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鹹魚他想開了 >第 82 章 想做鹹魚第82天
    ???

    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妝打扮,您可以用強大的購買率把它砸出來薛放離懶洋洋地問:“他可喜歡?”

    高管事如實回答:“奴才見三公子臉上似乎只有驚訝,並無欣喜。他還讓奴才把這幾箱東西再擡回來。”

    薛放離笑了一聲,不以爲意,“明日再看。”

    話音落下,他動了動手指,往高管事懷裏扔去幾枚金葉子,“賞你的。”

    高管事連忙捏起一枚,用牙齒咬了一下,他瞅着金燦燦的牙印,笑得合不攏嘴:“謝王爺!”

    薛放離沒再搭理他。

    高管事收好金葉子,也想好了怎麼花——他有段時日沒去紅袖閣喝酒了,這次得多點幾個美嬌娘陪他。

    心裏正美着呢,高管事冷不丁又想起什麼,忙壓下心頭的盪漾,道:“對了,王爺,還有一事奴才忘了說。”

    “嗯?”

    “奴才趕到時,正好聽見三公子說……”高管事面色古怪道,“三公子說王爺是個好人。”

    “……”

    薛放離動作一頓,短暫的錯愕過後,他笑了出來。

    “好人。”

    這是薛放離頭回聽人如此評價他。聽慣了暴虐無常、鷙狠狼戾,這個形容,於他而言實在是新奇。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薛放離噙着笑問正在彈唱的歌姬:“昭紅,依你看,本王可是個好人?”

    被他喚到的歌姬一個哆嗦,彈錯了一個弦,她硬着頭皮道:“王爺、王爺自然是個好人。”

    “你說謊了,”薛放離憐憫道,“怎麼怕成這樣呢?忘了本王討厭你們言不由衷?”

    歌姬面色一白,不敢再答話,她慌忙跪下,放在身旁的手顫得不成樣子。

    薛放離緩緩斂起笑,索然無味道:“既然你愛跪,那便跪着吧。”

    歌姬停止了彈唱,舞姬卻不敢停止跳舞。裙襬紛揚間,高管事連忙使眼色,其中一人接過琵琶,僵硬地坐下來,不多時,彈唱聲再度響起。

    薛放離飲了幾口酒,神色倦怠地垂下手,酒杯“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酒水潑灑一地,濡溼了委地的衣襬,他卻渾不在意。

    高管事見狀,走到一旁將早已備好的香料點燃。

    這是西域來的香料,有安神、助眠之效。

    伴着靡靡之音,青煙嫋嫋,松香沉沉。沒一會兒,高管事便昏昏欲睡,他勉強支起眼皮,瞄了眼軟榻上的人,薛放離合着眼,但手指卻合着節拍輕輕敲擊。

    ——香料放得少了,對薛放離並不起效;放得多了,他倒是一夜昏睡,可第二日更是疲憊,不如不睡。

    高管事無聲嘆了口氣。

    他們王爺,時不時頭痛就罷了,怎麼連個覺也睡不安穩。

    明明是天潢貴胄,卻日日都在活受罪,還沒他過得快活。

    高管事一陣感慨,又重新低下頭,在旁打起了瞌睡,並不知道軟榻上的薛放離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人活一世,總有所求。他的這個管事,離王府別人避之不及,他卻一頭跳進火坑,皆因他好色。

    那位三公子呢?

    薛放離心不在焉地聽曲。

    又是一夜無眠。

    .

    翌日。

    車伕早早候在府外,江倦被扶上車時,薛放離已經入座,正在閉目養神。

    男人似乎才沐浴過,髮梢仍有幾分溼潤。聽見響動,他掀起眼皮,神色散漫而倦怠,“昨夜可睡得慣?”

    江倦不認牀,他幾乎倒頭就睡,但晚上還是被牀硌醒了兩次,不過這是可以克服的,江倦回答:“還好。”

    薛放離頷首,又看了他幾眼。

    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江倦今日特地挑了身緗色外衫。明豔豔的顏色,他又生得殊麗,可他脣色太淡,氣質也太乾淨,一身冰肌玉骨,縱是盛色也成了仙氣。

    除此之外,江倦身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佩飾。

    薛放離眉梢輕擡,“那些賀禮,你不喜歡?”

    江倦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但還是搖了搖頭,“不是,我喜歡的。”

    他說得坦然,眼神卻一片純淨,沒有絲毫慾念,薛放離問他:“喜歡怎麼不用?”

    江倦誠實地回答:“太貴重了,而且……”

    隨意一件都是稀世珍品,他不配,怕打碎了。要不是不符合社交禮儀,江倦還想退回去呢,他只想做鹹魚,混喫等死就夠了,不用這麼風光大葬。

    薛放離沒聽他說完就擡起一隻手,疲倦地撐起額頭,江倦看出他的不適,輕聲問:“你昨晚沒睡好嗎?”

    “嗯。”

    是病情更嚴重了吧。

    江倦欲言又止——他想提醒薛放離,可原文又說得很清楚,薛放離的病連御醫都束手無策,他就算現在提醒,也無濟於事。

    想到這裏,江倦乾脆不打擾他,只掀起轎簾,好奇地往外張望。

    街上人來人往,一盞又一盞的花燈被高高掛起,攤販叫賣聲不停,四處無比熱鬧。

    江倦看得興起,他問薛放離:“待會兒可以到街上逛一逛嗎?”

    因爲他的病,江倦不是在住院就是家裏蹲,其實他很喜歡湊熱鬧,然而他支離破碎的心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宣佈罷工,所以根本不被允許亂跑。

    薛放離:“你想逛?”

    江倦:“嗯。”

    他側過頭,眼神亮晶晶的,薛放離望了幾眼,忽然道:“你不喜歡那些東西。”

    江倦茫然地問:“啊?不喜歡什麼?”

    薛放離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漫不經心道:“想逛就逛吧。”

    江倦滿足了,正要放下轎簾,卻猝不及防看見一張血淋淋的皮,手倏地一緊。

    他嚇了一跳,薛放離擡起眼,“怎麼了?”

    江倦不敢看又擔心,眼神飄忽,“……狼皮。”

    不遠處,獵人手持獵刀,正在利索地割着一張狼皮。他時不時扯起狼皮向其他人展示,血泊中的狼血肉模糊。

    就在獵人腳底,還有一個籠子,裏面蜷縮着一隻幼狼,它渾身血污,驚恐地瞪大眼睛,瑟瑟發抖。

    “害怕?”薛放離懶洋洋地問他。

    “不是,”江倦搖搖頭,他擰着眉說,“它們好可憐。”

    “可憐……”薛放離笑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什麼,神色微嘲,“不忍心?”

    江倦點頭。糾結了一小會兒,江倦說:“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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