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抽出兩張百元大鈔,再次詢問,“換個問題,你們有多少人,是一夥的嗎。”
殘廢小孩這次有了反應,“我們有十幾個。”
把錢塞到了他的茶缸裏,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個乞討團伙了,這時那個漢子也扭頭看來,殘廢小孩立刻露出膽怯表情。
我沒在多問起身就走,上車後陰冷出聲,“讓人查一下這夥人的落腳點,到底有多少人。”
王瑞卿立刻打電話聯繫人,李九東詫異出聲,“老闆,你打算管這閒事?”
我低語迴應,“人之所以被稱爲人,是因爲要有人性,況且這是我的地盤,在我地盤裏有組織的乞討,他們可沒交管理費。”
說完拿出手機聯繫王文雅,告知了自己發現的情況,理由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她立功。
她很快打回來電話,“你有證據嗎,沒證據的話我也沒辦法抓人啊,或許是他們從各地蒐羅的殘疾人呢。”
“姐,那殘疾小孩看到三百塊錢都沒開心表情,眼睛裏只有膽怯,不遠處還有人盯着,裏面髒髒事肯定不少。證據也簡單,交給我吧,到時給你打電話,你只負責抓人。”
“找證據可以,不許幹違法的是聽到沒,別把自己當成城市獵人,你可被重點調查呢。”
“放心吧,我有分寸。”
我如今可是老闆,很多事當然不用親力親爲,麾下的人們立刻被髮動起來。
各種消息不斷彙總而來,晚上時分那些乞丐被面包車拉走,又被丟在不同的地方,都是些熱鬧場所,夜市,大排檔聚集區,還在營業的商場門口等等。
一些盯梢的人還暗中拍了照片,一共發現了兩輛麪包車,組織乞丐們乞討的人都很健全,對那些殘疾乞丐都很兇,收走了他們白天的收穫,只留下一些鋼鏰和毛票。
深夜時他們才返回居住地,是郊區一個倉庫,我的人也隨着跟蹤匯攏而去,隨着我一個電話下令,立刻衝了進去。
四個正常人,兩男兩女,剩下的都是不同年級的殘廢乞丐,還發現了一個三歲的孩子,腿被弄得扭曲,故意被鐵絲和木板固定成嚇人的形狀。
這次除了陳樂,其他六個保鏢都出動了,一個筆記本電腦放在破舊的桌上,我通過視頻看着被抓的一羣人,也看着保鏢們審問兩男兩女。
審問的很文明,我的要求是不許留下傷痕,又得讓他們徹底交待,六個保鏢裏李九東和孫大眼最狠,把兩個男子的頭按在水桶裏,差點把人淹死,兩個女人則簡單很多,一頓恐嚇交代了。
十幾個殘廢乞丐多半是他們從偏遠地區以極低的價格購買來的,就是給了他們親屬錢,親屬們不在管這些人的死活,淪爲了賺錢的奴隸。
也有被拐騙的孩子故意弄成殘疾,加上新到手的三歲小孩,一共是四個。
我還看到了那些人的食物,四個組織者喫的是炸雞,喝的是啤酒,乞丐們除了饅頭什麼都沒有。
在我的人誘導下,他們中有些人也說出了自己的悲慘遭遇,立刻哭聲四起。
王瑞卿對着筆記本電腦憤怒出聲,“老闆,我想弄死他們。”
“然後呢?你亡命天涯嗎?不值得,把人捆上,你們撤吧,巡捕很快就到。”
說完我中斷了視頻,點了根菸嘆息一聲,還是小看了人性的醜陋和陰暗,偌大的城市看起來挺美,可在陰暗角落時時刻刻都有罪惡再發生。
我不是救世主,管不了那麼多,只不過想讓王文雅多破獲一些大案,讓她能夠平步青雲,間接也改善跟警方的關係。
十多分鐘后王文雅打來電話,我笑着拿起手機接聽。
“我替那些殘疾人謝謝你。”
聽到這話我更加開心,笑着詢問,“姐,有沒有獎勵啊,比如……”
“呸,滿腦子都是那事,我這忙着呢,再聯繫。”
