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嬴月去揚州一事,理論上來講雍州這邊竟然會提前做出許多準備,方方面面都該是如此,可實際上到最後嬴月真的動身去往揚州的時候,就是基本上沒有做出任何的準備。

    非但沒有帶上各種事關民生百姓方面的物資,就連或者保衛她安全的侍衛都沒有帶一個,只不過身邊隨行跟有着一位武將——和如今人正在揚州負責水兵訓練事宜的周瑜一樣,同樣都是南方地區出身,擅長水戰的孫策。

    本次之所以將孫策帶過去那邊,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南方地區……可是他的“主場”。

    而除了孫策本人以外,嬴月唯一帶的的一件行李就是一本書,一本來自系統卡池中的書籍,她曾經所抽到的,

    ——《桑基魚塘的生態學原理與應用實施》。

    若是要算起來的話,其實這本書也是一本很有用的農業方面相關書籍。

    只不過不臨水的雍州之地不適合這種生態模式,所以之前這本書也就一直被擱置起來,壓了箱底。

    而如今有了揚州這個典型的南方地域,這個嬴月自然也就將這本被擱置已久的書籍給重新翻了出來,準備帶到揚州,看看能不能夠在那邊進行施行此模式。

    而至於其他的,譬如此前在賈思勰祖沖之他們去揚州的時候,已經帶了一部分的種子這方面的東西嬴月則是完全沒有想再行運輸過去一些,

    但這倒也非是嬴月管到一半突然就想撒手放生揚州那邊的農業問題,而是爲了行途不要過於艱難可以快步到達揚州,所以一切從簡輕裝出行。

    再者說還有另外一點便是,如今正處於各州州牧都想要對於豫州下手,拔得頭籌,率先斬獲南平王的狗頭,在全天底下的人面前立威造勢的關頭。

    行軍打仗除了前方戰場上的兵士們要勇猛地奮勇殺敵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後勤得跟上,不然的話這仗打着打着突然間後方揭不開鍋了,飯都喫不飽,那還怎麼繼續往下打仗啊?

    而由於當初的那一場侵襲了百姓莊稼的天降蝗災的緣故,自那以後百姓們的日子就不是一般的難過,也由此生出許多流民。

    自然,底層老百姓們日子過得困苦,這也並不妨礙有着多年積累的豪門世家大族們的奢貴生活,諸如各州州牧這般可以算得上是天底下最頂層的人物們肯定還是可以繼續該喫喫,該喝喝,不妨礙着他們的山珍海味。

    但是自己可以仍然繼續享福歸自己仍然繼續享福,百姓莊稼被毀,交不上賦稅,而養軍隊又不得不給手下的兵士們給喫飽——要不然的話怎麼給他們幹活打天下?

    所以官府糧倉之中日漸消耗卻又填補不上新糧,始終都處於一種喫老本的狀態,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雍州這邊運行着物資去揚州的話,那麼很可能在途經其他州牧的轄地區域之內便被攔路截貨,以己之力填補了敵方的腰包。

    ——假如真的發生這種情況,那麼便是行路上的兵士再多也沒得玩,畢竟在人家的老家範圍以內其他的州牧是可以源源不斷的召集來當地兵力的,而在人數差異過於懸殊之下,雍州的外地人就只能夠躺平捱打。

    所以爲了自己好嬴月也不會在這種特殊的時候向揚州那邊輸送什麼資源——這簡直就是白給,主動上門送人頭的事兒啊。

    再者說,嬴月去揚州也並非算是什麼都沒有帶,別忘了,她還有系統這麼個掛。

    雖然嬴月和同行去揚州的孫策手中什麼都不拿,但是她還有“物資卡”。

    上一次在邊春山所抽到的五張“物資卡”全部都是與農業方面相掛鉤,是爲高產的良種,嬴月將其中兩張具現留在了北地郡進行培養,餘下的三張則是跟隨着她一同去揚州,到了那邊以後將其交給賈思勰發揮。

    而且還有一點便是,如今的揚州因爲此前李世民勸來了許多當地的流民來到雍州逃難以後揚州的人口則是遠不比當初,可以進行耕作的勞動力大大減少,自然整體上對於糧食的需求也就大大減少,所以因爲覺得之前賈思勰帶過去揚州那邊的物資,還有自己卡冊之中新抽出來的數量不在少數的糧種在這一年間,對於揚州反正是足夠用了。

    便是仍然還有着紕漏之處,其實……在揚州也並非是不能夠憑空變出來一份可解燃眉之急的糧食。

    思及此,嬴月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美貌的少女脣角勾勒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只不過這樣的弧度卻有些不像是嬴月,而是反而讓人想到——

    看着自家主公脣畔忽然之間彎起了這樣一抹弧度看上去萬分眼熟的微笑,孫策不禁有些反射性地說了一句,“主公你怎麼笑得這麼像是文和他們?”

    嬴月此時的微笑簡直就是和家裏面那幾個大心臟要坑人的時候完全同出一轍,簡直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般。

    也都是一樣的讓人感到……心裏有些毛毛的感覺。

    “嗯?”

    聽到孫策這句話,嬴月不由得側了下頭,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之中是全然的無辜之色,看上去就如同林間小鹿般無害。

    不過剛剛纔被自家主公那抹和心臟們迷之重合了的微笑給驚起了武將們特有的小動物直覺的孫策在這一瞬間卻不會這麼覺得了。

    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潛移默化作用之下,自家原本如同白紙般不帶有一絲一毫的黑心的主公多多少少的也被一肚子壞水的謀士們給傳染的長成了一顆切開也是黑色芝麻餡兒的白湯圓這件事,如今在北地郡之中也並非是什麼祕密。

    而對於向來都容易可能一不小心就掉入了那羣黑心肝的缺德謀士的陷阱之中的武將們來說,這一點就更加的敏感——這可都是血淚得出來的教訓。

    不過自家小天使一樣的主公到底本質上還是和那羣黑心黑肺的缺德謀士不一樣,一般不會。朝着祝小可憐又無助的他們下手。於是孫策。心中便不禁有些好奇自家主公是想去坑一把誰。

    ——畢竟要說起來的話,如今的揚州那邊好像……也沒有什麼被坑的人吧?

    只是看嬴月面色上一派無辜可愛的小表情,孫策心中就知道,在到達揚州之前,他的這一疑惑應該是解不了了。

    ——所以說心臟們真是太討厭了,主公以前說話多直白呀qaq。

    之後就在孫策心中暗自腹誹着帶壞自家主公的那羣一個比一個缺德的心臟謀士的時間中,嬴月和孫策兩人到達了目的地揚州。

    而在從雍州出發的兩人到達揚州的時候,正值這邊在舉辦着科舉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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