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一羣幾乎把自由學院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秦青的人有點兒傻眼了。

    “肯定是藏哪兒了!”

    “自由學院從來沒有允許任何一個學生退過學,所以秦青一定還在學院裏。”

    “我看她能躲哪去!”

    “……”

    然而秦青就好像憑空消失,如何都翻找不到。

    其實秦青並沒有憑空消失,她只是確實沒有在自由學院裏而已。

    秦青在超能學院以東的過去的過去的過去的過去的一棟兩層小樓落腳,是屬於超能學院學生的活動範圍。

    按理說自由學院的學生是不被允許進入到超能學院的這種用來釋放超能力,進行室外課程的活動場地裏的,因爲超能力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東西,而普通學生不管是體質還是生命力都遠低於超能力者,要是一不小心被某些學生失控的超能力波及,很有可能會失去性命。

    但是秦青所在的這個位置只有超能學院的高年級生可以到達的,能到這個位置活動的高年級生不一樣,他們已經即將畢業,能夠很好地掌控自己的超能力,基本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

    自由學院的學生從未有人踏足過超能學院教學樓之外的活動空地,秦青是唯一一個走到這麼遠來的地方,而她之所以會在這裏,是因爲秦青那天晚上從校醫院出來後,找到了自由學院的院長,黎萍雲。

    “請給我安排一個不會被自由學院的那些人干擾的場所,我的課外課程我想在那裏進行。”秦青知道,只要是在自由學院裏,自己就不會有能夠學到東西的時候,自由學院的人討厭認真學習的人,她已經深刻體會到了。

    黎萍雲看着這個被臉頰腫着,明顯被欺負了一頓的女孩,說:“自由學院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現在有了。”

    黎萍雲看着秦青,嚴肅到近乎無情地女人眼眸微微眯了眯,“這裏是學校,是學校就有學校的規矩,學生要學習,就要呆在教學樓裏,沒有可以單獨跑到別的地方上課的道理,如果你想要獲得特殊待遇,那你就必須擁有特殊本領纔可以。”

    “最多三個月。”秦青面無表情,語氣平靜,“最多三個月後,我會回到自由學院,幫你改革這個學院的制度,順便給那些愚蠢的東西換換腦子。”

    其實秦青已經氣到快爆炸了。雖然她從小就經常被找麻煩,但是還沒有人敢這樣打她,她氣到都懶得去思考找什麼男朋友了,她要親自動手!媽的!

    黎萍雲臉上浮現了明顯的驚訝之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改革自由學院的制度?開什麼玩笑?自由學院建立到現在,連她這個院長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她一個剛入學兩天的新生,居然敢說要改革?真是初生牛犢。

    “我知道。”

    “這三個月裏你能幹什麼?”改革,說的容易,學生會現在聚集着家世優渥背景強大的少年少女,想要進入學生會的前提是家世背景,這個家境普通的單親家庭的女孩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連自由學院的管理機構都進不去,她居然還想改革自由學院?

    “學習。”秦青說,“我只要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裏請您配合我,給我提供我需要的一切。”

    黎萍雲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有一瞬間被這個女孩理所當然的態度鎮住了,她有些荒唐地笑了笑,“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相信你?”

    秦青指了指她桌面上的一封信和桌上的相框,相框裏是黎萍雲二十來歲的樣子,穿着迷彩服和穿着軍官服的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兩人表情如出一轍地嚴厲,“我看到了你的辭職信和照片。我猜想院長您大概也受夠了這個烏煙瘴氣神經滿地的學院了,您看起來挺冷酷的,但是冷酷不代表麻木不仁,看到那些荒唐的學生做出來的荒唐事,以您的脾氣,如果可以肯定很想把他們一個個都打一頓吧?”

    一個曾經在軍隊裏呆過的人,怎麼可能看得慣自由學院的這些堪稱沒有規矩的種種情景?只是她無能爲力,自由學院是隻有學生可以管理學生的地方,教師擅自插手,會引發很嚴重的事端。

    黎萍雲沒有想到秦青的觀察力竟然這麼好,神色肅穆地看着她,“就算如此,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做到?你清楚你要做的事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一個沒有背景,沒權沒勢的小平民,竟然要改革自由學院,這意味着和家世輝煌權勢不缺的學生會成員爲敵,爲首的還是蔣非那個太子中的太子,到時候她會被羣起而攻之,下場慘不忍睹,黎萍雲搞不懂,她怎麼就能這麼一副自信的模樣?

    “你就當,做個實驗。”秦青懶得跟她說太多,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她的硬件條件都在這,確實比不上學生會的那些有權有勢的。

    做個實驗。這話比任何冠冕堂皇表明決心的話強太多了,黎萍雲思考了半個小時,決定做這個實驗。很有趣不是嗎?她在自由學院任職十年來,第一次有學生申請課外課程,第一次有學生說要改革自由學院的制度,要知道,很多孩子在得知學生會里都是些什麼人後,不是成了狗腿子,就是避而遠之,不敢招惹其中一個,現在這個人卻準備把對方一鍋端,她想想竟然覺得莫名爽快。

    黎萍雲看了看自己的那份辭職信,心想這封信可以推遲三個月後再提交了。

    速度很快,天還沒大亮,秦青按照和黎萍雲的約定,六點的時候起牀,輕手輕腳地從宿舍裏出來。

    在校門口等候她的,除了黎萍雲,竟然還有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男生,他穿着整齊的龍魂學園校服,比黎萍雲高了一個半頭,垂着眸認真地聽黎萍雲說話,認真又知理,溫潤如暖玉的感覺。

    黎萍雲把秦青交給了他,他笑容溫和地應了下來。

    於是秦青就和這位不知名的少年一起搭乘把他們從車站送來龍魂學園的小巴士,往超能學院以東行駛。只有超能學院,是自由學院那些人就算知道秦青在這裏,他們也不會走進來的地方。

    這一路過去的風景都很好,寬敞的一望無際的草坪和每隔幾米就有一棵的樹木,甚至在一千米處還有一片湖,這樣的綠,讓人看着都覺得很爽朗。

    很快這片連綿不斷的綠中斷了,出現一大片的焦痕,地皮都翻開,樹木倒地,空氣中還瀰漫着焦味。有個老人正在種樹,那老人穿着園林工的衣服,拿着鋤頭提着個桶,挖個坑後把病怏怏的小樹苗小心翼翼地種上去,然後做祈禱狀般的跪坐在那棵樹苗面前,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那棵病怏怏的小樹苗彷彿有了生命,像剛睡醒一樣慢悠悠地挺直了脊背,伸展開枝椏,沒有精神的綿軟無力的葉片也慢慢舒展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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