,煙羅和李婉君先後現身,站在了陸昊的左右兩邊。
“我們天騏被宓元武調來這邊,他說要以保護你的安全爲首要任務。其他姐妹都藏在暗處,隨時都可以應對突發狀況。”
煙羅正是女帝親信組織“天騏”的成員,這一點陸昊絲毫不感到意外。
但讓他詫異的是,這宓元武爲什麼總是表現出對自己格外的在意,這傢伙......
“該不會是有什麼癖好?看上我了?”
陸昊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但他實在搞不清,宓元武如此重視自己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總而言之,這個傢伙必須要小心提防。
三路合圍之勢迅速形成,宓元武特別放掉了村口正面的主路,刻意留給這些敵人作爲退路。當然,這條看似是生路,實則卻兇險異常。
陸昊三人順利潛入村落,而另一邊的宓元武卻是大搖大擺,長驅直入。
“總旗大人,前方佈下了一個陣勢,不破解掉的話會很礙事。”
果茹說罷獨自向前,他看到正前方有一口詭異的枯井,與周圍環境隱隱形成了一個太極陣勢。
而這口枯井便是太極中的陽中陰。
“鬼門之法,現如今會這一手的人屈指可數,你莫非就是多年前從大延叛逃的那位?”
四下無人,但果茹卻好像很確定有人會聽到自己說話。
她緩緩下蹲,往井口看了一眼,就發現有什麼東西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正往上奔涌而來。
是黃沙!
就在眨眼間,枯井深處不斷有黃沙從裏面溢出,佷快沒過了果茹的腳踝。
這些黃沙就像是無窮無盡,延綿不斷,並開始朝着遠處的宓元武等人擴散開來。
宓元武神色平靜,只是盯着深處黃沙之中的果茹,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個女人,因爲沒有人可以在果茹面前班門弄斧!
隨着果茹緩緩起身,她也完成了自己的破解之法,枯井中的黃沙終於被止住了,它們彷彿是被抽離了時間,不再有任何動作。
“既然來了,怎麼也不出來見見老友?”
此時在另一面,陸昊正被一杆長槍追擊,這槍影所過之處盡皆摧毀,而他身後也是險象環生。
“你這混蛋不講武德,居然暗中偷襲!”他翻身一躍,化解了長槍的如潮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