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自己的身份的被識破了,不應該啊,看朱元璋那樣應該還沒有發現纔對。
“少爺,您在想什麼呢?”
吳卓見他呆呆的看着酒樓的牌匾,站在門口許久了。
“沒什麼,今天也同昨日一樣,繼續給這些貧苦的百姓發糧。”
昨日蘇墨親眼見到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們,心裏多少起了一點同理心。
尤其是那些孩子,瘦的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個別是一路乞討過來的難民,以爲進了應天就會好一點,沒想到還是喫不上飯。
“大哥哥,你就是給我派粥發糧的人吧。”
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衝到蘇墨的面前,周圍頓時無數雙眼睛盯着這裏。
“正是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
“但說無妨,大哥哥能幫的上的就幫。”
“我孃親在家裏病了好多天了,我們沒錢看大夫。”
“這樣啊,你帶我去看看。”
“少爺,這種小事還是我去吧,酒樓這邊還需要您!”
蘇墨作爲蘇氏酒樓的主廚,他要是走了,今天沒法開張了。
“不成,今天蘇氏酒樓暫停營業半天,你去把通知貼在門口。”
“知道了少爺。”
“恩,我跟他去看看,這裏就交給你了。”
吳卓這幾年跟着他也學了不少,早就能夠獨當一面了,可惜是太監。
他跟隨小男孩來到城外。
“大哥哥,前面就是我家了,這裏的路不太好走,我去前面給你拿些石頭墊腳。”
“不用了,可以走的。”
這裏的路就像他老家農村的小路,都是泥濘。尤其是下雨天之後,稍不留神,腳就會陷進泥裏。
“孃親。”
小男孩輕輕推開屋子的門,小聲的叫喚着他的孃親,生怕驚擾到她。
“昊兒,你帶了朋友回來嗎?咱們家可是什麼東西能招待人家,你可別怠慢了別人。”
說話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
“在下蘇墨,是蘇氏酒樓的老闆,聽他說你生病了?”
知道蘇墨是商人之後,這個女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一點沒有剛纔熱情好客的模樣。
“昊兒,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靠近奸商,你怎麼就是不聽,還往家裏帶,咳咳......”
女人由於一時太激動,咳嗽不止。
“孃親,蘇老闆是好人啊,咱們昨天喫的飯可都是他發放的,他就是孩兒昨天跟你說的那個大善人。”
“哼!什麼狗屁大善人,都是這些奸商拉攏生意的手段罷了。”
“你馬上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就算我病死了,也與你無關。”
他對着蘇墨下了逐客令。
“你莫要動了肝火,我出去便是!”
“大哥哥!”
小男孩哭着看着他,讓他有點於心不忍。
“我是不是跟那些奸商一樣,時間會證明給你看,只怕是你沒命看到了!”
蘇墨身子一閃,快速來到牀前。
女人此時纔看清他的真面目,看起來不過十多歲,眼神清澈,一臉正氣,並沒有那些商人那般奸相。
“大哥哥,你救救孃親吧,這些錢我以後一定會給你的。”
“昊兒快起來,不要去求這些奸商。”
“他還這麼小,看樣子他的父親也不在了,你忍心讓他當一個孤兒嗎?這些銀兩權當是我借給你們的,不算利息,什麼時候有錢了再來蘇氏酒樓還給我就好。”
蘇墨扔下一袋銀兩就走了。
小屋內。
“孃親,這個大哥哥真的不是壞人。”
“孃親知道。”
“那孃親爲什麼剛纔對大哥哥的態度這麼壞,他一定很難過。”
這下輪到她語塞了,蘇墨方纔的舉動,足以證明他跟那些奸商不是一掛的。
“我馬山給孃親去請大夫。”
“慢着,這袋銀兩放在孃親這裏,你拿裏面的一小錠銀兩就可以了。”
一個看起來清貧的孩子若是拿着這樣一袋銀子出去,一定會招不軌之人的注意。
蘇墨出來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躲在數十米外的大樹後面,觀察情況。
見到他匆忙的跑出來就放心,他就怕這個女人不願意接受他的銀兩。
他怎麼能夠眼睜睜看着一個人病死。
事情落實之後,他回到蘇氏酒樓開始營業了。
他的舉動都被錦衣衛一五一十的記錄下來交到朱元璋的手裏。
“哈哈哈哈,這孩子心腸還真是不錯。”
錦衣衛送來他的消息之後,他馬上放下了手裏的筆。
“老爹說的是何人?”
“這是咱的事,關你屁事。”
朱標無語的看着他盯着手裏的密報笑的合不攏嘴。
“咋不關我事,好歹我也是大明的太子。”
“你少在那裏嘀嘀咕咕,咱可都是聽的見的,等時機成熟了,咱自然會告訴你,急什麼!”
“這可是關係你的大事!”
蘇墨這樣的品德,又加之他有頭腦,將來朱標登基了,他就是一個可靠的左膀右臂。
“啊!老爹該不會在給我選妃吧。”
“我呸!你小子還不滿足嗎!”
朱元璋氣的大罵。
夜深之後,他單獨叫來了蔣瓛。
“皇爺深夜叫卑職來是有何要事?”
“倒也沒什麼事情。”
蔣瓛差點沒站住,最近朱元璋的行爲非常古怪,他不敢揣測聖心。
“今天他救濟的那個孩子加來大夫看的如何了?”
“卑職派人去問過大夫,一點小風寒,喫點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今後他不管去他哪裏,你們都必須跟上保護好他的安全!”
“你退下吧。”
“卑職告退!”
蔣瓛回到府上,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麼會對一個賤籍的商人孩子這麼在意。
他也見過蘇墨的模樣,跟已薨的皇長孫長的極爲相似。
朱元璋對朱雄英的偏愛是衆所周知的。
“皇爺吩咐了,日後不管蘇墨去哪裏,你們都必須跟上保護好他的安危,不能出現差池。”
“可是蔣大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爲何要我們這些錦衣衛貼身保護,縱使太子都沒有這般待遇。”
“皇家的事你也敢多嘴!我看你是活膩了!”
蔣瓛對手下的錦衣衛都非常嚴厲,尤其是這張嘴,禍從口出的道理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