辦了件好事我自己也很開心,只可惜今晚又得孤枕難眠了,也正好養養自己的腰子。
正打算躺下睡,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項蘭秋打來趕緊接聽。
“我想喫燒烤,你陪我唄。”
一聽就是晚上同樣孤單寂寞睡不着,我逗趣道,“你要給我舌舞我就去,不是表演那種哦。”
“呸,那我找別人陪我。”
“逗你玩呢,馬上去接你。”
立刻起牀穿衣服,想了想喫個夜宵而已,沒打算叫保鏢跟着,可開車要出門時,看到阿杜在門房值夜班,他跑出來把我攔住了。
“額……我出去喫個夜宵,不用跟着。”
阿杜卻毫不退讓,“老闆,你花錢買了我的命,靠着那筆錢我弟弟才能出國留學以後過好日子,我來這可不是爲了享受,絕對不能讓您獨自出去。”
他說完還讓門房通知其他人,我趕緊說道,“再叫上一個開車跟在後面就行,別打擾我。”
阿杜這才同意,打電話叫上葉凡,開車跟在後面。
我先去紋身店接了項蘭秋,她一上車就讓我眼睛一亮,今天竟然沒化妝,而且把鼻子,嘴脣和耳朵上戴的環都摘掉了,還穿着長袖的花邊襯衣和牛仔褲,就是個極品的憂鬱美人。
看到我喫驚的表情,她吐出分叉的舌頭,又變得妖異起來,“沒嚇到你吧?”
我笑了,“特想親你一口咋辦?”
她嗔怒的白了我一眼,“趕緊開車。”
雖然已經是午夜,可城市中有一條街全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飯店,燒烤擼串當然也必不可少。
我以前從來沒大半夜來這裏喫過夜宵,主要是以前沒錢,有錢後家裏女人們也不愛來這種地方。
大半夜這裏還挺熱鬧,我將車停在一家店門口,悍馬車立刻引來了不少目光,帶着項蘭秋往裏走。
她卻拉住了我胳膊,走到擺在街邊的一張小桌子旁,十月初的天氣還不算太冷,街邊喫倒也沒什麼。
阿杜開車帶着葉凡也停下車,裝作不認識我坐到了隔壁小桌上,我開始點酒點菜,他們也點了些喫的,沒要酒。
“四串羊腰,四根羊鞭,四個羊寶,先來兩瓶冰鎮啤酒,你喫啥?”我點完自己想喫的詢問項蘭秋。
她一臉喫驚的看着我,“你喫這些想幹嘛?”
服務員都曖昧的笑了,項蘭秋又白了我一眼點了十個羊肉串和一個涼菜沒在要別的。
“不怕燒壞你啊?”
我壞壞一笑,“這不還有你呢嘛。”
“呸,你想的美,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到手的。”
我們一邊逗笑一邊等待上菜,這地方雖然魚龍混雜,午夜時分出來喫夜宵的也都是些夜遊神,倒也沒發現很亂。
就當服務員先端來涼菜拎來啤酒時,從店裏跑出來倆小孩追逐打鬧,被裏面的大人呵斥這纔沒跑到街上去,可其中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撿起地上的啤酒蓋扣在我的車門上竟然用力一劃,直接弄出一條劃痕。
次哦!
這特麼熊孩子!
見他還要劃,我趕緊大喊一聲,“你幹嘛呢,停手!”
小孩嚇一跳,慌亂跑進了飯店裏,我雖然心疼車被無緣無故劃了一大條,可那畢竟是個孩子,沒打算再追究。
可我不追究,並不代表沒事了,從裏面首先衝出一個光膀子,身上還紋着一條龍的傢伙,開口就罵。
“誰特麼欺負我兒子?”
緊跟着又出來幾個漢子,一個婦女也拉着小孩跟了出來,小孩伸手一指我。
“就是他罵我。”
“草泥馬!”
他咒罵着拎起一把椅子向我衝來,把我氣笑了,你特麼溺愛兒子,也得問問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