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下山,公園稀疏的燈亮起,一個少婦在不遠處遛狗,一個老太婆一臉悲傷的邁步走來。
肖挽雲立刻變得緊張,將頭埋在我懷裏,我知道那是目標出現了。
老太婆手裏拿着根繩子,當她鑽進灌木叢中,肖挽雲這才擡起頭惡狠狠的看過,冷冷低語。
“她以前是母親的好朋友,事到如今她都沒認錯。”
世間恐怕沒多少人有勇氣承認自己的錯誤,我也看向了灌木叢,由於枝葉遮擋加上陰暗有些看不清楚,隱約看到人影晃動,一根繩子搭在了樹杈上。
就在這時少婦的小狗跑了進去開始汪汪叫,少婦站在外面呼喚也不出來,她不得已伸手撥開枝杈打算進去,卻發出慌亂尖叫。
“啊!救人啊……有人上吊啦……”
她一邊喊一邊扭頭就跑,腳一趔趄摔倒在地,那條小狗這才跑出來。
我和肖挽雲騰的站起身跑到灌木叢前,伸手撥開枝杈,看到老太婆已經吊在上面,還在掙扎。
可我倆沒去救,看着她很快沒了動靜,舌頭都耷拉出來。
有人聞訊趕到,也不敢上前,只是有人打電話報警,過了幾分鐘纔有膽大的走過去準備先將人放下來看有沒有救。
我和肖挽雲看了一會兒,當巡邏車趕到時這才默默離開,那老太婆已經徹底沒救了。
親眼看到仇人死在面前的肖挽雲表現的很亢奮,卻又突然哭了。
知道她爲什麼傷心,如今徹底成了孤兒。
雖然有我當依靠,可我並不能娶她,如今更是爲了報仇不擇手段,已經徹底的墮落。
我聯繫了陳樂,他告知孩子已經平安到家,只是騙出去到遊樂場玩了趟,一點都沒傷害,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人還是有底線纔好!
車開回家裏,肖挽雲這才停止哭泣整理凌亂的衣服,向我展露了笑顏,結果一見到潘美麗,又撲到她懷裏哭了。
進入別墅內部,看到王禁正在認真的教老媽學習英語,看來是爲了出國做準備,看來也恢復了以前的態度。
晚飯肖挽雲留下來一起喫的,老媽只以爲她現在也是員工,根本沒多想。
剛喫完飯,我的手機不停響起提示音,拿起來一看全都是短信,一連十多條,打開一條愣了。
竟然是催還款的短信,欠債人不是我,而是高中同學韓林,緊跟着肖挽雲的手機也在不斷響起,也是催債短信,欠債人依舊是韓林。
肖挽雲不滿出聲,“韓林欠錢給我發短信幹嘛!”
我苦笑道,“這是被轟炸通訊錄了,韓林這下算是名聲臭嘍。”
這是慣用的催債手段,雖然不是一個公司,勉強也算是半個同行,這是催債人撞上了討債人。
原本沒在意,可這催債人沒完了,半小時後又來一波短信,這次還夾雜着污言穢語。
你姥姥!
轟炸通訊錄你就轟炸吧,連同認識韓林的人都辱罵,我們招你惹你了?
拉黑也沒用,都是用特殊儀器羣發的,我看了下對方的公司名稱,給劉飛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劉飛戲謔的話語傳來,“大晚上的你不享受溫柔鄉,給我這老男人打電話幹嘛?”
我苦笑迴應,“飛哥,知道一個叫天奇財務公司的嗎?”
“知道啊,那幫缺德玩意專門針對學生放貸,就是常說的校園貸,禍害了不少學生妹。你問這幹嘛?”
“我一個同學被催債,不停給我發催款短信還罵人,我意思是別繼續給我和幾個同學發了。”
“我跟他們不熟哦,倒是知道他們的頭叫文浩,綽號耗子,好像有他的電話號碼,稍後給你發過去。”
說完通話掛斷,很快微信發來一個電話號碼,這老油條就算是關係熟也不會承認,只能靠自己打電話聯繫下了。
我撥出了電話號碼,接通後很客氣的說道,“請問是浩哥嗎?”
