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鹹魚他想開了 >第 32 章 想做鹹魚第32天
    江倦眨眨眼睛。

    信物……

    剛纔安平侯提及,他都沒想起來,現在王爺也在說這個信物。

    是什麼玩意兒來着?

    江倦陷入了沉思。

    啊,是那塊玉佩!

    江倦思來想去,終於記起來了。他剛穿書的時候,那位尚書爹就往他身上砸了一塊玉佩,還說什麼婚約已解,玉佩無需再保留。

    婚約解除不解除的不重要,主要是那塊玉佩太漂亮了,江倦不忍心看它碎掉,就收了起來。

    江倦如實相告:“我只是覺得那塊玉佩挺好的,當時它差點被砸碎了,我覺得太可惜,這才留了下來。”

    他穿書以來,行程實在是太滿了,剛收下玉佩就又被送來離王府,江倦便把玉佩交給了蘭亭,讓她放起來,放好沒多久江倦又去了別莊,玉佩就這麼被徹底遺忘了。

    薛放離聞言,並未說什麼,但神色卻是緩和了不少。

    江倦想了一下,這塊玉佩象徵着他與安平侯的婚約,再留在他手中確實不太妥當,江倦便問薛放離:“王爺,改日回了王府,我把玉佩找出來,你讓人幫我拿去當了怎麼樣?”

    薛放離:“……”

    他眉梢一動,緩緩地開口:“不至於。”

    “怎麼不至於?”

    江倦是識貨的,那塊玉佩,小歸小,可是放在他生活的時代,拍上七位數都不成問題,江倦笑眼彎彎地說:“王爺,我當侯爺的玉佩養你。”

    薛放離:“……”

    少年望着他,眼神亮晶晶的,薛放離的那些不悅、滋長的晦暗,就這樣消散無蹤,片刻後,他也輕輕一笑,狀似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碎了可惜,拿出去當了也沒必要,不如收進王府的庫房吧。”

    “好啊。”

    江倦很好說話地點點頭,薛放離爲他取下帷幔,頭也不擡地吩咐道:“不去別莊了,回王府。”

    江倦:“?”

    怎麼就回王府了?不去別莊了嗎?

    江倦茫然地擡起頭,薛放離瞥他一眼,口吻平淡道:“天熱起來了,別莊太吵。”

    也是,山上蟲子多,天一熱叫得此起彼伏,吵得實在是厲害,王爺睡眠又很淺,比起來還是王府清淨一點,江倦便信以爲真,“這樣啊。”

    不過既然王爺提起了夏季,江倦本來就擔心夏天太熱還沒空調,過於痛苦,連忙追問薛放離:“王爺,你夏天都怎麼辦啊?”

    “嗯?”

    “會不會很熱?”

    江倦憂心忡忡地說:“我好怕熱啊。”

    薛放離望他幾眼,江倦眉尖都擰了起來,他悠悠然地說:“有冰塊給你用,若你想去避暑山莊……也無妨。”

    江倦一聽,他這條鹹魚終於放下心來,不用再害怕夏天翻面被烤熟了,江倦快樂地說:“那我可以了。”

    高管事:“……”

    他本要說什麼,手已經掀起一角簾子,聽見裏面的對話,又火速收回了手。

    冰塊還好,王爺要多少有多少,但是避暑山莊……

    這想要,只得去問陛下討了吧?

    他可不敢去。

    高管事心有慼慼然。

    正想着呢,馬車內,男人的嗓音平淡地響起:“高德,晚上抽空進宮一趟。”

    高管事:“……”

    唉,他忍了。

    離王府太費人,開出的俸祿是最高的,王爺還經常給他打賞,實在是

    給得太多了。

    .

    到了王府,蘭亭不在,江倦只好自己翻箱倒櫃地找玉佩,好一會兒才摸出來。

    “王爺,給你。”

    玉佩是上好的玉佩,江倦卻沒什麼不捨,他一交出玉佩,就跟沒骨頭似的趴到軟榻上了,薛放離把玉佩握在手中,卻也沒看一眼,只是望向高管事。

    “王爺,奴才這就收進庫房?”

    薛放離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收好。”

    高管事一愣,試探地問道:“奴才把他收好?”

    王府的庫房,自然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往裏放的,薛放離“嗯”了一聲,高管事懂了,當即樂得合不攏嘴。

    這水頭,好東西啊!

    高管事接過玉佩,恨不得親上兩口,不過他向來守不住財,還沒焐熱呢,已經想好了這塊玉佩怎麼處理。

    這幾日他在別莊,沒空去紅袖閣,紅玉肯定又要同他鬧彆扭,這玉佩一送,天大的火氣也澆滅了。

    高管事直咧嘴,只覺得王妃真是個活菩薩,自打他來了王府,王爺發火少了,賞得也多了。

    高興歸高興,高管事也是有眼力見兒的,王爺說要收進庫房,那怎麼都做足樣子,高管事忙道:“奴才這就把它收起來。”

    他行了禮,急急退出廂房。

    江倦懶趴趴地窩在軟榻上,擡頭看了一眼,見高管事走了,他便把鞋襪都褪了,舒服地把自己攤平。

    薛放離望他一眼,目光忽而一頓,若有所思地摩挲起了手腕上的小葉紫檀佛珠。

    江倦奇怪地問:“王爺,怎麼了?”

    薛放離沒說話,江倦只好自己坐起來,低頭看看腳。

    “好多疤啊。”

    有疤倒也沒什麼,只是江倦皮膚白,這幾道疤的顏色又太深了,實在是顯眼。

    薛放離看的卻不是這幾道疤,而是江倦腳踝上的紅痕。

    他膚色白,腳腕又細得很,好似瓷做的一樣,偏偏又沾上一點豔色,仿若雪山映澄霞,美不勝收。

    “好好上藥。”

    薛放離說完,復又問他:“腳踝怎麼紅了?”

    江倦心不在焉地回答:“蹭到了吧,應該一會兒就好了。”

    他懶到鞋襪也不想動手脫,是在軟榻邊緣磨蹭下來的,連帶着腳踝這處也蹭紅了。

    薛放離“嗯”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挪開目光,他看得久了,江倦疑惑地擡起頭,“王爺?”

    薛放離這次沒應聲,只是從手腕上取下一物,戴在江倦的腳踝上。

    潤澤的佛珠,還留有體溫,顏色是帶點紫調的深棕。

    江倦撥弄兩下佛珠,問他:“王爺,你的手串怎麼給我戴上了?”

    薛放離垂下眼,小葉紫檀佛珠的顏色很深,江倦的腳踝又很白皙,好似濃墨重彩的一筆,就這麼肆無忌憚地落了下來。

    珠子又偏大,與江倦這截纖細的腳踝並不合襯,但也正是因爲珠子偏大,纔多出了一絲別的意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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