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不能突圍還真不好說,不過既然是李凌,一定有辦法化解的吧。
但是與此同時,有一個人的經歷並不算是特別好過的。
這個人就是沈良。
當時沈良過去勸誡賈太沖,但是由於賈太沖直接發怒,便把沈良踢到外面去了。
那是一個山谷。
那個山谷非常偏僻,平時就連武盟的弟子都很少過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沈良應該就會死在那裏了吧。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看,一定是的。
這麼一個善良的人死掉,恐怕就是老天爺不開眼了吧。
但是沈良並沒有死。
在沈良的腦海當中,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個夢。
夢裏的周圍都是一片虛無,漆黑一片,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都不相信這裏會有這種地方。
“有人嗎?”
“有人嗎?”
沈良試探性地叫了幾聲。
他發現根本就沒有人迴應自己。
他自己的身上散發着光芒,彷彿是這片黑暗裏唯一的光芒。
但是他很想不通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難不成是自己已經下地獄了嗎?
沈良雖然覺得似乎會有這種可能,但由於他也沒有去過真正的地獄他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不是地獄。
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講,如果真的是地獄的話,那應該會比這樣慘烈很多吧。
搞不懂。
不論怎麼弄也搞不懂。
現在再看下來,沈良覺得自己應該沒什麼太好的樣子。
他就連腳下踩着的是不是大地都不知道。
走了一會之後,突然間,他前方出現了影像。
那是一羣非常蠻荒的人類,這些人類只是穿着樹葉,連衣服都沒有。
沈良趕忙走了過去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你們都是誰,在這裏生活嗎?”
那些野人看了看沈良,覺得很是好奇。
但他們都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這個時候沈良才發現他們沒有耳朵。
沒有耳朵的話,自然聽不到沈良在說什麼話。
看起來確實是有些可憐。
但是沈良也想要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那羣野人似乎正在無憂無慮地生活,沈良非常好奇,便跟他們在一起坐下了,圍着篝火,喫着烤肉。
雖然味道很是差勁,但是他也知道這可能是這些野人唯一能喫的東西吧。
沈良還在想自己到底是來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爲何會見到這麼一羣奇奇怪怪的人。
但是沈良跟別的人有些不同,換成別的修士,可能到了這個地方會直接奴役這羣野人吧。
然而沈良不會。
沈良最大的特長就是善良,他從來都不會奴役任何人。
所以他希望跟這些野人成爲朋友,最好還能夠幫這些野人做些什麼。
偏偏在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了法力。
是的。
沒有了法力。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的話,他都不會相信竟然是真的。
然而真的是如此。
沒了法力。
“罷了,沒法力就沒法力吧。”
他修煉從來都不是爲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而是希望這個世界上能少一點戰爭與打鬥。
他這種善良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一般地存在。
不管是不是稀有,他都願意這麼繼續做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野人倒下了。
其他的野人非常慌張。
難不成是吃了什麼不健康的東西了嗎?
不,並不是,就是直接倒下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先兆。
沈良急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然而對方聽不到,對方也只能跟他比劃着。
很快,其他的野人便找了幾塊泥板過來,泥板上有一些圖畫。
沈良看了看那些圖畫,才明白這野人是得了絕症。
而治療這個絕症的方法竟然非常奇葩。
需要用人骨做的笛子來吹奏一曲,才能治好!
這到底是什麼荒誕的事情。
沈良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這未免也太荒誕了吧。
雖然是覺得荒誕,但事實如此,讓他不得不接受。
到底應該如何是好呢。
換做別的人來,一定會覺得非常奇葩吧,但是沈良不一樣。
他直接問:“真的是用人骨做成的笛子吹奏一下就可以嗎?”
這時候那羣野人們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連忙點頭。
可是去哪裏找人骨呢?
在正常的時候,正常人遇見這種荒誕的事肯定是早就一走了之了,何必跟一羣野人在這裏廢話呢。
但是,顯然沈良不是這種人。
如果說一定要給沈良安排一個詞彙的話,那麼這個詞彙只能是大愛無疆。
對的,大愛無疆!
如果不是大愛無疆,他之前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多正常人認爲奇葩的事情呢。
然而在此時此刻,他還能繼續大愛無疆下去嗎。
雖然沈良經過了一些心裏上的糾結,但是他真的做出來了常人不敢做的事情。
他竟然找出來一把刀。
用這把刀去隨便殺個人找個人骨嗎?
不,那也太低看沈良了。
他要弄自己的人骨!
是的。
唯有弄自己的人骨,才能如此。
以他的性格,也只能是來砍自己的骨頭了。
他對着自己的小腿便一刀砍了下去。
現在他只是個凡人,沒有法力修爲的加持,他根本就不可能忍得了這疼痛。
但是不管再疼,他都做出來這種事情了。
眼見沈良額頭上冒汗,任憑豆粒大的汗珠滴落,任憑血液灑在地上,他也仍然做出來了。
恐怕全天下也只有沈良一個人才能做到這種事情吧。
如此做事,任何一個人看到之後都會覺得他是個奇葩。
偏偏他就是做出來了。
沈良把小腿砍下來之後還沒完事,而是又用刀子將腿骨掏空,在上面又挖出來許多小洞。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沈良竟然將自己的腿骨做成了一根笛子。
這得是多麼大的善心才能做出來的事。
但是沈良不後悔。“快,快吹奏,救人要緊,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