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瞪眼，她吐吐舌頭不敢問了，我點了根菸放下車窗看向外面，她拿起手機打電話。
接通後直接說道，“爸，我和老公撞死了個碰瓷的，你看着幫處理下唄。已經報警了，也叫了救護車，口供也錄了，車留在那呢。嗯，好的！”
掛斷通話看向我，“爸說是小事，叫咱倆別害怕趕緊回家。”
我隨口迴應，“沒害怕，只是在想下次懲治人渣時不能再用這法子了，次數多了會被人懷疑。”
她愕然的看了我一眼，又趕緊小心開車，不時表情怪異的瞟一眼。
一路上我倆沒在說話，這事沒敢跟母親說，只是到家後給潘雄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我進入衛生間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感覺有點不認識了，那張臉不但兇還有點猙獰，眼裏還透着瘋狂和興奮的神色。
趕緊擺了幾個笑臉，可感覺比哭還難看，只好放棄走了出來。
潘美麗再打電話，聽起來是打給青青，讓她去安撫死者女兒，告知一切都是意外，沒想到他會自己撞過來，讓死者女兒別跟任何人說認識我們，會按照最高賠償給撫卹金。
通話掛斷她看向我，擔心詢問，“你……你沒事吧？”
我一聳肩，“沒事啊。”
“可我怎麼感覺你很興奮？”
“你才興奮，以爲跟你一樣是暴力狂啊？走吧，去胡倩她們那看看下個目標是誰，沒事幹我纔會胡思亂想，別忘了那一百萬。”
“哦！”
潘美麗跟乖巧小媳婦一樣跟着我往外走，離着也不是很遠，車都沒開，步行過去的。
快到時她問我，“你那輛車壓死人了太晦氣，打算換輛什麼車？”
“我自己買吧，也該擁有一輛自己的車了，下午再說。”
說話間進入裏面，只有華小梅在，正在哄孩子睡覺。
看到我倆進來趕緊詢問，“你倆沒事吧，那人也是該死，碰瓷也不看看那是誰的車。放心吧，他女兒根本就沒傷心，還笑了，青青陪着呢。”
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自己爹被撞死了還能笑出來。看來有遺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在長得一般，不會加入這個小團隊中。
喫中午飯時我和潘美麗沒走，打算一起喫，還沒研究出來下個目標是誰，胡倩和徐瑩瑩還在討債，青青到回來了。
一進屋看到我倆就笑了，“沒事了，保險公司說主要責任在死者，只賠償二十萬，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給了我一萬塊喫紅。屍體已經拉去火化，她說骨灰到時撒護城河裏，喪事反正沒人會去，不用辦了，還打算賣了老房子搬家。”
我和潘美麗對視一眼齊齊撇嘴，也齊齊鬆口氣，事情解決了就好，修修車就行了。
午飯是華小梅的手藝，味道還不錯。
她已經從東方大浴場辭職了，不打算在幹出賣身子的事情，決定好好跟我們幹把孩子養大，免得孩子長大後被人戳脊梁骨。
潘美麗似乎是怕我在幹什麼出格的事情，選了一個正常的欠債人目標，還給老楊打了個電話，單獨給我倆開個賬戶，以後要回來的款項直接達到那個賬戶上，也免得我再給四個女人轉來轉去。
不過下午沒去討要債務，打算拉着我出去散心，不過我沒同意，自己離開了。
去了幾家車行看車，潘美麗已經給了我一百萬，最終我選了一輛三十多萬的黑色SUV，終於不用開那輛顯眼的賓利，經常去討要欠款，還是低調點好。
辦完了臨時牌照已經是臨近傍晚，我給肖挽雲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在逛街，開車過去接上了她。
