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阿蘿拉擡起頭,對着鄧布利多說出了自己已經準備無數遍的腹稿,“這不是我的第一次穿越,我原先來自於2021年的中國,而我恰巧,對於‘哈利波特’的未來並非一無所知。”
她迎着鄧布利多混雜着喫驚和激動的目光,慢慢地說:“我想,我也許可以大言不慚地稱呼自己爲一個‘seer’。”
【預言的場合2】
“首先,伏地魔死了,在哈利七年級的時候。”阿蘿拉豎起了一根手指,“我印象裏幾乎每一年伏地魔都會有一些動向,或者是他本人,又或者是他……的靈魂碎片?”
死活想不起“魂器”這個名字的阿蘿拉不確定地說。
“我記得第一年,也就是今年,是他的本體。他寄宿在那個黑魔法防禦課老師的腦袋後面,頭巾是他的僞裝,殺害了獨角獸還試圖搶奪魔法石。”阿蘿拉的語速很快,“明年……我已經有點不記得了,但靈魂碎片不止一個,他把靈魂切成了七份,有好幾個還選擇了四大學院創始人的遺物作爲容器。”
鄧布利多緩慢地消化了一下阿蘿拉話語中的信息量。
“還有一些事情……我有點不記得了。”阿蘿拉有些抱歉地說,“也許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能想起來些什麼……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魔法道具,能夠提取人的記憶?”
“你或許指的是‘冥想盆’。”回過神的鄧布利多沉穩地笑了,“但即使是現在,您也已經給我們帶來足夠多的幫助了。”
本以爲今天自己會是提供幫助的那方的鄧布利多有些感慨地想。
這絕對是……意外收穫。
阿蘿拉搖頭:“我亦有自己的私心。”
萊戈拉斯在和阿蘿拉對視一眼後,緩緩開口:“我的種族有着無盡的壽命。”
“而我想要儘可能延長我的壽命。”阿蘿拉接着說。
要說現在這個時間點……也讓她選擇“飛躍死亡”未免對愛情有些過於自信了。
永生真的是一件值得嚮往的事情嗎?就算因爲Ada和萊戈拉斯在她不至於孤苦伶仃,可她有勇氣去接受和其他人的分別嗎?她真的已經清楚,永生意味着什麼嗎?
“我想借用……又或者坦率地說,是得到魔法石。”阿蘿拉看着鄧布利多不怒自威的眼睛,鼓足了勇氣說,“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強人所難。”
這樣的要求,又和伏地魔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呢?
他們想要魔法石的出發點確實存在差異,可行爲卻是一樣的。
但阿蘿拉必須試試這個機會。
【魔法石的場合】
和阿蘿拉最糟糕的設想截然不同,鄧布利多並沒有勃然大怒。
“我僅僅是替朋友代爲保管,而無權處置這件物品。”鄧布利多的臉上甚至仍帶着笑,“我也並不會因此指責你,這並非是可以用‘對錯’來評判的事情。”
想要一直相伴在所愛之人的身側。
鄧布利多有些悵然,這樣簡單而又樸實的願望,也許只有年輕人才會秉持這樣的念頭。
像這樣……炙熱的、以爲可以跨越一切的愛。
這是鄧布利多最樂於見成的東西。
“我先前覺得你們會喜歡和神奇動物終日爲伴的生活,現在想想去拜訪兩位老人家也不錯。”鄧布利多善解人意地說,“也許,魔法石的真正主人會答應你們的請求。”
阿蘿拉和萊戈拉斯拿着鄧布利多的介紹信找到了隱居的尼可·勒梅和他的妻子佩雷內爾。
這對已然五百餘歲的夫妻看起來非常恩愛,他們總會在清晨的朝陽中一同醒來,交換一個早安吻。
他們沒有孩子,兩人整天都在和研究打交道,佩雷內爾在研究之餘還承擔了做飯之類的家政事務,不過幸虧有魔法在,也沒有特別耗費時間和精力。
看完了鄧布利多的信,尼可勒梅摘掉了眼鏡,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兩個年輕人:“按照我們原先的打算,我們本意毀掉這個。”
這對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磨平愛意的夫妻相視一笑,他們平靜地笑了:“我們已經活得夠久,除了魔法石,我也沒有更有突破性的發現。”
尼可勒梅有些悵然地說,對知識的追求讓他走上了鍊金術的道路,可研究總歸是有結束的一天。
而且他更擔心魔法石會落入不懷好意的人的手中,這位二代黑魔王……尼可勒梅深吸了口氣,想起了昔年的往事。
“而且,魔法石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他擡起了自己的手,上面佈滿了斑紋,“你還是會依然老去,而且在抵抗死亡的過程中,魔法石的能量會因此受到損耗。”
“考慮到你們的情況,”尼可勒梅看着萊戈拉斯的目光充滿了興致,佩雷內爾則對着阿蘿拉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會更推薦你們締結一個誓約。”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一旦這麼做,你們會共享彼此的生命力,從而生死與共。既然精靈有着無限的生命力……這樣同樣能達到效果。”
“當然,”尼可勒梅繼續說,“‘真正相愛‘的條件過於苛刻,鮮少有人會進行嘗試……在寥寥幾次的嘗試中,也並不存在成功的記錄。”
“非常感謝您的解答。但我仍厚顏無恥地向您請求魔法石的製造方式。”阿蘿拉想也沒想地說,她知道萊戈拉斯在看着她,“可我覺得……愛情是不應該被考驗的。”
“締結誓約的過程中,也許存在很多因素會導致失敗。”阿蘿拉擡起了眼,“發音的方式、舉起魔杖的手勢、甚至於所用的魔藥材料或者別的什麼因素,但如果一旦失敗,肯定只會以爲是有一個人對愛情不夠忠貞。”
那太可怕了。
阿蘿拉想,這甚至也是最早她沒想過直接和萊戈拉斯挑明心意的原因。
比起和一份感情失之交臂更痛苦的,一定是見證原本美好的愛變得面目全非。
“想要用這個誓約來證明我們的情投意合”——是不是一旦有那麼一秒有過這個念頭,那愛就多多少少發生了變質呢?
“再說了,我還沒決定是否長生呢。”阿蘿拉衝着萊戈拉斯雙手合十,有些抱歉地眨了眨眼,“也給我點時間慢慢決定嘛,親愛的,我就怕我頭腦一熱的時候覺得爲了你什麼都能做到。”
“那我得努力纔行。”多少也知道她爲什麼這麼說的萊戈拉斯配合地笑了笑,“等什麼時候能讓你冷靜下來的時候也能這麼選……那這個誓約的過程是怎麼樣的呢?我也瞭解一下,有備無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