“我是旺達金融的王傑,有點事想跟您商量。”
“沒聽過,什麼貨色都知道老子的電話號碼,真特麼噁心。”
他竟然掛電話了,這讓我更加不開心。
還是想息事寧人,編輯短信告知找他的原因,只是不想自己和肖挽雲在接到那些垃圾短信而已,希望對方給個面子。
很快文浩回了條短信,只有倆字。
傻比!
緊跟着手機上短信連續不斷的響起,開始沒完沒了,我只好調成靜音狀態。
次哦,這下不能忍了,我感覺騰騰的在冒火。
潘美麗也不滿道,“這人很囂張啊,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說完她拿起手機打給旺達金融如今催債部的負責人夏玉峯,讓他開始轟炸文浩的手機,這下誰都別想痛快。
十多分鐘後文浩打來電話,我接聽放在耳邊,咆哮的咒罵聲響起。
“草泥馬,是不是你乾的?”
我立刻也回罵,“嘴那麼臭,你特麼喫屎了啊?”
“你特麼在哪呢,信不信老子乾死你?”
我冷笑,“呦呵,裝什麼大尾巴鷹,你在哪呢,信不信老子乾死你。”
“老子就在帝豪酒店呢,你不來是我孫子。”
我伸手捂頭,人們怎麼都愛往那跑,飯有那麼好喫嗎。
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冷冷迴應,“帝豪酒店是吧,十五分鐘肯定到,你丫別跑。”
說完我掛斷電話,事情怎麼也得有個解決,要不然手機沒完沒了的接受短信得煩死。況且對方已經開始叫板,如果不迴應的話,事情傳出去,以後我的名氣會被大打折扣。
不用我說,潘美麗立刻打電話叫人,我開車時也給白狼打了一個,加長悍馬直奔而去。
到了帝豪酒店門口,隔着玻璃大門就看到裏面已經聚了不少人,一個個手拿棍棒甚至刀具,應該不是我們的人。
我一腳油門,悍馬車直接轟鳴着向大門撞去,反正是楊家的產業,讓他們再修吧。
隨着撞擊的轟鳴聲響起,裏面的人慌亂躲避,又從房間裏跑出來好多人。
當我和潘美麗開門下車,無語的看到一個熟人,那就是楊天一。
他傻傻的看着我倆,“大姐頭,傑哥,這是搞啥啊?”
我傻傻的看向潘美麗,“你給他打電話聚人了?”
見她搖頭,我明白了,是特麼文浩叫的楊天一,想到這裏我伸手從車裏抽出一根棒球棍,抗在肩膀低喝。
“誰特麼是文浩?”
楊天一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扭頭向着身邊一個小矮個大喊,“耗子,你要打的人是他們?”
那傢伙明顯已經喝大了,打着舌頭回應,“我不認識,就知道那傻比自稱叫王傑。”
“啪!”
楊天一直接一耳光抽了上去,擡腿就踹,“你特麼纔是傻比,你全家都是傻比……”
文浩被踹倒在地,他的人不幹了,立刻衝來,可現場更多是楊天一的人,立刻開始了混戰。
我和潘美麗面面相窺簡直無語,很快大批人馬趕到,看向我詢問出聲。
“傑哥,打哪波啊?”
我現在只認識楊天一和文浩,哪知道其他人是那波的,只好高喊。
“楊少的人靠邊站。”
下一刻一些人趕緊向着牆角跑去,白狼帶頭前衝,對着文浩的人一頓狂揍。
楊天一一臉討好的走到近前,“我真不知道他們要對付你們。”
我咧嘴一笑,“不知者不怪,撞壞了大門抱歉,稍後我會……”
楊天一趕緊說道,“一個破門而已,我早就想換個了,撞壞了更好。”
他既然不讓賠,我就更不多話,笑着說道,“讓你的人撤吧,我把那個文浩帶走。”
這裏畢竟是市內,時間久了怕巡捕到來,文浩和他的五個人全都被打倒在地,被拖進車裏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