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之前打聽到的位置,扶川抱着池煦慢慢悠悠像是散步一樣走在林間。
天上的太陽漸漸升起。
池煦嘰嘰喳喳和扶川說着話,森林中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而好奇的。
“扶川,這個是什麼啊?”
“扶川,這個好好看!”
“扶川,我可不可以喫那個。”
“扶川,……”
“扶川,……”
一聲又一聲,喊得扶川心燥,但卻沒有任何不耐。自己真的變了,扶川手裏撫着池煦順滑的白毛想。
突然,扶川用手輕輕捂住池煦叭叭的嘴,“噓,有人。”
池煦毛一炸,連呼吸都開始放輕了。
兩個人小心地往聲源走去。
池煦只聽見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一陣迷茫。
用爪子拍了拍扶川的胸口。
扶川這才反應過來,從空間中拿出翻譯器給池煦帶上。
“首領,如果我們還是找不到繼承人該怎麼辦?”
年老的那個人嘆了口氣,“那就只能讓貝圖上了。”
“可是貝圖不會願意。”稍微年輕一點的那個獸人皺着眉頭說。
“咳咳咳……”蒼老的首領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不願意也得願意!由不得他。”
“是,也只能……誰?”
兩個人目光如炬看向池煦和扶川的方向。
池煦心虛地看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翻譯器,這可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扶川沒有給他戴好!
沒錯,貓貓能有什麼錯!
扶川不慌不忙地撿起地上的翻譯器,又重新給池煦好好戴好,纔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年輕的獸人將首領護在身後,警惕地看着扶川。
能夠無聲無息偷聽他和首領之間的對話,實力肯定強勁,只怕來者不善。
池煦心虛地抖了抖貓耳朵,偷聽還被人發現,真尷尬。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對話的。”池煦兩隻耳朵都成了飛機耳。
首領將依然警惕的獸人推到身後,面上露出和藹的微笑,“沒關係,你們是流浪獸人嗎?”
流浪獸人,顧名思義,也就是沒有部落,只能在森林中流浪的獸人。
池煦迷茫地看向扶川,這個是什麼意思?他不敢隨意回答。
扶川點點頭,“是。”
首領渾濁的眼睛看了看兩個人,“不知二人來到烏洛洛附近的領地有何貴幹?”
每個部落都有一片屬於自己部落的森林領土,一般流浪獸人是不能進去這些地方的,如果被發現了,遇到比較暴躁的部落會直接下殺手。
首領不是一個心善的人,沒有直接動手只是因爲顧及扶川的實力。
烏洛洛,正好是扶川之前打聽到的這片大陸最厲害的那個部落。沒想到還沒進去,就先遇見了人家首領。
“求醫。”扶川手摸着池煦的頭,雖然傷口已經在靈力的作用下好了,但是後遺症卻依然存在。
首領眼裏劃過一絲瞭然,之前也不是沒有流浪獸人向他們部落來求救,祈求得到巫醫的幫助。
“既然這樣,那就得加入我們部落,巫醫只會給本部落的人看病。不知你們願意嗎?”
首領慈祥的搖了搖頭,“不用。”
跟在首領身邊的年輕男人皺了皺眉,加入部落哪裏有這麼輕鬆,首先需要打敗部落勇士前十名中的一個,其次還要上交大量的獵物纔可以。首領怎麼這麼輕鬆就同意他們加入部落了。不過,這也輪不到他來過問,首領肯定自有打算。
兩個人要住進來,土力,也就是那個年輕男人帶着他們熟悉了一圈,又找人給他們登記了一下。一路上,扶川和池煦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土力給他們找了一個空屋子,最後又送來一塊肉作爲今天的食物。如此這般,池煦和扶川就成爲了烏洛洛正式的人。
池煦小心地護住腿在新屋子裏蹦來蹦去。
“扶川,這是我們的新家嗎?”
扶川微微一愣,笑着點點頭,沒錯,家。
池·色貓·煦頓時看呆了,撲到扶川的懷裏一陣撒嬌。
首領的屋子裏,土力向首領報備剛纔的一切。
“你說他們對部落完全不感興趣?”
土力點點頭,“那個叫扶川的男人絲毫沒有興趣,反而是他懷裏的那隻貓好奇地很。”
首領眯了眯眼,“那他究竟是從何而來?”
土力知道這不是在問他,沒有回答,反而問出了一直涌現在心裏的疑惑,“首領,爲什麼我們要讓他們加入部落呢?萬一……”
“你是想說萬一引狼入室嗎?”
土力點點頭。
“那個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兩個加起來可能都對付不了他。如果當時我們拒絕,那他估計就會直接打進部落,所以我們不如直接做個順水人情,幫他一把。對了,去通知一下大巫,讓他給那個叫池煦的看一下病。”
土力驚了一下,隨後又點點頭馬上去辦。
烏洛洛部落一共有三個巫醫,大巫的實力是最強的,一般不會輕易給人看病。但是現在首領居然請動了大巫,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池煦被扶川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這個比起他們那個小平房高大上不少的“小別墅”。
小別墅居然還是罕見的兩層樓造型,房樑上掛着一些風乾了的肉條。房子前面是一個大大的庭院,庭院很乾淨,在牆角處種植着很多池煦不認識的食物。院子中間則放着很多的草藥,外加幾張做工有點粗糙的凳子,就填滿了這個小院子。
“大巫,首領帶着病人來了。”
土力上前對着緊閉着的大門說。
聞言,門打開了,兩個小獸人走出來,“大巫請你們進去。”
幾個人這才擡腳走進去。巫醫在部落的地位很受人尊敬,首領也不可以在沒有經過同意的情況下直接進入巫醫的房間。
還沒進去,池煦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草藥味。
一進房屋,入目便是擺滿了房間的牀鋪,大巫在窗前忙碌着。
大巫是一個看起來比首領還要蒼老的獸人,他好像腿腳已經十分不方便了,手裏握着一根柺杖,但蒼老的面龐卻十分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