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走過去拔出了地上的大太刀,扯了扯帶疤的嘴角,彷彿是透過博多看到了另一個人。
真是失禮,明明是兄妹,性格卻完全不同。
“你!”伏黑甚爾將刀鋒對準膝丸,質問:“背後的人是誰?”
膝丸卻並不應答,只是看向他背後的髭切,嘴脣顫動:“阿……阿尼甲。”
“等等!”髭切立刻大喊,擋在了伏黑甚爾與膝丸中間,說道:“請不要攻擊,這是我的弟弟!”
“是不能殺那一掛的。”伏黑甚爾“呸”了一聲,表示晦氣。
下一秒,髭切胸口一痛。
膝丸的本體刀已經刺入了他的胸口,與此同時骨刺揮動,八根骨刺齊齊刺入了他的腹部。
鮮血迸濺,髭切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慘白地跌在地上。
“阿尼甲。”膝丸拔出了本體刀與骨刺,狠狠朝跌在地上的兄長頸部砍了下去,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去死吧。”
“咣——”
伏黑甚爾擡刀擋下了這一擊,又一揮刀用刀身將他抽飛了出去。
“博多,治療。”
博多點了點頭,拿出一張金色的御守拍在髭切的身上。
髭切身上的傷勢瞬間痊癒,卻依舊躺在地上沒有動作,他表情呆滯,彷彿依舊沒能從剛剛的襲擊中回過神來。
那麼狠——
那是他的弟弟嗎?
這一定是他的弟弟,付喪神雖然都是本靈的分靈,看起來毫無差別,但仔細辨認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
兩人也曾在這個本丸相處多年,絕對不會有錯!
可是……
他的弟弟,想要殺他。
“髭切殿,你怎麼了?”三日月宗近趕了出來,將髭切攙扶了起來。
“是膝丸!”五虎退驚喜。
藥研則伸手攔住自己的弟弟,拔出本體刀嚴陣以待,“剛剛就是膝丸殿傷害了髭切殿。”
一個兄控,竟然去傷害……
不,就算是暗墮,這也絕不是膝丸殿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他被控制了。”一旁,博多朝所有人解釋,他拿着本體刀,身體瞬間化爲十數振,齊齊朝膝丸衝了過去。
這是他曾經對抗執法隊時用出的一招,也是博多藤四郎不該會的一招。
膝丸雙目無神的一擡手,身周突然出現了十數振溯行軍,迎着博多的分/身便衝了過去。
“溯行軍!”付喪神們驚呼。
竟然是溯行軍,暗墮之後,膝丸殿和溯行軍混在一起了嗎?
膝丸再次一招手,一個巨大的咒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咒靈似一條蠕蟲,正朝下滴答答滴落粘液。
“這就兩個勢力了。”伏黑甚爾握緊了大太刀,真是麻煩的傢伙,竟然連特級咒靈都可以召喚出來。
這還沒完,膝丸拿出了一根黑色的笛子,輕輕吹響,聲音尖銳而詭異。
與此同時,一個青年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青年面色蒼白,身穿淺棕西服,頭頂帶着同款色調的禮帽。
“你是?”
“人類,誰允許你俯視我?”青年輕輕打了個響指,猩紅的雙眸直逼向伏黑甚爾。
“人類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強者。”青年說完,環視四周,問:“如今,已經沒有鬼殺隊了嗎?”
鬼舞辻無慘,衆鬼的統領。
在被齊木櫻子暴打一頓硬生生塞進地獄之後,他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又藉助了那個人的力量,這才從鬼燈的手上逃了出來。
遇到強敵,無慘並不畏懼,沒有鬼殺隊的他們是鬥不過他的。
只要不遇到繼國緣一……
只要不遇到那個瘋女人……
無慘睥睨一切,他就是無敵的!
“真不習慣。”無慘活動了一下手腕。
沒有上弦也沒有下弦,沒有人在腦海中亂嗡嗡的叫,更沒有人可以使喚。
這種清淨與必須親力親爲的經歷,讓無慘十分不適應。
不過沒關係,下弦那種東西,隨手就可以創造。就算是上弦,想要再造也不在話下,只要給他時間……
一把刀,突兀的出現在了無慘面前。
無慘只覺頸部一涼,整顆腦袋頓時被人切了下來。
“和我戰鬥卻分心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未免也太不將我當回事了吧?”伏黑甚爾甩掉刀上的鮮血,有些嫌棄地皺眉,還以爲很強,原來只是個小角色。
接下來,就是面前的特級咒靈了。
“不管怎麼想都很麻煩。”伏黑甚爾嘀咕了幾句:“加錢,必須得加錢。”
這樣說着,伏黑甚爾一躍而起,舉刀狠狠朝咒靈砍了下去。
膝丸靜靜地看着這一切,似乎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竟然轉身要走。
“等等,膝丸!”
“髭切殿!”
想衝過去的髭切被身邊的同僚攔了下來。
髭切只能停住身體,朝着頭都不回的膝丸大喊:“我不相信你不記得我!膝丸,你回頭看看,我是你哥哥!”
但是,膝丸始終都沒有回頭,踏入突然出現的傳送陣離開了此地。
“膝丸——”
來自兄長的呼喊,卻喊不回一顆已經淪落的心。
陰影世界。
巨浪來了。
巨浪拍到船上了。
船……船飛了。
字面意義上的飛了。
淦!
坐在“頭等席”的柯南一拳頭錘在操作檯上,他開了個鬼的船!
他開的船,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飛起來的!
你們這些超能力者能不能消停一會兒?讓這個世界稍微恢復科學一點的樣子。
也對,現在實在是不能科學,但是……先告訴他一聲行不行?
誰能體會他這前一秒還驚慌失措下一秒就直接石化的心路歷程?
太難了,給超能力者開船太難了!
“柯南!”毛利小五郎終於找到了船長室:“你在這裏做什麼?”
柯南連忙起身,將織田作之助推到了駕駛位上,又看了看外面已經風平浪靜的場景。
他鬆了口氣,這才扭頭朝叔叔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天真地指着織田作之助說:“我在看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