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躊躇,司家管家臉色一沉,“還不快點動手!你們是連你們主子的話都不聽了嗎?”
保鏢們沒動,先不說他們能不能打得過,就扒光了,吊陽臺外面,這樣的屈辱對於一個年輕女孩子來說是會要了她的命!
“陸小姐……”爲首保鏢突然看向陸瑤,咬牙,“我們允許您先走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們再動手!”
這算是他對這個女孩兒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也是在不違背自身良知的前提下爲她爭取的五分鐘,畢竟這個命令是司諾誠下的,他若是不執行就是背主。
司家管家怒斥,“林嶠你瘋了,居然敢背主,家主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保鏢林嶠咬牙,跟着他的兄弟們一半護住神情迷糊茫然的司諾誠,一半站在了陸瑤的身前,“我沒有背主!”
他只是不想丟掉良知!
“陸小姐,五分鐘!”林嶠道,心想,你可要跑快點啊!我能爲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牧雲看着這一幕倒是有點驚訝,眼神裏閃過一抹敬佩。
林曲兒恨得咬牙,這些保鏢居然不聽話,不過沒關係,她一個電話可以召集起醫院的所有保安,陸瑤根本跑不出這個病房。
陸瑤倚靠着陽臺欄杆,劍拔弩張的氣氛裏,她卻姿態閒適,目光看向神情疲憊有些呆的司諾誠,一撮小呆毛輕晃着,眼瞳裏的清明與混沌的意識交織像是在殊死搏鬥,掙扎着要掙脫而出。
即便這樣,那雙眼卻緊緊地盯着陸瑤,眸光裏是一瞬即逝的欣喜和暖意,然瞬間消失,又恢復了懵懂茫然。
又呆又傻,還帶着點,委屈!
有點,被可愛到!
陸瑤突然不氣了。
“還要玩抖麻桿嗎?”
病房裏這麼多人,氣氛劍拔弩張,但陸瑤卻有心思逗司諾誠!
不是問,是逗!
別的人不知道,但牧雲卻能感受到了這股子逗小崽子似的惡趣味,不過,少主哪來的逗小崽子的經驗?她不把人給玩死了就已經很不錯了。
就連少主的親弟弟小陸離,也沒見她這麼逗過啊?
哦,不對,古時候不是有個叫烽火戲諸侯嗎?今天他們少主恐怕要來一場!
果不其然,牧雲的預感是對的!
當一個成年男人露出又呆又萌的神情時居然毫無違和感,司諾誠眼巴巴地道出心聲。
“想玩!”
“少爺!”林嶠哭笑不得了,他們正要準備血拼了好嗎?還有這位陸小姐,她是一點都不着急的嗎?
林曲兒已經打了電話,醫院裏的所有保安都在朝這邊集結,他們雖不是高階武者,但多少都是有武者意識的,眼看着這些人就要把病房包圍,到時候就算他爭取了五分鐘,她也未必出的去啊!
林嶠緊張得渾身都緊繃起來了。
他不確定地看着司諾誠,“少爺,您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放了陸小姐?”
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司諾誠身上,林曲兒和司家管家哪裏肯給他這個機會?
“林嶠你放肆,少爺已經下了命令,你不僅違揹他的命令還想混淆視聽欺騙他!”司家管家厲喝。
司諾誠現在就是個傻子!
林曲兒也冷聲道,“陸瑤,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定我還會看在咱們同學一場的份上給你點體面!”
陸瑤,“想抓我?”
林曲兒憤恨地看着她,“你未經允許擅闖進來蓄意傷害司少,想要將他扔下十九樓,要不是我們阻止及時已經釀成大禍!”
林嶠和其他保鏢們:“?”這一本正經地顛倒黑白,要不是他們親身經歷差點都要信了!
“誰知道你想幹什麼?說不定是見錢眼開受人驅使!等我把你抓起來嚴刑拷打一定能審問出真兇來!”
司家管家也跟着倒打一耙,他要報仇,這個女人震碎了他的肩胛骨。
“動手!”
林曲兒說着就朝司諾誠的身邊走過去,想要趁機伸手挽司諾誠的手臂親密一下,卻被一道戾氣集中手肘,擦咔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驚得林曲兒變臉,劇痛襲來。
“啊!”慘叫聲纔剛響起,一條細長的鞭子就捲住她的腳踝拖拽出幾米遠直接將人甩在了陽臺上。
“誰準你靠近他的?”
陸瑤渾身裹着冷意,甩了林曲兒之後走向了那邊,擡手勾住司諾誠精緻的下巴。
司諾誠眼瞳裏依然滿是茫然,被勾了下巴卻很舒服地嘟囔着,“你好凶哦,不過,我好喜歡!”說完還用臉蹭蹭陸瑤的手心。
漂亮的眼皮承受不住睏意似得,但還是在堅持着睜大眼睛望她。
莫名有些乖!
衆人:“!”所以,你喜歡兇的!
也不等陸瑤仔細打量完,那腦袋就真的垂了下來,臉靠着陸瑤的手心,然後,不動了!
睡着了?
陸瑤看着他脣邊滲出的一絲鮮血,心臟一個緊繃!
旁邊一直警惕的林嶠驚呆了!
不管是車禍前還是車禍後,聰明還是癡呆,少爺您不是都不讓女人靠近三步遠的嗎?
那林曲兒剛纔還想靠近你就被你罵垃圾,如今你可是自己蹭到人家手上的!
林嶠,“陸小姐……”
林曲兒被抽了一鞭子還被拽拖在地爬不起來,瘋了似得,“陸瑤,你個狐狸精對司少做了什麼?”
陸瑤直接將人溫柔地擁在懷裏,背對着所有人不動聲色地擦拭掉他脣角的血跡,語氣卻驟然冷厲,“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他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清醒時刻很短暫,迷糊時刻卻被人當成了牽線木偶。
“你身上,應該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陸瑤眼睛一眯。
林曲兒眼睛裏劃過驚慌,“你血口噴人!”
陸瑤護住懷裏的人,手指壓在他的脈搏上,看着懷裏虛弱得臉色蒼白的人,陸瑤怒火中燒。
“牧雲!”
牧雲聞言秒懂她的想法,一擡手,緊纏着林曲兒腳踝的鞭子靈活飛起來,將人甩向陽臺外。
林曲兒發出一聲慘叫,身上的衣服瞬間被剝掉,白晃晃的被掛在了十九樓外。
與此同時被這一幕驚住要退後躲開的司家管家腳踝也被一股力道緊緊一縛,直接也將他也拽倒在地。
如法炮製,司家管家在被打殘之後還是沒能逃脫倒掛東南枝的結局。
衆人眼神驚恐,可他們來不及阻止啊。
面對一個強大的高階武者,他們衝上去就是送人頭!
掛在外面林曲兒瘋了,“啊!陸瑤你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林家不會放過你的!”
她被扒光了,掛在半空,更屈辱的是,五十來歲的管家同樣也掛在這裏,她尖叫着掙扎。
司家管家也瘋了,差點暈死過去,“陸瑤,你要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代價!”陸瑤沉着臉,手指依然壓在脈搏上,別人看不見她在做什麼,唯有她明白,她在護住這軀體裏那早已支離破碎少得可憐的神魂。
難怪她總感覺這種氣息似有似無,進門前就感覺很虛弱了。
本來就很虛弱了,還被人動了手腳。
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