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項明雖然脾氣火爆,卻並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
聽了任九這番話,他坦誠說道:“不,並不是僥倖。”
“這個年輕後輩不僅有二品實力,身上所催動的罡氣更是非同小可。雖然剛纔情急之下,乃是他下意識使出那股力量,卻不可否認他身上蘊藏着無限潛質。”
“你應該也聽說過先天之資吧?”
任九瞪大眼睛看着呂項明,想不到這位狂傲的江湖傳奇,居然對剛纔那無名小輩有如此高的評價。
“那是當然。但凡習武之人,都渴望能夠躋身一品之列,成爲當世高手。但即便是一品武者,眼前依然存在一座山巔難以逾越,那便是先天武者。”
“據說只有具備先天之資的命定中人,纔有機會登上武學巔峯,可謂是打孃胎裏出來,便註定了他天之驕子的身份。”
呂項明目視前方,對任九說道:“剛纔那小子,便是你口中的幸運兒。剛纔我以十成罡氣攻擊他,結果你都看見了,除了將他逼退幾步之外,竟毫無作用。”
“你自認爲可以做到他這個程度嗎?”
任九很坦誠地搖了搖頭,這事換做是他......開什麼玩笑?
感慨這名後輩的天資之餘,任九說出了他的擔心,“老旗主,這小子平白無故闖入這裏,只怕另有所圖。倘若我們儀鸞司同京國人私下交易的事被泄露,那該怎麼辦?”
“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的交易必須照常進行。總旗他也該到了,區區一個無名之輩,難道我們也要顧慮嗎?”
陸昊一路帶着五名歌姬逃離,直到將她們護送出城,才轉身重返餘慶縣。
既然已經得知儀鸞司和京國人晚上有交易,那麼他當然要去湊湊熱鬧。
時間很快來到深夜子時,陸昊提前到達從京國人口中探聽到的位置,竟發現宓元武居然親臨此地。
“別來無恙,總旗大人!”
出現在宓元武面前的人,正是名叫申陽朔的京國商客,但現在陸昊不會相信,這傢伙僅僅只是一個商客。
“我這個人總喜歡把正事放在前面,還是先完成交易再敘舊吧。”
結果,雙方下屬各自將幾箱子物品堆放到中間,再分別派出兩人依次打開。陸昊驚訝的看到,京國人所帶來的箱子裏,裝的都是各式兵器,看得出來製作精良,十分鋒銳。
而儀鸞司這邊,箱子滿滿當當裝的都是黃金,原來這是一場軍火交易!
儀鸞司私自從京國人處購買兵器,究竟是爲了什麼?
只怕他們這樣做,不會是朝廷的授意,反倒是會對朝廷不利。表面上宓元武對女帝忠心耿耿,或許背地裏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忠臣。
“跟你們合作總是令人心情愉悅。”
在順利完成交易之後,宓元武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終於要到那個日子了嗎?”
“不錯,我苦心籌謀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爲了等到這一天到來。假若我能一舉成功,將來大延跟京國必然是親如兄弟,你們都會到達權勢的巔峯。”
陸昊得知真相後,便很快悄無聲息地離開此處,他要火速趕往昭陽,將包藏禍心的宓元武揭發出來。
一路上陸昊深思熟慮,最終被他徹底理清了頭緒。這次京國富商舉行的“天下無雙”擂臺賽只怕是個幌子,就是爲了調集大延境內高手前往古劍山,這麼一來就方便了宓元武密謀行事。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要特意給大延安排五個名額,而且這次連御前侍衛統領秦烈,也爲了擂臺賽的事離京辦差去了。
好一招聲東擊西啊!
陸昊回想起當初黃天教的一個計劃,他們要選擇在十月秋祭展開行動。
這麼細細算來,十月秋祭不就在半個月之後嗎?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除非一切就在宓元武的計算之內。陸昊憑着千里馬的腳力,很快便重返昭陽,面見女帝將宓元武密謀反叛的事和盤托出。
女帝自然十分驚訝,她一直都相信宓元武對自己忠心不二。
可惜她還是錯了。
“陸昊,現在朕只能依靠你了!”
“殺宓元武容易,但要將他的黨羽勢力連根剷除,卻需要花費一些心思。”
陸昊在來時的路上,便策劃好了對付宓元武的方法,只需要女帝全力支持即可。於是,半個月後十月秋祭照常舉行,女帝盛裝出行,按例前往太廟祭祖,並祈求上蒼令大延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這一天,女帝身邊沒有秦烈,沒有大延的一衆高手,他們都被引到了古劍山參加擂臺賽。
而負責守衛的則是宓元武跟他的儀鸞司,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宓元武知道這就是他動手的最佳時機。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陸昊將一切都算計在內,要不是僞裝出漏洞百出的樣子,也就不可能引誘宓元武動手。
結果等儀鸞司衆人亮出刀劍,表明反意後,太廟周圍頓時被重兵圍困,任何儀鸞司成員見一個殺一個,絕不放過!
宓元武大驚失色,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原來陸昊早就看穿了他的陰謀。
“我的眼光始終沒有看錯,你的確是不世出的人才!”
陸昊也笑着回道:“我的眼光也同樣沒看錯,我終究不喜歡你這個人。”
一場激烈的廝殺之後,陸昊反手用宓元武的黑司命,捅進了這個叛徒的胸口。
“大延就由我來繼續守護下去,無論今後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亂臣賊子,我都不會讓他們活着。”
宓元武死後,陸昊在大延的威信水漲船高,最終他實現了自己的承諾,一路保着女帝將大延延續百年,那些周邊環伺的敵國,無一例外成爲了他腳下被征服的土地。
“陛下,現如今這廣闊的土地都盡歸你所有,接下來就讓我再爲你出征一次。”
女帝驚訝地問道:“難道,還有其他國家存在嗎?”
“沒錯,在海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