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護虎杖,七海建人讓伊地知和虎杖去調查順平。

    實際上順平有很大的可能不是詛咒師,也不太可能有能力殺了電影院的那幾個受害者。而七海建人的真正目的也並在此,只是爲了保護虎杖,不讓他捲入這次的惡□□件。

    虎杖已經出生入死過好幾回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很難得了。

    靠譜的成年人保護孩子,七海建人認爲這是天經地義的。

    本來是準備讓櫻和虎杖一起去的,但介於櫻被真人纏上過一次,爲了她的安全着想,七海建人讓櫻留在高專。

    “那個,娜娜明前輩,這次的事件也讓我參與吧。”櫻懇求道。

    七海建人語氣平靜地說:“駁回,你現在情況不妙,待在高專會比較好,那個咒靈已經盯上你了。”

    櫻倔強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娜娜明前輩,您是勢必要抓住那個咒靈的吧,如果用我當誘餌的話,會大大提高成功率的。”

    娜娜明想也不想地說:“駁回,你現在待在高專比較好。”

    櫻沒辦法只能聽從七海建人的命令。

    而待在高專的她,在真人之前的刺激下,記憶又進一步恢復了。

    一閉上眼睛,櫻的腦海就是整片整片的蟲子侵蝕自己的畫面,她噁心得想吐。

    被間桐家收養後,她被家主間桐髒硯帶到了蟲室,強行將刻印蟲植入身體,改造身體迴路,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時光。

    “怎麼會是這樣?”

    櫻覺得她無法思考,彷彿真的有無數只刻印蟲往她的身體裏鑽,她不斷地用指尖摳自己的皮膚,直到身上都是血痕也無法停止。

    下午,櫻就發起了低燒。

    繁星點點的夜晚,一道身影在的街上游蕩。

    少女的動作好像殭屍一般僵硬,劉海在眼下留下了長長的投影。高高的路燈下,她的影子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就像一隻怪物。

    身後的影子感覺到了什麼,指引着櫻往某個方向去。

    “扣扣—”

    敲門聲響起,吉野順平的媽媽吉野凪伸了個懶腰,跑到門前。

    門一打開,一個穿着單薄的少女站在門前。

    “阿諾,小姐,你有什麼麼?”吉野凪滿心奇怪。

    她不知道的是,某個算計人的咒靈也就是真人將一隻宿儺的手指放在了她的桌上,就在她起身開門的時候,面容噁心的咒靈已經偷偷潛到了她的身後。

    櫻站在門前,就像個飄蕩的幽靈一樣,也不說話。

    而她身後的影子彷彿餓了很久的野獸,巨大的陰影籠罩着吉野凪身後的咒靈。

    吉野凪感到一陣涼意。

    突然從牆上冒出一隻咒靈,身上長出長長的尖刺擊中了櫻的左腹。

    櫻的身體搖晃了兩下,紅色的血溢出沾溼了白色的睡裙。而與此同時,櫻身後的影子張口血盆大口將房間裏的咒靈一併吞噬,連帶着宿儺的手指也吞了下去。

    櫻的嘴巴咀嚼了兩下,隨後她輕飄飄地倒下了。

    吉野凪並並不能看見櫻身後的影子和她自己周圍的咒靈,她被少女突如其來的傷口嚇了一跳。

    見櫻突然昏倒,她趕緊查看櫻的情況。

    “小姐,小姐?順平,順平,你快出來一下。”吉野凪大喊。

    聽到母親的呼喚聲,順平嚇了一跳,趕緊從房間裏出來,見到母親沒事,他鬆了口氣。

    只見母親正跪在地上查看一個少女。

    順平走近,才發現那是櫻。

    櫻小姐?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門口?還有,是受傷了麼?好多血。

    吉野凪捂着櫻的傷口,說:“奇怪,剛剛還在一直流血,怎麼這麼快就止住了?順平,你快點去把醫療箱拿來。”

    順平這才反應過來,以最快的速度去拿醫療箱,而吉野凪將櫻抱進了自己的房間,放在牀上。

    順平將醫療箱拿來並打來,吉野凪拿出剪刀將櫻傷口處的衣服剪開。

    “奇怪。”吉野凪的額頭冒出冷汗來:“傷口消失了。”

    順平問:“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吉野凪答:“這個女孩突然出現在門口,我打來門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腹部突然出血了,好像被什麼擊穿了一樣,然後她就昏倒了,但是剛剛傷口不見了。”

    順平也感覺到奇怪,不過他的接受能力要比吉野凪更強,畢竟他接除過咒靈,還和真人談笑風生。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真人這傢伙背刺他。

    要不是櫻陰差陽錯趕到,吉野凪估計要被感受到宿儺手指的咒靈殺死了,到時候真人再挑撥離間說是虎杖乾的。

    真人看着頭腦簡單,沒想到是個玩戰術,甩鍋這一招用得淋漓盡致。

    順平想可能是咒靈傷到了櫻,所以母親纔看不到,可是傷口爲什麼自動痊癒了?

