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山脈的最深處!
雖取名爲聖池,但水卻是血紅色!
一天一夜,池水邊守着的人換了兩波,最後只留下了一人!
“還是強度不夠啊!”
一聲悠長的嘆息!
陸瑤就在這一聲嘆息中清醒過來,她看着縈繞在身邊的血紅池水,睜眼有一瞬的迷茫,半響後纔回過神來,啓脣,第一句話就是,“他怎麼樣?”
迴應她的是白袍人的聲音,“死不了!”
陸瑤在琢磨他這句話的可信度,但當下她還要恢復身體,於是她果斷地閉上了眼睛吐納氣息。
池邊人見她這樣的舉動不以爲然,彷彿早已習慣,道,“你就沒其他要說的了?”
陸瑤閉着眼,“沒有!”
那人靜默了片刻,雖然沒說話,周邊的氣息卻彷彿凝固了一般。
“少主,您可有想過後果?”
陸瑤如實道,“沒有!”當時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替司諾誠抗下那道雷,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且沒有絲毫的後悔!
老者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很好,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豁出命去也要救那個人!
“您爲了他,做得夠多了!”
陸瑤不置可否!
她做事,從來都是跟着心走的!
也不會去計較多與少,她願意,誰也攔不住她!
血池周邊的水流緩慢上升形成一個水簾將陸瑤圈在了其中,陸瑤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微微蹙眉。
“我只需要一天時間就好!”
水簾外的老者,“不,您需要的不止是一天!”
隨着他話音的落下,數丈高的血水形成的水簾完成了閉合狀態,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裏面亮起了冰刃的白光和長鞭揮霍的銳響,但始終突破不了。
站在水簾外的老者看着裏面的刀光劍影深吸了一口氣,“少主,您還是好好閉關修煉吧!等哪天您想通了自然就能出來了!”
老者說完緩步走出了聖池,洞府外等候的幾人見狀,神色遲疑。
“這樣可以?”
老者,“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其餘四人也覺得有道理,“少主爲了一個男人遲遲不肯回來,她在那個男人身上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早已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讓她想清楚也好!”
對他們來說,人世間天大的七情六慾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遊戲爾爾,所以他們很是不能理解,一個男人而已,爲什麼少主就這樣捨不得?
她是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大氣運者,怎可爲了兒女情長而浪費時間?
血池洞府封閉,隔絕了與外界的任何聯繫,血池中陸瑤再次一刀砍空,臉色冷厲。
她收了刀和鞭子,閉目調息,已經嘗試過這種破局方法,沒用,那就不能一味地蠻幹了!
待她平復之後才睜眼,眼裏一片冷芒。
長生殿,囚禁了她!
……
華國北域司家屬地,短短兩個月時間,華國的基建大隊就讓月氏一族的人見識了一下什麼叫華國速度!
老族長看着平地而起的燈塔,一比一復原的房屋塔樓,激動得熱淚盈眶!
兩個月前他們被安置在這裏的時候,可沒有誰會想到司家會給他們還原了一座浮空島,再次見到熟悉的景象,好多族人都哭了!
他們沒了一座島,小族長就送了一座城給他們,太暖心了!
這可比在浮空島上的日子精彩多了!
“月同,你去見到族長後可要好好感謝他啊!”
“是啊,小族長辛苦了!”
“我聽說美人哥哥都瘦了,哥哥你能不能把我的熟雞蛋和牛奶捎給他啊?”
“……”
儘管月同百般推辭,但還是執拗不過族人的熱情,臨到上直升機時他雙手不空,兩大籃子的特產壓得他險些斷了氣。
“走吧!”
陸胥從車裏跳下來,幫忙拎了一籃子,對着裏面雞鴨鵝,以及一隻被綁住了腿卻依然倔強掙扎的豬崽子陷入了迷之沉默。
“你們的族人可真熱情!”
月同也很頭疼,“沒辦法,誰叫少爺這麼受歡迎呢?”
新城裏的人儘管都在努力學着跟新社會接軌,但骨子裏還是保留着自給自足的心態。
“他們種的菜都是有機的,養的豬仔也是沒喫過人工飼料的,保證原汁原味,已經有不少合作商表示想要跟我們族合作了……”
面對月同的積極推銷,陸胥嘴角抽搐,“讓你的豬閉嘴吧!”
月同伸手捂住第一次坐飛機就嗷嗷叫的豬仔,總覺得這貨是在罵他!
直升機飛行一個多小時抵達帝都司家的停機坪!
來接引的是司家的老管家,把新城的特產放在了車裏拖着走。
“少爺還好嗎?”
月同一下飛機就忍不住呵氣暖手,月氏一族的戰力不行,武者意識始終突破不了戰王級的他在即將入冬的季節還是感覺到冷。
老管家嘆息一聲,像是在自我安慰,“還好!”
簡短的評價卻讓車裏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說的人和聽的人都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但他們又默默地在心裏想着,其實現在的這種情況也挺好的,雖然有遺憾,但只要人還在,人還好好的,還活着,就是好的!
車從停機坪到司家莊園開了一刻鐘,當車抵達門口時,天飄起了小雪!
歸玄出來接人,見到兩人溫和一笑,“時間不湊巧,主子剛午睡,你們恐怕要等一等了!”
月同忙道,“不打緊,不要朝着他,我本來也不着急的!”說着他將族人塞的東西都拎過來,塞給歸玄一小把的紅棗!
“我之前聽人說你喜歡喫這個,正好給你帶了,你嚐嚐,北域那邊陽光充足,很甜!”
兜着一手紅棗的歸玄神情微怔,長睫毛垂着,溫聲道了謝,把圓滾滾的紅棗塞在了腰間的錦囊裏,沒再說什麼,帶着兩人進了花廳。
花廳裏有暖氣,他們穿過花廊,又繞了好遠纔到了目的地。
繁花似錦的花叢中央,吊椅在輕輕晃動着,青年穿着白色的高領毛衣和長褲,赤着腳蜷縮成一團,微長的髮絲垂在了精緻的眉眼間,他似乎很畏冷,身上披着厚毯子,整個花廳的溫度也比外面客廳裏高了許多。
似乎時感應到了什麼,他睜開眼,豔瀲的眸裏水光點點,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頭頂飄揚而落的雪花。
他啓脣:“我冷!”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心裏空了一大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