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素芹強忍着眼中的淚水,依舊倔強道:“前幾天,不是已經把錢給你了嗎?我現在還沒有發工資,身上哪裏有錢?”
“不可能!沒錢你怎麼喫飯,沒錢你能舒舒服服的在這裏上班?快把錢給我!”似乎早就知道馬素芹不會老老實實把錢交出來,那壯漢不由分說,直接上手去搜馬素芹全身,終於,他從她身上搜出了一些零碎錢。
這些錢,是馬素芹的生活費用,用來買米買菜的,如果這些錢都被搶走的話,她,還有她的小兒子,恐怕就要餓肚子了。
因此,她撲上去,想要把這些零碎錢搶回來。
不過,她一個柔弱女子,細胳膊細腿的,哪裏搶的過五大三粗,猶如一頭肥豬的丈夫,那壯漢大罵一聲,“賤人,還敢對我動手!找死!”
面對馬素芹的抵抗,壯漢徹底暴走了,他掐住馬素芹的脖子,便開始暴打起來。
說實話,以馬素芹的小胳膊小腿,就算打在壯漢身上,又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呢。
不過,這壯漢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心眼卻跟針尖一樣狹窄,他覺得馬素芹這樣,侮辱了他,藐視了他男性的權威,因此,他要好好暴打對方一頓,讓她知道,膽敢打他,將付出怎樣的代價。
眼看着他沙包大的拳頭,便要揍到馬素芹身上時,突然,這個拳頭定格在了原地。
是丁鵬,他及時出現了,一隻手死死握住了那壯漢的手臂,使得對方的拳頭,無法動彈。
壯漢平日裏仗着自己人高馬大的,橫行霸道慣了,如此他見有人竟敢多管閒事,阻止他家暴,他不由心中大怒,轉過頭,對着丁鵬狂噴道:“小兔崽子的,你竟敢管老子的閒事,活膩了不成!”
說話間,他揚起全拳,便準備一拳照着丁鵬面門打去。
丁鵬是何等人物,豈能被他打中,丁鵬不躲不閃,直接揚起手掌,一巴掌狠狠照着對方臉上扇去。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隨後,那壯漢被扇的七葷八素的,頭腦暈乎乎的,差點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他滿嘴是血,兩顆大門牙直接被扇的不翼而飛。
丁鵬的一巴掌,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不是因爲他有所顧忌,不願意傷人性命,他可以一巴掌,把眼前這壯漢直接扇死,頭顱猶如西瓜一般,直接爆裂開來。
丁鵬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爲他不想,而是不能。
畢竟,這裏,還是一個有法度的社會。
丁鵬一腳踹飛了那壯漢,讓其暫時爬不起來,隨後,他來到馬素芹的身旁,把她扶了起來,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馬素芹的手腕被捏的烏青,渾身也都是些舊傷和新傷,她怎麼可能沒有事呢。
不過,這個年代的人,都講究家醜不可外揚,都覺得,丈夫打老婆,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
因此,馬素芹悶聲不吭聲,只是搖頭道:“沒事。”
都說夫妻之間,勸和不勸離,不過,眼前的情況不一樣,知道劇情的他,非常清楚,她的丈夫,就是一個十足的廢物,除了會打老婆,遊手好閒賭博之外,一無是處。
像這樣的破男人,馬素芹還是及早離開他爲妙。
當然,丁鵬很想幫她,卻也要她自己,願意接受他的幫助纔是,如果她自己悶聲不吭,丁鵬怎麼報案,又怎麼能讓其離婚呢。
見馬素芹面露猶豫,欲言又止,丁鵬決定加上一把火候,他直接說道:“馬素芹,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丈夫三天兩頭來工廠鬧,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工廠裏,都是不能容忍的,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我幫你做主,讓你和他離婚,從此,你好好在工廠裏做事,與他一刀兩斷。第二個,如果你執意不肯吭聲,那麼,我便覺得,你可能是默認,甚至縱容自己丈夫的暴行,像這樣,不自尊自愛的員工,我們工廠也是不稀罕要的,爲了保障工廠順利生產,不影響大家工作,我會立即開除你!”
丁鵬不是慈善家,他想要改變馬素芹的命運,但是,如果她自己不主動尋求他的幫助,那麼,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
“兩條路,你任選一條吧!”丁鵬斬金截鐵的說道。
馬素芹只有小學文化程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東北農村女孩,從小受到當地風俗的影響,以至於對於她丈夫的暴行,一忍再忍。
說實在的,她已經忍受不住了,她知道,如果自己的日子,再不做出改變,她終有一天,會被自己的丈夫活活打死。
而且,她的兒子,也會一直生活在家暴的陰影中,受到刺激。
不論是爲了她自己,還是爲了她的孩子,她都想要儘快脫離這個惡魔一般的丈夫。
不過,她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家裏也沒有什麼人給她做主,她想要改變,卻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力。
不過,現在不同了,有一個人願意給她撐腰,願意幫她解決問題。
她感激之餘,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丁廠長,我知道您是一個大好人,這些日子以來,你爲了改善我們工廠員工的福利,做了不少好事,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大家平日裏在一起談論您的時候,都說您是在世如來佛,活菩薩。”
丁鵬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自己在這些工人的心目中,竟然有這麼高的地位。
其實,馬素芹說的沒錯,自從丁鵬接手了這家機械廠,他便開始大力改善工人的生活,以及福利,的確讓整個廠子裏的工人,獲得了不少的好處。
人就是這樣,你對他好,他便會感恩戴德,對你好。
凡事,都是相互的嘛。
像白眼狼這樣的,在世上,畢竟還是極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