    今天差不多一整天,順平都在和虎杖兩個人相處,也交換了聯繫方式,虎杖甚至都在他家喫晚飯了。

    也正是這一天的相處,順平知道了虎杖原來和之前幫助過自己的櫻認識,兩個人還是男女朋友關係。

    所以說,之前櫻遲到的那次,約會對象是虎杖!

    順平便也告訴了虎杖櫻幫助他的事情。

    櫻的情況也不方便去正規醫院,萬一被發現傷口自動痊癒了,被當成怪物就完蛋了,順平選擇先打電話給虎杖。

    電話接通了。

    虎杖已經回到高專了,他說:“喂,是順平麼,你找我什麼事?”

    順平的聲音很急切:“虎杖你快到我家來,櫻在我家昏倒了。”

    虎杖蹭得一下站了起來,音量陡然增大:“順平,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一點。”

    “總之,你先過來。”

    虎杖趕緊打電話給伊地知,要他載自己到順平家。

    大晚上還要加班的伊地知覺得自己的髮量更稀疏了,但是是自己的徒弟出了事情,他也很擔心,以最快的速度和虎杖一起到了順平家。

    虎杖到的時候,櫻突然開始痛苦地□□起來,她閉着眼睛,嘴裏喊着疼。

    虎杖看見櫻一身的血嚇了一跳,冷汗一下子就浸溼了整個後背,他緊緊握着櫻的手:“櫻,櫻,你清醒一點。”

    順平說:“她之前還很平靜,怎麼突然開始這樣了。”

    伊知地見狀也神色不妙,對着一臉焦急的虎杖說:“先把櫻擡到車裏,請家入硝子小姐看看。”

    “蠢貨,你沒感覺到特級咒物的氣息麼,這女人是吞食了我的手指受不了了。”虎杖身體裏的宿儺突然說。

    兒子的朋友居然臉上長了一隻嘴,而且居然還說話了,吉野凪一臉震驚。

    順平見狀把母親帶出了房間。

    “宿儺,櫻怎麼可能吞食你的手指,那可是有劇毒的特級咒物呀。”虎杖說,可是他自己也吞過宿儺的手指,還是幾根。

    宿儺這個時候還顯得蠻有耐心,因爲正好遇到了他感興趣的事情,在領域裏面的他坐在王座上面,一臉的興趣。

    “是這女人的影子,應該已經喫過一些咒靈的,不過我的手指,它可沒那個能耐消化。”少年院的時候宿儺就看出了櫻的不平常,“繼續喫下去的話,以後還會忍不住喫人吧,以後能成長到令我都驚訝的地步吧。”

    宿儺對櫻身體的黑暗氣息特別親切,所以他了解那影子是要喫咒靈,喫人的,因爲失去的能量總要補回來。

    那個影子胃口只會越來越大。他期待櫻成長起來的櫻那一天,也期待着到時候處處和他作對的虎杖的表情。

    喫咒靈,還有喫人?櫻的影子到底是什麼怪物?虎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剛開始遇到櫻的時候,虎杖就發現她沒有影子,可現在想開,絕對不是他當初想到那麼簡單。

    櫻的□□聲突然大了起來,地上浮現了一團黑色的東西,宿儺的手指出現在了其中。

    在順平家發現了特級咒物。

    伊地知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說:“虎杖同學,先不要碰宿儺的手指,我會派人過來回收,你先帶櫻回高專,你會開車麼?”

    虎杖搖了搖頭,他只是個高中生,還沒到考駕照的年紀。

    “那個,我來開車吧。”

    回到房間裏的吉野凪自告奮勇地說。

    “母親!”順平不贊同地說,他不想要母親捲入這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吉野凪說:“不用擔心啦,我會很快回來的。”

    虎杖把櫻抱進了車裏。

    “那個,虎杖同學,導一下航。”吉野凪說。

    虎杖差點那拿不穩手機,打開手機看見櫻笑容的屏保,他的內心鎮靜了一點。

    櫻!

    虎杖在心裏默唸着櫻的名字。

    一路上,虎杖爲了讓櫻舒服一點,把櫻的頭擱在自己大腿上,他看着櫻的臉,心裏的疑團越來越大。

    他想到櫻之前跟自己講述的她的過去。

    櫻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被過繼到一個衰落魔術師家族。

    在那個世界,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隨時可能暴動的影子,還有心臟裏跟個定是炸彈一樣的蟲子,櫻到底經歷了什麼?

    無論發生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櫻,我都會保護你的。虎杖在內心深處發出堅定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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