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傳聞就是影盟只是天戮閣門下的一個小分支,而天戮閣之上還有傳說中的神域,神域裏面有什麼沒人知道,但是跟天戮閣比起來,影盟就是一隻小螞蟻。
一隻小螞蟻的少主還能屠了他這個天戮閣的神醫?
老男人話一出口整個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不是那種畏懼的詭異,是周邊人看向他的目光詭異,看傻子似的詭異!
老男人一時間懵了,頂着一臉一頭的血糊糊,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糊弄住對方,但是影盟確實無法跟天戮閣抗衡啊,覺察到頸脖上的鞭子勁道鬆懈了幾分,老男人驚喜,砸對了!
然而下一秒面前就有一個身影一晃,那影子太快,虛影般掠過,他的頸脖就被一隻手卡住,那力道簡直比繞在他脖子上的鞭子還要強橫,直接拖拽着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是一點點地往外拽。
老男人就如同卡住脖子的雞,脖子被無限拽拉,那是多麼白皙纖細的一隻手啊,卻跟精鋼似得將他卡在窗口肥碩的身體一點點地拽離開。
“啊,啊,啊……嗚嗚嗚……”慘叫聲慢慢變成了呼吸不暢瀕臨死亡的嗚咽,他開始渾身哆嗦打顫,甚至一個沒忍住,尿了!
“砰”的一聲,他的身體飛了出去,陸瑤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浪費我的時間!”
飛出十餘米的男人噴出了一口鮮血。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蘇若雨和肖楚楚臉色更加慘白了。
“瑤瑤,你,你,殺人了啊!”蘇若雨骨子裏還是注重律法的,肖楚楚也白着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人還沒死呢!”迴應她們的是越野車裏一直躺坐着看戲的司諾誠,他將裹在身上的被子拉開了,圍巾鬆鬆垮垮地耷拉着,不太正常的緋色臉頰上帶着一抹慵懶的笑意。
“小姑姑,別擔心!”
蘇若雨本來是膽戰心驚的,以爲人給掐死了,結果聽到這一句話剛想鬆口氣,就被司諾誠那泛着不正常紅暈的臉看得愣住,也不知道又看到了什麼,蘇若雨那叫一個不忍直視,趕緊轉開目光。
哎呀,瑤瑤也真是的!這像什麼話啊?
“瑤瑤,這邊你快點處理了吧!”蘇若雨說着瞪了陸瑤一眼,立馬拿着失魂落魄的肖楚楚進別墅。
陸瑤被小姑姑瞪了一眼莫名其妙,難道是她出手太狠了所以才被瞪?算了,小姑姑的腦回路本來就跟她不在一條線上。
陸瑤轉身拉開車門將車後排的司諾誠扶了出來,司諾誠身上穿着大衣,圍着圍巾,看着有點虛弱的樣子。
“先在我這邊休息一下,等我忙完了再送你回去!”陸瑤道。
司諾誠點頭,“嗯好!”
兩人交流完,陸瑤便扶着他朝別墅走去,吩咐影十三,“叫御煞過來!”
別墅外面影十三用鞭子卷着那人的腳踝拖了一路,直接將人給拖進了別墅裏,順便給御煞打了個電話。
“過來捱打!”
御煞正在斕曦閣數錢數得心情飛揚,突然接到這個電話懵了一下,什麼,捱打?現在誰特麼還敢打他?哦不對,少主可以!
御煞追問,結果影十三那死木頭多餘的話是一個字都不肯說,急得他趕緊丟下斕曦閣的事務急匆匆趕去梧桐山。
別墅內,天戮閣神醫已經被捆成了個糉子隨意丟在了院子的一個角落,肖楚楚看看角落,滿眼悲慼,喃喃,“我是被騙了嗎?”
擺明了就是個騙子啊。
只是肖楚楚救人心切,任何希望在她看來都是能孤注一擲堅持下去的理由,或許她自己也猜到了對方有可能是騙子,但還是帶着卑微的希望去求了,萬一,萬一可以治呢!
“我,嗚嗚嗚嗚……”肖楚楚捂着自己的臉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慼哭了起來,她蹲在那邊哭得不能自抑,以至於陸瑤扶着司諾誠進來時就聽到了她的哭聲。
司諾誠皺了皺眉,這丫頭動不動就哭,挺煩人的!
陸瑤嘆了口氣,先安置司諾誠,“你在樓下等我,我上去看一下!”
司諾誠眼瞳裏的光一下子暗了幾分,“我跟你一起!”
陸瑤有些不贊同,但最終還是執拗不過司諾誠,“好吧!”
說完她直接帶着司諾誠上了樓,也沒時間去安慰肖楚楚。
等陸瑤上了樓,肖楚楚的抽噎聲還在繼續,“小姑姑,我,我是不是要提前給我哥哥準備壽衣啊,還要買墓地……”
蘇若雨聽到這些話也是嘆息,“那,我幫你出出主意?挑挑墓地什麼的?”
唉,剛纔在別墅外面看到司家那位小少爺脖子上都是痕跡,她就想着瑤瑤這是不分場合了啊,唉,看得她這個當小姑姑都面紅耳赤的,打住打住,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蘇若雨立馬收回了神思,再次投入到選壽衣選墓地的事情上。
聽說肖家就剩下兄妹兩個了,家裏又沒有個長輩主事,如果要辦喪事,得提前準備的吧!
肖楚楚哭着點頭,“嗯,謝謝小姑姑!”
將兩人對話聽到耳朵裏的影十三:“?”
兩位,你們現在在這裏談論這個,合適不?人還沒死呢!
而且,少主人都在這裏了,肖少爺想要死恐怕還有點難度的!
樓下肖楚楚在哭着挑壽衣,挑墓地,樓上陸瑤已經將房間裏的醫護人員都清理了出去,大牀上肖欽面如土灰色,氣若游絲,要不是還留着最後一口氣在,看着就是個死人了。
陸瑤走過去,手指放在了肖欽的眉心上,一縷銀絲滲透進眉心消失不見。
“本來應該還能多活兩天的,今天受了點驚嚇!”
司諾誠坐在一邊,“給嚇死了!”這麼沒用!
陸瑤沒再跟他說其他的,無數道銀絲融進肖欽的身體裏,進去了就消失了,週而復始。
答應過救他的命決不食言!
躺着的肖欽灰敗的臉色慢慢變了,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了顫,他意識模糊,卻能感覺到有人用手指觸碰着他的眉心處,那手指帶着涼意,卻不會讓他感到害怕,反倒是讓他格外安心,身體裏也有冷熱兩股氣流在竄動着,在一點點地激活他的生機。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肖欽睜開了眼,朦朧中看清了面前的人,一時間傻傻的,“陸小姐?”
他這是快要死了嗎?不是說人臨死前最渴望見到的人就是自己最牽掛的人,可是,爲什麼會是陸小姐呢?
他苦笑一聲,“我是要死了嗎?”
陸瑤沒理他,肖欽沒聽到她的回話,自言自語,“果然是在做夢啊!”
“其實,能做夢也是很好的!真好!”他說着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握住了眉心處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