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震驚或忙亂的時候。
“不能再讓他殺人了。”齊木櫻子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點頭,冷冷朝所有人說道:“都給我待在廚房裏面,不準亂跑!”
齊木櫻子也道:“悟,鶴丸,保護他們!”
五條悟眉毛一挑,表情不爽。
鶴丸則很快答應。
廚房裏面都是屍體,在場的男男女女都非常不適應,有些人壯着膽子要衝出去,卻被中原中也打斷腿直接丟回了人羣。
不耐煩的時候,隸屬於黑暗的戾氣便激發了出來,中原中也最討厭這些搞不清狀況還亂來的傢伙了。
“我和你們一起去。”織田作之助將杏交給鶴丸國永,走到中原中也面前說道。
中原中也一挑眉,剛想拒絕。
“太宰治幫我救出了杏,可是他不見了。”織田作之助四處都找不到太宰治,他必須去找。
中原中也一愣,問:“他來了?”
“來了。”回答他的是櫻子:“他不可能不來。”
和他們一樣,太宰治也有留在這個世界的目的。
他們的目標是荒山姬子,看那女孩的狀態,似乎已經被溯行軍污染了,他們的目標說不定是一致的。
“那就走吧。”中原中也說完便衝了出去。
齊木櫻子與織田作之助緊隨其後,三人分開尋找,或許能快一點找到荒山姬子。
某房間內。
荒山姬子氣喘吁吁地跌在牀上,她不敢開燈,雙手摸索着尋找房間中的家用醫療箱。
好痛……
爲什麼?
明明溯行軍強化了她的身體,爲什麼那把斷刀還是插/入了她的肩膀?
明明……明明她已經這樣強了!
“很痛嗎?”房間中傳出熟悉的聲音。
“春野先生!”再怎麼超規格荒山姬子終究只是個孩子,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興奮叫道:“請幫幫我,請爲我治療!”
房間的燈亮了起來。
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靠窗的位置,他背對着荒山姬子,身上閃爍着瑩瑩藍光,正是太宰治尋找卻未能尋到的暗墮本丸審神者春野大吾。
“請幫幫我,我好痛!”荒山姬子疼得跌在了地上,朝春野大吾求助:“求求你,幫幫我!”
春野大吾緩緩轉身,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唯有閃爍着藍光的眼睛令人難忘,一瞬間便奪去所有視線。
“你的愚蠢刷新了我的認知。”春野大吾冷冷說道:“爲了給家人報仇,竟然就那樣去挑釁港口黑手黨,你真以爲他們是好惹的嗎?”
“我、我有了這樣神奇的力量……”
“蠢貨!”春野大吾喝斥。
明明沒見他有什麼動作,荒山姬子的身體卻倒飛了出去,撞在門上口吐鮮血。
“春野大人……”
“你這點力量別說是對上中原中也,就連黑蜥蜴的異能者都可以輕易殺死你。”春野大吾看着她的眼神宛如看着一隻螻蟻:“想要報仇,你還不夠資格。”
荒山姬子的脊背僵硬地弓了起來,她還不行嗎?
明明擁有了這樣強大的力量,她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爲什麼……
荒山姬子趴在地上,手指一點點蜷縮。
她低着頭,不去看春野大吾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迴應。
她知道,但是……
“如果能將船上的人全殺死,所積攢到的暗墮力量大概能讓你逃過這一劫。”春野大吾緩緩走了過去,邊走邊說:“等離開這裏,外面有那麼多普通的小羊在等着你,橫濱這麼亂,死多少人都不會被人注意到。”
他一步又一步靠近,宛如惡魔誘惑着信徒。
他是最香醇的紅酒,令人迷醉的“毒”香水——
誘人走向更深一層的深淵。
“原來是通過殺人來提升力量。”
清冷的男聲,讓春野大吾的腳步僵住。
春野大吾僵硬地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房門被一寸寸推開。
太宰治走了進來,他步子輕鬆,隨手將鮮血淋漓的衣服扯下丟至一旁。
他沒有去理會春野大吾,而是朝跌在地上的荒山姬子看去,面無表情地說:“將無辜又無能的人比喻成羔羊,還真是貼切的比喻,但是美麗的小姐,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和殺死你父母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都是仗着別人無力反抗罷了。
普通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上去劃一刀。
或許有心,或許無意,但其結果是一樣的。
像是“你殺死的人很可能是其他人的父母”這類的話,太宰治不會去說,但他相信這樣的道理荒山姬子一定心裏明白。
對,她是明白的,畢竟她冰雪聰明。
纖長的手指輕輕挑起荒山姬子的下巴,太宰治望着那雙紫色的眼眸說道:“你的眼神很清澈,很討人喜歡。”
她應該活在童話故事中,而不是恐怖小說。
“荒山姬子!”春野大吾拿出一隻鈴鐺。
泠泠聲響宛若催魂魔咒,荒山姬子猛然推開太宰治,表情猙獰而恐怖,雙眼也變得空洞。
“該如何選擇,是她自己的事情,我討厭有人插手。”太宰治說着,一個等人高的禮盒被丟到了春野大吾那邊。
春野大吾一把抓住,驚問:“這是什麼?”
“禮物。”太宰治脣角嘲諷的勾起,一字一頓:“送、你、的、禮、物。”
下一秒,立刻猛然炸/裂。
櫻花漫天,春櫻的芬芳令人迷醉。
太宰治閉上了眼睛感受片刻的美好,春野大吾則恐懼得睚眥欲裂,身體連連退後。
“太慢了。”螢丸化爲人形一刀將鈴鐺劈碎,朝太宰治抱怨:“你把我丟在一旁不管……你受傷了?”
抱怨到一半,卻又變成了擔憂。
螢丸不理會春野大吾,快步走到太宰治身邊,看着他身上淋漓的傷疤驚呼:“是誰傷了你?”
太宰治卻冷冰冰吩咐:“別讓他逃了。”
螢丸想衝太宰治發火,但身體卻忤逆思想謹遵青年的命令,手中大太刀朝着春野大吾狠狠斬去。
他就是那樣的人,無論是哪一個“他”。
審神者的命令是絕對的。
不,“太宰治”的命令纔是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