一上車她驚訝詢問，“那輛賓利呢？”
我撇撇嘴，“撞了，我乾脆上交公司，這輛是剛買的。”
“那車維修費可貴，要是我開着都提心吊膽，還是這種好，皮實。咱們去哪？”
肖挽雲露出忐忑複雜神色，“真籤啊？不怕我以後拿着要挾你？”
我笑了，“相信你的爲人，簽了協議對咱倆都是一種約束，或許你以後成了豪門闊太太，我還會要挾你呢。拿出來吧。”
她表情傷心的打開包，拿出來兩張紙，有點不敢給我，我伸手拿了過來。
上面手寫着之前說好的要求，一式兩份，我看完後直接伸手從她包裏拿出筆簽字，又塞給她。
“你也簽名吧。”
“爲什麼弄成這樣……”她帶着哭腔簽名。
若不是一開始就看不起我，還想着我幫忙解決債務，只知道利用不知道付出，一心只想着安廷，加上我機緣巧合賺了一筆錢，確實弄不成這樣。
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簽完字給了我一份，我直接撕了扔到窗外，她一看也要撕掉手裏的，我阻止了。
“我這輩子不會去要挾你。可如果以後我發達了，萬一你沒能嫁入豪門生活窘迫，拿着這張紙去找我，我會保你衣食無憂。好好保存別丟了，也算是一種留念。”
她的眼淚立刻流淌而出，重重點頭開門跑下車，又鑽進車狠狠親了我一口，這才下車關門跑進樓道里。
“哎……”
我重重的嘆息一聲，看出她如今是真的喜歡我，可惜一切都晚了，只是無依無靠時遇到了我，日久生情而已。如果我還是以前的那個窮小子，無法養活她們母女倆，這點感情根本不可能有。
漫天晚霞出現，晚飯還要陪着潘雄一起喫，我開車返回，一路上都在感慨人生的奇妙。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我入了討債人這行後一直順風順水，甚至是極度幸運，可真的就入對行了嗎？
車開到家裏，胡倩和徐瑩瑩竟然也來了，是跟潘美麗彙報情況，一個個穿的中規中矩，再也沒了往日風騷模樣，這都是因爲知道我老媽在。
老媽也是閒不住的人，讓人無語的是，在後院要開闢一小片菜園子，跟傭人正在忙活。
我一進客廳，除了看到潘美麗他們三個，還看到弟弟王禁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不知道誰給他買了部新的，愛不釋手的打遊戲。
他以前可從不打遊戲的，因爲他的手機就是部淘汰的老式直板機，我到近前低喝一聲。
“不學習玩什麼遊戲，回你房間去。”
他撇撇嘴沒動，“咱家又不缺錢了，我還那麼拼命學習幹嘛？”
我靠！
這回答把我嚇一跳，臉色立刻陰沉，“你放什麼屁，誰說家裏不缺錢了，就算不缺也是我不缺錢，關你什麼事，趕緊去學習，考不上重點高中，我打斷你的腿。”
可他竟然還沒動，還鄙視道，“切，你上了重點高中也沒用啊，還不是不上大學了。”
我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見我真生氣了，趕緊起身跑上樓。
潘美麗一下急了，“你打他幹嘛！”
我一瞪眼，“小樹不修長不大，剛搬進來就這麼多臭毛病，以後沒出息養他一輩子啊？”
潘美麗卻瞪了回來，“又不是養不起，他還小呢，你怎麼知道他以後沒出息。”
我算知道王禁跟誰學的了，這嫂子當的也太不稱職了，低喝出聲，“我告訴，以後不許慣着他聽到沒，也不許亂給他錢花。”
胡倩趕緊打圓場，“好啦，吵什麼吵，都是爲了小禁禁好。”
這就成小禁禁了？
我趕緊又補了一句，“你們也離我弟弟遠點，他還是個孩子。”
“噗嗤！”
徐瑩瑩噴笑出聲，“放心吧，我們只對你有興趣。”
這話弄得潘美麗笑罵出聲，氣氛也緩和下來，我坐下後點了根菸，她們也開始向我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