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方向朝張戈一移動，迫使李凌必須正面阻擋他的棍子。
如果李凌選擇逃避，李凌身後的張戈一等人，他會一一用棍子敲死在李凌面前，以報他四位兄弟被李凌殺死的深仇大恨。
“呼！呼！呼！”
聽着長棍舞動間的呼嘯聲不斷靠近，李凌神色微動。
陳寅的意圖是赤果果的陽謀，除非李凌願意捨棄同伴，否則只能挨陳寅的棍擊。
猶豫間，陳寅再度逼近。長棍舞動帶起的罡風甚至吹得李凌的髮梢飛舞。
不能再猶豫。
李凌選擇冒險一試。
他雙腳踮起，兩腿瞬時發力。
“嗖……”“嗖……”“嗖……”
連綿不斷的呼嘯聲驟然響起，無數的小石頭被李凌當成武器，不斷從腳尖踢飛，朝着舞動長棍的陳寅一窩蜂般飛射了過去。
“啪……”“啪啪……”
石頭和長棍不斷髮生碰撞，擊打出一聲聲脆響。陳寅前進的步伐果斷受到了阻礙。
“卑鄙，嗷嗷……”
陳寅對着鋪天蓋地射過來的小石頭憤怒不已，忍不住對着不斷踢飛小石頭的李凌叫罵起來。
只是剛一開口，手上的動作慢了一些，讓一個石子砸到了自己的嘴角。
當下就不敢在多嘴，只能使勁地舞動着自己的長棍，將石頭打飛出去。
雖然阻擋了陳寅前進的步伐，可李凌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能被踢飛的石塊殺傷力不大，最多隻是給陳寅造成一些淤青。
現在自己只能是靠着這一招，拖着陳寅，就看看究竟是誰先沒了力氣。
長棍翻飛，石飛如蝗。陳寅和李凌陷入了韌性的較量。
只是以他們二人的身手，勢必進過了長年累月的鍛鍊，韌性早已融入了骨髓，誰都不會輕易放手。
“我來幫你。”就在李凌和陳寅僵持不下的時候，殷初陽卻看出了自己發揮作用的地方。
李凌爲了擋着陳寅走近張戈一，不得不限制了自己的移動範圍，石子越踢越少。
可還有一臂完好的殷初陽卻是可以隨意走動，他繞到了陳寅身後，用單手拋石，不斷將拳頭大小的石頭朝陳寅的後背扔去。
這可比李凌踢飛起來的小石子要有殺傷力得多，陳寅爲了防止後背中招，不得不用更多的後背招式，抵擋住殷初陽拋飛過來的石頭。
只是這樣，他的正面就難免要多挨一些李凌踢飛的小石子。
“你們好卑鄙……”額頭捱了李凌一顆小石子的陳寅，眯着一隻眼睛，對李凌和殷初陽大聲譴責。
李凌一語不發，繼續踢石子。殷初陽卻是聽得“哈哈”一笑，樂不可支。
“卑鄙的人說別人卑鄙，真實滑天下之大稽。”殷初陽反駁了一句，單手扔石頭的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
感受到殷初陽的加快速度，陳寅十分想要回過身去，正面應對殷初陽的石頭。
可是李凌的存在，讓陳寅不敢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李凌的攻擊範圍之內。
眼看在這麼下去，自己遲早得喫虧，陳寅乾脆把心一橫，手中姿勢一變。
將原本的那套盤身棍的招式給收了起來，長棍再次離身，被陳寅翻身一甩，如同標槍一般，對着正在拋石頭的殷初陽扔了出去。
長棍脫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的撞在了殷初陽的胸口。
將殷初陽打得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手中剛舉起的石頭也隨之掉落。
一起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凌也沒想到陳寅竟然會甩飛長棍，根本來不及提醒殷初陽。
眼看殷初陽噴血跌坐在地，李凌甚至連開口詢問一下傷勢都來不及，就被陳寅瞬間纏了上來。
赤手空拳的陳寅，讓李凌知道他爲什麼被認作是五虎的老大。陳寅出手的招式，竟然用的是虎爪。
陳寅的虎爪招式凌厲，爪風呼嘯，李凌若是稍有不慎，就會被抓得皮開肉綻，根本無法上前去查看殷初陽的傷勢。
腳下步伐閃動，騰挪轉移閃避着虎爪的爪擊。李凌雙拳緊握，以力伏虎。拳頭在陳寅的虎爪間不斷揮舞，大開大合，讓陳寅的虎爪一時不能建功。
陳寅一爪抓出，打偏了李凌的一記直拳，一腳前驅，佔住中路，另一腳如同猛虎甩尾，對着李凌的腰部飛甩而至。
李凌單臂下擋，攔住陳寅甩腳對自己腰部的傷害。順手化拳爲掌，撈住了陳寅甩出來的腳踝。腳下步伐連退兩步，卻是要將陳寅拖行。
陳寅發現腳踝被抓，當即腰部發力，另一腳凌空翻飛，藉着李凌抓住他另外一隻腳踝的力氣，藉機試圖用腳抽擊李凌的頭部。
只是李凌早已防着他這一招，在他翻腿的一瞬間，李凌放了陳寅的腳踝，手臂高擡，攔住陳寅橫踢的飛腿，反而整個人合身前撞，瞬間將陳寅整個人撞飛了出去。
李凌腳下飛速前移，想要對飛出去的陳寅進行追殺。
沒想到陳寅卻是在空中用腰部發力，強行調整了整個人落地的姿勢，使得自己兩腳落地，沒有給李凌半分可乘之機。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在電光火石之間。
一招不成，李凌也收住了腳步，和落地的陳寅隔着三四步的距離，彼此一邊調息，一邊再次尋找進攻的機會。
“果然厲害。”陳寅雙眼緊盯李凌，吐了一口唾沫，承認了李凌的身手。
李凌不爲所動，兩眼在陳寅的雙肩和腰部不斷逡巡。
只要陳寅發動進攻，身體這兩處地方勢必會有細微的變化。
李凌防着陳寅，就像是防着猛虎的突然起跳撲殺。
水潭邊的兩人全神戒備，彼此專注在對方的每一次呼吸上，都試圖從對方細微的動作中捕捉到對方的破綻。
“咳咳……”另一邊，捱了陳寅一記飛棍的殷初陽總算緩過氣來，他單手分兩次掀開衣服。
發現自己的胸膛已經一片淤青，用手稍微試了試，所幸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現在只要一呼吸，就會感覺到胸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