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昊相處這麼長時間,幾度出生入死,李婉君對陸昊那些小心思,早就有了極大的默契。
看着陸昊深入竹林中,李婉君只是駐足在原地,並沒有跟上去。
耳邊響起“沙沙”的響聲,是風吹動竹葉的動靜,又或者是......
某些不速之客再也安耐不住了。
李婉君剛纔正想說的是,有人暗中悄悄跟蹤了他們很長時間,而且人數衆多,不懷好意。
但陸昊也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選擇不動聲色,並且刻意選擇了這片竹林歇腳。
陸昊旁若無人的就地解決了三急的問題,接着便意有所指地說道:“跟了這麼久,也該出來露露面了吧?”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你們也是舜國人,殺害城防軍14名將士的事情,你們人人有份!”
話音剛落,從林中緩緩走出一名身着勁裝的刺客,他目光熠熠,就像是終於抓獲了垂涎已久的獵物一樣。
“你們四個人從出城開始,就被我們給盯上了,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虧人們還說陸昊如何如何智勇雙全,乃是不世出的大才,依我看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我也不怕告訴你,即將殺掉你的本人,乃是‘羲辭’坤地組的步僖。這樣你也能死個明明白白,死後就化成厲鬼來向我索命吧,哈哈哈哈......”
陸昊皺了皺眉頭,摸索着下巴反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步僖狂笑着衝向陸昊,他的一貫作風就是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這也是爲什麼,此次參與刺殺朔州城防軍將士,他會被選入其中。
一剎那間,他腰間兩把飛刀齊出,瞄準的是陸昊眉宇間位置。
但飛刀只是虛晃一槍,方便牽制陸昊被迫做出抵禦,而他本人的身形一閃,第三把飛刀被他握在手中,眼見就能一擊得手,將這個大延女皇帝身邊的紅人命斃當場。
“我步僖回去之後,便是最大功臣,受死吧!”
急於求成的步僖,還沒有察覺到陸昊根本就紋絲不動,而作爲一個正常人來說,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坐以待斃呢?
結果眨眼間,步僖的刀全部落空這並不是因爲陸昊做了什麼,而是有人射出三枚牛角型暗器,將飛刀打落在地。
“誰?”
步僖本能地往後一撤,擔心還有第四枚暗器朝他身上打來。
可他還是失算了,陸昊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手,剛纔的暗器是來自煙羅,此刻也光明正大獻身出來。
煙羅說道:“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暗殺,你有多瞧不起我。在大延,我們天琪隱祕機動的能力,可是比儀鸞司更強!”
“天琪?難怪你能及時出現,救這小子一命,剛纔我明明很確定,並沒有人跟過來纔對,你居然能夠避開我的視線,的確是很了不起。”
陸昊雙手環抱胸前,看這架勢壓根也沒有打算出手。
他淡淡說道:“我要是不給你們一個下手的機會,只怕你們也不敢這麼快現身,所以我才故意走到這裏。還有,憑你這點本事,剛纔煙羅即便是不出手,也絕對傷不了我分毫。”
但是讓他感到不安的事,周圍居然出奇的安靜,手下們這個時候應該同時向其他人動手了纔對,怎麼會一點響動都沒有。
他已算準,陸昊一行四人並沒有多大威脅,他們完全可以利用人數優勢,再加上暗中偷襲,把四個人全部殺掉。
然而,一切都只停留在他的想象中。
陸昊指了指來時的路,對步僖說:“你帶來的那些人,都不夠我們殺的。”
步僖暗想不妙,看來陸昊並不是在虛張聲勢,剛纔他做過詳細的觀察,發現李婉君是這一行人當中身手最好的。
因此他還專門做了針對性的準備。
至於陸昊、煙羅,雖然可能有些棘手,但將他們各自擊破也並非難事,只是同爲“羲辭組”的徐巧荷也在其中,怕不是被策反了?
要是這樣,那麼他們的一貫行動和重要情報,豈不是早就落入了大延朝廷手中?
越想越不對勁,陸昊和煙羅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哼,就算是我一時失算,眼下你們也別想全身而退。”
誰知煙羅卻冰冷地說道:“對付你這樣的人,我都不屑於在暗處偷襲,只要你能接住我這一枚鏢,你就可以走了。”
陸昊扭頭看了煙羅一眼,“我能補刀嗎?”
“不需要。”
步僖被一個女流之輩挑釁,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他同樣亮出自己的飛刀,兩個人就像是西部片中的老套劇情,開始玩一場誰先倒下就必死的賭局。
陸昊只能退避三舍,萬一步僖這貨的水平不到家,往他身上射飛刀,那就不好玩了。
還沒等陸昊回過神,煙羅這邊手中的鏢就不見了蹤影,緊接着看向步僖那一邊,他的飛刀卻還沒有脫手,只是脖子上插入了那枚牛角暗器。
“從小到大,跟別人拼暗器,我還從沒有失手過。”
“哇,還真被你帥到了!”
陸昊豎起大拇指,驚歎煙羅的實力的確是相當了得。
步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以獵人的身份一路追到這裏,卻反而最終成爲了獵物。
等陸昊和煙羅離開密林深處,外面的戰鬥也已經結束,十幾名刺客橫七豎八躺倒一片,李婉君面色如常,連發型都不帶一絲凌亂。
“幹得漂亮!”
徐巧荷的武器上也沾染了血跡,她有些異樣地問陸昊:“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帶我出來要做什麼?剛纔我動手殺了“羲辭組”的人,總該表明我的態度了吧?”
“你爲了就救你妹妹,甘願冒險嗎?或許,這件事會有性命之憂。”
徐巧荷輕鬆地回答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被‘羲辭組’訓練出來的人,從來都不會貪生怕死。”
“那好,很快你就會派上大用處,耐心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