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喫完了飯正好去籃球場等梁沛下訓,周孟餘再次邀請薛焦。

    “不接孟一,跟我一起接梁沛。”

    薛焦翻白眼,“我幹嘛跟你一起去接你男朋友,我還不如接孟一!也不知道他的腳怎麼樣了,我去年摔那一下養了一個多月,之後兩三個月都覺得疼。”

    籃球場今天人不太多,訓練了這麼久了,前段時間大家還有過來看校園男神的熱情和衝動,結果這個男神天天在這,就沒那種捕捉的樂趣了,反而慢慢沒什麼人過來了。

    走進去的時候兩個人猛然聽見上面的觀衆席傳來一聲“啊!魚!!!”,周孟餘下意識擡頭,又覺得自己聽錯了,畢竟只有一個字,很少有人直接叫他“餘”的。

    但薛焦往上一看,就看那個女生激動的模樣他就知道是學術帖裏的姐妹。

    雖然單純來看校園男神的少了,但是黃粱一夢的cp粉永不認輸!

    周孟餘今天是丸子頭,小辮子被他給收進去,穿得清清爽爽,是一件飽和度很低的黃色無袖T恤,這顏色太顯黑了,也就周孟餘這種膚色才能顯出來白。

    老遠一看跟一根菠蘿棒冰走過來一樣。

    孟一坐在場邊,沒上去跟他們一起打球,薛焦笑眯眯看他,“蠻聽話的哦。”

    孟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摸一下還可以汪汪叫。”

    253.

    籃球往休息區滾,那邊教練往場地中間又扔了一個新的球,滾出來的球骨碌骨碌停在周孟餘腳邊。

    梁沛擡手示意自己過來撿,他腿長,這麼大的場子好像幾步就能從很遠的地方邁到周孟餘身邊。

    周孟餘微微彎腰按住腳邊的籃球,梁沛到他面前彎下去腰的瞬間好像嘴脣擦了一下週孟餘的耳朵。

    周孟餘身子一僵,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他“嘶”了一聲,擡頭就看見梁沛近在咫尺的臉,嘴脣彎一個很微小的弧度,“過來碰你一下,去訓練了。”

    薛焦在旁邊“哎呦”了好幾聲,連聲說梁沛太會了,這擱誰誰不迷糊啊。

    這句話得是純純的北方口音說起來味兒纔對,薛焦純純南方口音,模仿起來差點味道,蹩腳,孟一碰一下他肩膀,“這擱誰誰不迷糊啊。”

    這句味道對了。

    薛焦不解,“有區別嗎?”

    孟一:“‘這’不能讀zhe,是zh、ei,zhei,兩個‘誰’的重音在第二個上面,也不能讀‘shui’,得讀‘shei’。”

    薛焦模仿了半天,話說得像殘疾人復健。

    周孟餘聽得直樂,“你倆幼稚不幼稚?”

    薛焦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孟一,“你幼稚不幼稚?”

    孟一揉了揉被胳膊肘懟了的肋骨,“哥,我才18,青春年少,幼稚點怎麼了?”

    254.

    “孟一是北方的嗎?”周孟餘問。

    孟一點頭,“北方的。”

    薛焦看他腦袋頂,“你們北方人是不是都長這麼高。”

    孟一扯了個笑,“梁沛一個南方人還比我高點兒,不過北方人平均身高會稍微比南方人高吧。”

    “不過你竟然才18,,你比梁沛小一歲啊!”薛焦驚奇。

    “上學早一年,比你小兩歲。”

    周孟餘想了半天,琢磨過來剛剛孟一叫了薛焦一聲“哥”。

    同樣是小了兩歲,怎麼人家就能管他弟叫哥,梁沛就從來不知道叫自己一句好聽的。周孟餘盯着場上的梁沛,打算今晚讓他喊句哥來聽聽。

    梁沛自然不知道周孟餘在琢磨什麼,訓練結束之後薛焦和孟一先回去了,周孟餘晚上喫多了,拉梁沛去操場散步。

    天上星星很閃,今晚天氣很好。

    周孟餘貼心問他,“訓練了一晚上,累吧,要不要回宿舍?”

    操場上的燈很少幾個,只能照亮跑道的幾個點,模模糊糊看不清人臉,梁沛大大方方牽了他一根手指,“看不起誰?”

    周孟餘撓他掌心,“今天聽孟一叫薛焦哥了。”

    兩個人又往前走了兩步,梁沛笑出來,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沒等周孟餘繼續往下說,把聲音壓低了點,不知道是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故意壓着聲線撩撥周孟餘,“哥。”

    周孟餘安靜如雞,掙了掙手指想從他掌心裏出去,梁沛握緊,“你自己想聽,還不好意思?”

    “靠!誰說我不好意思了,叫聲哥怎麼了,我比你大兩歲!就應該叫哥,有問題嗎?”

    “叫也叫了,親我一下。”梁沛說。

    周孟餘還在不好意思的餘韻裏,要擱平時他就親了,反正黑燈瞎火的,但是這會兒他還在不好意思,“別了吧?”

    “哥,親我一下。”梁沛放軟了聲音,像飄進周孟餘耳朵裏的,帶着點蠱惑的氣息。

    我靠。

    255.

    孟一又開始一瘸一拐了,薛焦不理他,但還是放慢了腳步等他。

    這人裝瘸真的裝上癮了,薛焦覺得他確實有點幼稚,不過也還18歲,小屁孩一個,算了,好聲好氣問他,“裝瘸子裝上癮啦?”

    孟一便站住不動了,他心情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薛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的腳是不是嚴重了?”

    孟一點頭,“教練今天已經安排替補上場了。”

    薛焦到了宿舍之後都還在心裏後悔,不該問他那一句是不是裝瘸子裝上癮了。

    實話實說,他一點也不討厭孟一,一開始他對孟一的印象雖然不是很好,孟一剛搬進來的時候在羣裏跟周孟餘一個勁哭,但他在周孟餘面前一向是這樣,屁大點的事都要喊一喊。

    心裏不是真的拿這個當回事,甚至就是因爲沒當回事纔跟大家一起開玩笑。

    昨天孟一跟他一起去開小組會,再不好的印象薛焦也能放下。相處這幾天足以大概瞭解孟一是個什麼樣的人,看起來幼稚,偶爾也是真的幼稚,但不代表他這個人心裏不懂事,他都是懂的。

    訓練了這麼久,崴了一下腳不能參加比賽了,他心裏肯定是難受的,自己還說他裝瘸。

    孟一洗了澡出來,毛巾搭在頭髮上,先拿了雲南白藥想噴一噴,被薛焦拿過去。

    “我看看?”薛焦站在他牀前。

    孟一點頭。

    256.

    他今天肯定逞強了,腳腕的地方腫起來一塊。

    薛焦看得心裏有點難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腫起來的地方,聲音下意識放輕,“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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