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許多跟玄真山爲敵的武者也不敢這麼做吧。
作爲長寧府最大的門派,玄真山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這幾百年下來,他們門徒優秀,地位崇高,在長寧府獲得了非凡的成就。
且不說掌門已經到達了脈境巔峯,隨時可以都有問鼎真境的機會。
單單是首席大弟子張修年都是令人高山仰止的七君子之一。
如此聲名顯赫,誰敢不敬呢。
可偏偏李凌就是當着許庭的面殺了康遜。
唐秋然張開大嘴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是在自己眼前發生的。
她當然知道李凌有個李大師的身份很厲害,可她絕對不相信李凌敢與玄真山爲敵。
李凌如此狂妄,難道真的不害怕玄真山那如雷雨一般的報復麼。
許庭首先慌神片刻,隨後又喘着大氣道:“好啊,好,李凌,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李凌馬上回復:“還記得我當日離開玄真山時,留下的話麼?”
猛然間,許庭的大腦彷彿過電一般呆滯。
在他的記憶裏,他清晰地記得李凌當時用傳聲符說的那句話。
“一年之內,我必滅玄真山!”
當時的人們都以爲李凌不過是在說大話而已,可是此刻,許庭卻覺得似乎李凌真的能做到。
“呵呵,你不過就是殺了康遜而已,我玄真山的弟子多如牛毛,就憑你也敢誇下海口!”
“嗯,你滾吧,回去給張修年帶個話,就說我要用他的頭祭天。”
無論何時,李凌都不會忘記前世裏自己遭受到的迫害。
前世的時候,和此世一樣,李凌被張修年暗害導致修爲盡褪。
可是前世的李凌並沒有放棄,他還想着伸冤。
前世裏,李凌散盡家財買了一批珍貴的聚靈丹去找長寧七君子的其餘六個伸冤。
可是那六個人裏其中有五個不但不幫他,反而嘲諷說七君子不會做這種事。
唯有一個竹青雲說自己能力不夠,也沒要李凌的東西。
最終,李凌辛苦攢下的聚靈丹就莫名其妙地被君子們拿走,之後再也沒有下文。
若不是如此,李凌後來家道中落還沒有那麼快。
張修年是七君子之一,可其他的幾個君子也並非善人。
不管是玄真山還是七君子,這筆賬李凌都不會忘記。
既然已經重生,那兩世的債就一起還吧!
許庭知道李凌有意要跟玄真山爲敵,眼下單槍匹馬似乎也打不過,所以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當天下午,許庭便回到了玄真山。
在真武堂的堂口,三位堂主和張修年都在那等着。
刑罰堂堂主鶴立松首先便問:“怎麼樣了?那賊子抓走的弟子放回來了嗎?”
許庭無奈抱拳:“是弟子無能,李凌不但沒放人,還當着我的面把康遜殺了。”
“什麼!”
衆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因爲真的好久都沒人敢如此挑釁玄真山了。
逐漸的,大家又想起了當時的那個李凌。
一個身穿修行衣衫的男人說道:“這李凌……筋脈都沒有,到底如何修煉的?”
張修年可是玄真山的首席大弟子,並且修爲已經到達了脈境,按理說他沒什麼可怕的。
可是偏偏在面對李凌的事情時,他反倒有一種從心底悠然升起的恐懼感。
張修年知道,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像李凌那樣的天才。
當初若是留李凌在玄真山的話,自己的地位恐怕不保。
這時,真武堂的堂主廖衝雲說道:“當年是我教的李凌武學,我知道這小子擁有的是紫陽體,若是沒了經脈,或許修煉的是蠻體呢。”
“對啊!若是他真是那斬殺陳飲鴆的李大師,或許現在已經是蠻體宗師了吧?”丹藥堂的堂主孫爐也如此說道。
玄真山的幾個核心人物就這樣在討論着關於李凌的事情。
張修年也不知是害怕還是自大,他說了一句:“陳飲鴆那樣的毒師,我也能殺!”
“是,殺個陳飲鴆當然簡單,可殺個李凌真的太難了。”
“這小子都說了要滅我們玄真山,如何能留?”
“難不成真要等他做大了再來報復麼?”
“想必他是什麼水準的天才,諸位都比我瞭解吧。”
張修年一個勁地在慫恿大家。
鶴立松站得筆直,他說道:“一個被逐出的弟子現如今如此羞辱我們,我們玄真山的威嚴還有嗎?”
孫爐有些膽怯道:“可李凌與我們拼死一戰的話,我們玄真山也會折損嚴重啊!”
現在都知道李凌已經不簡單,也都知道除了他們這幾個核心以外李凌想殺誰就殺誰。
若是玄真山真的因爲李凌而折損嚴重的話,那恐怕日後就坐不到長寧府最大門派的交椅了。
“那還能怎麼辦?難道放任李凌殺掉我們的人嗎!”
廖衝雲脾氣比較暴躁,他不愧爲真武堂的堂主,作勢就要打打殺殺。
“那掌門是什麼意思呢?”
“掌門還在閉關修煉,他卡在脈境巔峯的瓶頸已經很久,不知何日那瓶頸才能鬆動。”
張修年繼續煽動:“我們可是玄真山!”
“我們這種大門派如果不給被殺的弟子報仇,那今後還如何在江湖當中立足?”
似乎大家都沒看到張修年的私心,這張修年就是想要慫恿大家去攻擊李凌。
沒腦子的廖衝雲馬上附和:“是啊,他李凌就算再天才,也是殘過一次的人了,就算折損再嚴重我們也得殺了他!”
孫爐和鶴立松兩位堂主雖然還拿不定主意,但也不好反駁什麼。
反倒是張修年繼續添油加醋:“我還有個不易折損的辦法!”
“什麼?修年說來聽聽。”
“我打聽到他父母不日便會來長寧府勸他,不如先把他父母抓起來,有了人質在手,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孫爐有些疑惑:“這是否……不太符合江湖道義?”
“對付邪門歪道要什麼江湖道義。”
“對啊,他父母能生出李凌,誰知道二十年後會不會生出別的天才?”許庭也跟着說:“斬草必須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