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鹹魚他想開了 >第 71 章 想做鹹魚第71天*小修
    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妝打扮,您可以用強大的購買率把它砸出來蘭亭習慣了住在偏房照顧江倦,她還要說什麼,高管事忙打斷道:“王妃自有人照顧,你就聽王妃的吧。”

    蘭亭只好作罷。

    不過她還是不太放心,畢竟江倦有些先天不良,蘭亭謹慎地說:“公子,你若是有不舒服,千萬彆強撐着。”

    江倦點點頭,蘭亭這才與高管事他們一同退下。

    蘭亭提醒了江倦,他的腳還得上藥,江倦小心地解開紗布,還好傷口不深,現在已經結了疤。

    怎麼就一腳踩上了琉璃碎片,江倦嘆了口氣,“我好倒黴。”

    薛放離掃了一眼,少年腳心白嫩,偏偏多了幾道深色的疤,他說:“下次小心一點。”

    江倦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再有下次了!”

    沒多久,江倦的藥被人送來。淡粉色的指尖浸潤,他輕輕地往腳上塗藥油,因爲疼,江倦塗得很潦草,多碰一下都不肯。

    他塗得快收工也快,剛要放下腳,腳踝倏地被握住,江倦一怔,“王爺?”

    薛放離平靜地說:“好好塗。”

    江倦無辜地望他,“我有好好塗呀,已經弄完了。”

    薛放離瞥他一眼,手還握着江倦的腳踝沒鬆開,另一隻手的指尖則觸上江倦的腳心,將那沒塗開的藥油化開。

    他力道放得很輕,可是太輕了,江倦只覺得癢,珠玉似的渾圓腳趾蜷起,還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江倦輕輕吸氣,“別……”

    薛放離動作一頓。

    他掀起眼簾,江倦正咬着下脣——太癢了,他忍着不動好難受,手指也無意識地攥緊了榻下的軟墊,指節微微泛着白,與深色的軟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倦眼神溼漉漉地看着薛放離。

    薛放離握着他腳踝的手忽地失了輕重,江倦又吸了口氣,“好疼。”

    薛放離盯着他看了片刻,終於鬆開江倦的腳踝,江倦也趁機縮回腳。

    他癢怕了,乾脆背過身去,如臨大敵道:“我自己來,這次我好好塗。”

    江倦來時,頭髮只用了一根綢緞束着,現在全然散開了,他的頸間、肩膀下,盡是烏黑的發,散發着淡淡的梔子香,與那股藥草味合在一起。

    薛放離厭惡多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的氣息,可偏偏放在江倦身上,他卻並不厭惡。

    “你的頭髮是用手爐烘乾的?”

    “嗯,晾乾太久了,蘭亭怕我着涼。”

    江倦低着頭,真的有在認真上藥,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回過身,向薛放離伸出兩隻手,“全是藥。”

    薛放離擊了幾下掌,很快就有丫鬟端着清水走入,清洗乾淨以後,江倦想了一下,問薛放離:“要不要喊個人進來幫忙?”

    薛放離:“嗯?”

    “這裏,”江倦一隻手指着軟榻,另一隻手又伸長了指向牀,“到這裏,這麼遠,我走不過去,你身體這麼差,應該也撈不動我。”

    薛放離:“……”

    他俯下身,直接把江倦攬進懷裏抱起來,走了過去。

    江倦眨眨眼睛,欲言又止,“你……”

    薛放離似笑非笑道:“本王身體再怎麼差,這麼遠的距離,也還是抱得動你的。”

    有幾個字眼他咬得很重,江倦一聽,忍不住反思自己,他應該表達得委婉一點,這樣太傷人自尊了,王爺就算真的不行,也得硬撐着說行。

    江倦用力點頭,真誠地說:“嗯嗯,王爺你可以的。”

    薛放離:“……”

    江倦行動不便,上了牀就自覺地爬在內側。

    他幾乎沒跟人同過牀,躺好以後,頗有些束手束腳,不太敢亂動,薛放離伸手撤下帳子,淡淡地說:“睡吧。”

    江倦沒說話,他背對着薛放離側躺着。明明沒上牀之前困得不得了,結果沾上牀了反而又睡不着,江倦在枕頭上蹭了蹭,鋪開的頭髮被他壓在了身下。

    有隻手探入他的後頸,薛放離把江倦的長髮抽出,他漫不經心地問:“你可有小字。”

    “有的,”江倦回答,“江懶。”

    說完,他一下轉過身,鬱悶地說:“你不許笑。我媽——我娘當時要是給我取江勤,說不定我現在就很好動了。”

    薛放離本來沒想笑,見他這樣,反而有些想笑了,他掀起脣角。

    沒有譏諷,更不是平日冷漠的笑,只是他想笑了。

    薛放離其實生得頗是豔麗,豔到幾近銳利,此刻他神色緩和下來,當真是一片光風霽月、芝蘭玉樹。

    江倦看看他,覺得還挺賞心悅目的,便很大方地說:“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過了一會兒,江倦又問他:“你有小字嗎?”

    薛放離仍是笑着,只是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眼一片涼薄。許久,他才頗爲遺憾地回答:“沒有。”

    頓了一下,薛放離垂下眼,漫不經心地說:“我與你講個故事,你可要聽?”

    反正睡不着,江倦點了點頭,對古代睡前故事抱以極大的好奇,“好啊。”

    薛放離微微一笑,“曾有一家女兒,前半生平順安穩,父母疼她寵她,夫家敬她護她。”

    “然後呢?”

    “然後……”

    薛放離雙目輕闔,他毫無預兆地想起一個極爲平靜的夜晚。那一晚,女人沒有發瘋,只是伏在案前痛哭。

    她的雙肩劇烈顫抖,眼淚浸溼了全部的紙張,女人喫喫地說:“愛慾於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必有燒手之患。”

    薛放離放在江倦後頸處的手倏地一動,好似燙着了一般。

    江倦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下文,他又問了一遍,“王爺,然後呢?”

    薛放離掀起眼簾,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盯着江倦看,眼神無波無瀾,平靜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留下少年,只是想留下他,與愛慾無關。

    他也沒有愛慾,他只有無盡的憎恨。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放離終於開了口,他語氣平平道:“沒有然後了,你該睡了。”

    江倦:“……”

    算了,不講就不講吧,萬一是什麼癡男怨女的故事,他大概會氣到睡不着覺。

    江倦安慰好自己,扭過頭開始醞釀睡意了。很快,他便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

    江倦一覺睡到了隔天早上。

    睡少了頭疼,睡太久了也不舒服,江倦剛捂着額頭坐起來,蘭亭就拉開了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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