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若是說自己聽到了水流的聲音肯定孔胖子不相信。
但事實就是那麼回事。
李凌直接說：“若是在這裏修煉，你還想混日子麼？”
“那還混個屁啊！我在這修煉半年，估計就能進入到開元境界了！到時候別說初修堂了，我能直接去進修堂！”
是啊，孔胖子又不傻，他當然知道這源源不斷的靈河對於自己意味着什麼。
那可是無窮無盡的修爲！
恐怕就連進修堂的弟子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不過孔胖子並沒有被這來之不易的驚喜衝昏頭腦。
“李凌兄弟，如果陳生領來人發現這裏的話，恐怕我們就要讓出這條靈河了。”
孔胖子這麼多年油滑的性格不是白給的，他很洞悉人性。
他知道陳生之前離開了也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繼續找更高層次的人來收拾李凌。
畢竟在他眼裏，李凌有毀壞靈田的嫌疑。
但是孔胖子很清楚，若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陳生又領人來了的話，那麼對方便會發現這條靈河！
到了那個時候，雖然破壞靈田的事情可以不用在乎，但靈河必然會被佔據。
這纔是孔胖子擔憂的事情。
“看來，咱們兄弟二人並沒有那個福分能享用這條靈河啊。”
以孔胖子對陳生以及對其他弟子的瞭解，基本上這條靈河跟他不會有什麼關係。
所以即便挖出來也沒有用。
李凌卻笑了笑說：“靈河是無主的，所以問天宗應該從來都不知道這裏有靈河，憑什麼要讓給別人呢？”
“什麼？靈河無主？”
這倒是讓孔胖子覺得震驚了許多。
在歸墟大陸，任何一座山或者任何一條河，只要不是平淡無奇，便都有自己的主人。
山有山脈，水有水脈。
只要將其煉化，那麼山便有山主，水也有水主。
可是李凌發現的這條靈河是無主的。
孔胖子知道無主代表着什麼意思，那就是說這條地下靈河絕對是李凌最先發現的！
在李凌之前，問天宗裏的任何人，包括掌門也沒有發現過！
這可是靈河，沒有人會傻到發現之後而不煉化認主。
所以，孔胖子此刻才意識到李凌到底發現了一個多麼厲害的寶藏。
“我說兄弟……這麼大的事，簡直是可以改寫整個問天宗的命運，我們真的不上報麼？”
“呵呵，是問天宗眼拙，又不是我搶來的，爲何要上報呢？”
話雖然如此，可這裏畢竟是問天宗的地盤啊。
李凌問孔胖子：“我就問你一句話，真的想要混日子然後等死麼？”
這句話無疑是給孔胖子那塵封已久的心照進了一絲光明。
他喜歡混日子嗎？
當然不喜歡！
還不是因爲正常的競爭根本就搞不過別人纔會來做雜務弟子的領頭人麼。
但凡他還有一點晉升到開元的希望，他都不會如此頹廢。
如今李凌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具體要不要選擇當然看他自己。
一方面是極度的危險，而另一方面是自己太平地活幾千年。
眼見孔胖子還猶豫不決。
“還記得你兒時的夢想麼？”
突然，孔胖子愣住了。
“兒時的夢想……”
出人頭地，不被欺負，光宗耀祖，行俠仗義，飛昇成仙！
恐怕哪一個修煉者在最初的時候都有一個想要成爲絕世高人的夢想吧。
孔胖子也如此。
若不是後來的生活把他打磨成這種油滑的人，他纔不會混日子。
聽李凌這麼說，孔胖子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滿懷壯志的少年狀態。
“是啊，我怎麼能忘記我兒時的夢想呢！”
隨後，只見孔胖子目光如炬：“兄弟，你說怎麼幹就怎麼幹！”
李凌點點頭：“你總算是沒有忘記自己的理想。”
雖然他們做出這番選擇比較危險，但是李凌不會讓他那麼危險的。
“放心，一時半會這裏還不會被人發現，我會把洞口隱藏起來。”
與此同時，陳生等人已經回到了初修三堂。
候訪煙剛剛喫過早餐，然後便在自己的功房裏修煉起來了。
好不容易候訪煙的情緒才平靜了幾分，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鬧到了。
“候師姐，候師姐！大事不好啦！”
“何事？”
候訪煙皺眉，看見陳生着急忙慌地闖了進來。
陳生單膝跪地：“師姐，那李凌把靈田毀了，我要執行門規的時候那孔胖子還包庇他！”
“毀壞靈田？那李凌不是纔去當雜務弟子麼，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
“真的！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他挖出來一個大坑，足足有十丈深啊！”
陳生繼續添油加醋：“此子留在問天宗定然會危害宗門，還請候師姐出面將其逐出門派！”
此時此刻，候訪煙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其實從昨天到今天，候訪煙的心情都沒有特別爽。
最讓她覺得詫異的事情就是李凌竟然沒有鬧騰過。
李凌真是說被降級就降級了，連一點申訴的意思都沒有。
更重要的一點，李凌也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看過自己。
雖說在小溫泉裏偶然相遇是候訪煙被看光，但那個時候她也注意到了，李凌的眼神裏並沒有任何享受的意思。
是的，沒有任何享受的意思。
與一般的登徒子有很大的不同。
若是一個人真的做好了要偷看自己的準備，那個時候怎麼會是那種表現呢。
想到這裏的時候，候訪煙其實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李凌了。
然而她已經給李凌降級了，所以現在要改也不太可能。
再看看陳生的反應，候訪煙便覺得這個陳生在對待李凌的問題上有些過於熱心，已經熱心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陳生，我已經把李凌降級了，你還想怎麼樣？”
“可是師姐，他在毀壞靈田啊！按照門規應當逐出的！”
假設這件事發生在昨天，候訪煙會不說二話直接動手。
然而當她看到陳生那一臉期待的樣子便覺得這裏有蹊蹺。
所以候訪煙說道：“關於李凌的事，我不想再處理了，你走吧。”
“可是師姐……”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