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天,李凌和啞啞回到長寧府。
現如今的長寧府,到處張燈結綵,也到處都留着天刺候李再臨的傳說。
邵君子死後,李再臨便是長寧府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在長寧府內,再也沒有人膽敢對天刺侯府說三道四。
曾經的長寧七君子,已經被李凌殺了四個。
還存活的孟遠舟和沈千帆二人此刻自然是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拋頭露面。
唯有平時不喜爭鬥的竹青雲比較慶幸,心想自己還好並未惹到李再臨。
在長寧府的北城,基本上該修繕起來的房屋都已經修繕了。
北城居民無不對李家感恩戴德,有的人甚至放起了孔明燈來爲李家祈福。
李凌領着啞啞就這樣回到長寧府看到了這些場景,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前世的他,從未見過李家如此興盛過,現如今僅靠他一人,李家終於成爲了長寧府唯一的擎天之柱。
或許還有其他的麻煩,但李凌完全不會在意。
在北城隨便轉悠準備回家的李凌,卻看到自己家的親戚。
學政溫廷玉領着妻子李晶,他們身旁還跟着三叔家的小兒子,李陽。
“呦,這不是咱們的李大師麼?”
李陽嬉皮笑臉地走了過來,但眼睛裏很明顯沒有任何敬畏之意。
他身旁的李晶皺皺眉道:“陽弟,你剛來長寧府別太鬧騰。”
倒是溫廷玉這位學政大人對李凌行禮了。
李凌也沒有太搭理李陽,他又不是不知道三叔家的這個兒子是什麼貨色,有什麼好搭理的呢。
可李凌不想搭理他,這李陽卻又不依不饒。
“李大師啊,你確實是厲害,不過如今咱們李家最厲害的人可不是你了。”
李陽一陣嬉皮笑臉繼續說道:“天刺候李再臨,咱們的遠房親戚,他纔是支撐咱們李家的人!”
眼看着李陽越說越玄乎,李晶便呵斥:“陽弟,都是自家人,你在這嘲諷個什麼勁!”
雖說李晶呵斥了李陽,但是她也知道,李凌那個所謂李大師的名號還真不怎麼值錢了。
儘管李大師曾經聲名顯赫,可以李大師的能力並不能斬殺邵君子,也不可能讓一府九城徹底臣服。
而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只能是天刺候李再臨。
在李陽以及李晶的眼裏,李凌充其量不過是李再臨的一個跟班。
每當回想起當初中秋節在東溪祖宅發生的那一幕,李陽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直都想着要借個機會好好報復一下李凌,如今機會終於來了。
天刺候李再臨斬殺了邵君子,問鼎長寧第一人,之前害怕惹事的李家親戚們自然也不怕了,紛紛都來了侯府。
若是放在兩個月以前,局勢還不明朗的時候,那李陽必定是不敢過來。
所以,李家的這些親戚們都不過是趨炎附勢的一些小人罷了。
“呵呵,李凌,我告訴你,等拜年的時候我見過侯爺,侯爺便會把我引薦到天刺軍了!”
天刺軍,那是多麼強大的一個存在,李陽何德何能進得去?
可他就是想當然地認爲自己能進去。
李凌笑道:“你知道天刺軍的招收標準麼?”
“儘管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侯爺肯定會引薦我的!因爲我跟侯爺從小一起玩到大!”
李晶倒是納悶了。
“都說天刺候是咱們家遠親,你小時候怎麼能跟人家一起玩過呢?”
李陽一副得意的樣子。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跟天刺候那可是和泥玩到大的莫逆之交,你們自然不知道,就憑我倆的關係,我隨便一句話,他就會安排我!”
這李陽真是吹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
他料想反正別人也不能求證,到時候只要跟天刺候顯得親熱一點就行。
殊不知站在他面前的李凌就是真真正正的天刺候呢。
李晶和溫廷玉夫妻倆聽見李陽這麼說也是大驚失色。
“陽弟,你跟侯爺關係那麼好?那你以後可要爲我們多多美言幾句啊。”
“哈哈,那是自然。”話鋒一轉,李陽又問:“李凌啊,你需不需要我來幫你美言幾句?讓天刺候也把你介紹到天刺軍去?”
介紹總教習去天刺軍,估計這種天才設想也就李陽這種蠢豬能想得出來了。
李凌也只是微笑搖頭,他身旁的啞啞更是捂着嘴笑得把眼睛都眯了起來。
“告訴你們,你們別笑,罷了罷了,跟你這種江湖人沒辦法說。”
李陽仍舊不忘嘲諷:“你啊,一輩子也只能做做什麼四城掌舵人,替侯府打掃打掃外面縣城的江湖爛攤子。”
聽李陽這麼一說,好像沒他的美言李凌就再沒前程了。
就連旁邊的李晶也在勸說:“凌弟,我知道你比狂哥還要桀驁不馴,但陽弟說得沒錯,不如讓他美言幾句你去天刺軍參軍算了。”
溫廷玉也不忘插話:“對啊,天刺軍啊那可是,我有個朋友就入了天刺軍,那可真是前程似錦,一路飛黃騰達!”
他們不懂真相,那李凌就跟他們簡單講講。
“天刺軍我想去就去。”
本來在李凌眼裏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如今的天刺大營就跟李凌自己開的一樣。
偏偏眼前的人不認爲如此。
“吹吧你就!”李陽鄙視地看着李凌:“若是侯爺有意要提拔你,早就把你收進天刺軍了,還能讓你在外邊晃盪?”
李陽的心思很簡單。
只要李凌掛着那個李大師的名額,那麼他就不是天刺軍,只要不是天刺軍,那便是李再臨看不起他。
反正在李陽眼裏,什麼爛事都不會往好處想。
不過也罷,李凌懶得解釋。
“連狂哥那麼厲害的人都沒進得了天刺軍,你又算什麼?”
“對啊,狂哥好像最近一直在侯府料理事情,好像連天遠湖的約戰都沒去看。”
李陽一聲長嘆:“若是我能去觀看那場約戰就好了,我跟侯爺自幼的交情,真是想看看這位從小的兄弟是如何問鼎長寧的。”
越是這麼說話啞啞就越是笑,啞啞也就是不能言語,否則一定會把李陽羞死。
幾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一路走着便來到了侯府。
臨進府的前一刻,李晶提醒道。
“凌弟,今日定會有許多貴客盈門,我知道你平日狂傲自負,但今日千萬不要惹惱了賓客。”
“哦?爲何?”“沒有爲何,這便是天刺侯府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