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有意無意的向城外走去。
“這條路咱可是認識的,你小子不要瞎糊弄啊。”
朱元璋早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孫兒不懂您在說什麼,這不是去城外散散心嘛。”
“你小子鬼靈精的很!”
儘管他嘴上這麼說着,身體還是跟着蘇墨在向城外走去。
“當!”
“當!”
他們的耳邊不斷響起金屬捶打的聲音。
遠處一座龐然大物出現在他們二人的面前。
近日宮內的政務都比較多,所以蘇墨也沒時間過來查看。
現如今離建造完成就只差幾步了。
“這就是難民集中營,咋看起來比皇宮還氣派呢?”
朱元璋也不禁感概這座建築物的雄偉,這外觀比皇宮看起來都要好。
他們全都是按照蘇墨的圖紙來建造的,絲毫沒有差錯。
“爺爺要進去瞧瞧嗎?”
“還沒完工有什麼好瞧的,咱不進去。”
他的脾氣還是依舊這麼倔。
“爺爺不進去的話,孫兒可就自己進去了?”
“去吧去吧,你好好看看有沒有問題。”
說完,他就直接把身子都撇了過去,背對着蘇墨。
“孫兒去去就來。”
這可是他第一個親自設計的建築物,一進來就感覺到滿滿的成就感。
爲了讓士兵和百姓區分開來,他特地建造了二樓。
一樓是百姓休息,學習的地方。
二樓則是士兵休息,辦公的地方。
蘇墨站在集中營的中央,擡頭仰望,沒想到建成之後會這樣的雄偉壯觀。
爲了最大的利用空間,書籍全都被擺放在四周的牆上,看起來倒是有點圖書館的味道。
“皇太孫怎麼來了。”
朱允炆注意到了中間站着的蘇墨。
蘇墨身高八尺,氣度不凡,在人羣中頗爲顯眼。
“二哥!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這句話他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話語。
“本王只是奉命行事,皇太孫對這裏可還滿意?”
“本王就知道沒看錯人,二哥的心思縝密,讓你來監工才能保證這裏的萬無一失。”
“估計過幾天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就可以住進來了,到時候本王一定要告訴他們這都是二哥的功勞。”
朱允炆聽着蘇墨的話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以爲蘇墨指派他前來只是爲了給他難堪,算計他,原來竟是真的看重他的能力。
“二哥怎麼了?”
看他一副丟了魂的樣子,蘇墨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本王總算是替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二哥以後多的是機會爲百姓做事!”
蘇墨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恐怕是沒有多少機會了。”
過幾日這裏一完工,他就要前往自己的藩地了,具體在哪裏朱元璋也沒告訴他。
“你做的這些,皇爺爺都看在了眼裏。”
朱允炆朝着蘇墨離去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了樹下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正是朱元璋。
“皇爺爺,您心裏還是有孫兒的......”
朱允炆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他也是個可憐人,被封去藩地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爺爺,這裏幾日之後就建造完成了,您想將二哥封去哪裏?”
“咱讓他去杭州府,那裏物資富饒,離應天府也不遠。”
簡單的一句話就足以見得朱元璋對他的寵愛。
藩王向來都是封到那些偏遠的邊境州府,他還考慮到了距離的問題。
若是未來幾年他在杭州府有所成就,想必會被朱元璋召回來。
“孫兒也覺得杭州府適合二哥。”
“他真是應該好好謝謝你!”
朱元璋雖然只是模糊的看到了朱允炆的身影,但是能夠明顯感受他的變化。
“時候不早了,孫兒先送您回去。”
蘇墨攙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朱允炆看在眼裏,心裏很是羨慕。
在他沒有回到皇宮之前,他也是這樣在宮內跟朱元璋這樣並肩而行,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明明人就在外面,也不願意進來看一眼,他知道他讓朱元璋失望了。
“賢王殿下,都差不多了,您要不要進來看看。”
“這麼快啊!”
他以爲還有幾日才能完成。
“是呀,咱們還提前幾天建造完成了,多虧了賢王殿下啊。”
“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你把這裏的情況都如實去彙報給皇太孫。”
“是,臣這就去。”
蘇墨到達太和殿之後,工部的官員也到了。
“皇上,皇太孫,工部侍郎求見。”
工部侍郎進來見到二人穿着簡單的粗布麻衣,眼裏尤爲震驚。
這裏可是皇宮,眼前的兩人是宮內的掌權者,穿的竟然跟尋常百姓家一樣。
“參見皇上,皇太孫。”
“免禮,你有何要事?”
“臣奉賢王殿下的命令特來向皇上,皇太孫彙報難民集中營的建造情況。”
“哦?你說說看。”
“原本過幾日才能建造完成的難民集中營,現如今已經完成了,還需要兩天時間打掃清理就可以了。”
“賢王殿下可謂是鞠躬盡瘁啊,每日都跟工匠們一同幹活一同喫飯。”
工部侍郎每一句都是誇讚朱允炆的話。
“本王不是給他的另外送了一份嗎?”
當時出了事之後,蘇墨特命後廚給他另外準備一份,讓他單獨喫,怎會跟工匠們一同喫飯呢。
“有一名工匠感染了風寒,不便跟其他人一起喫,所以賢王殿下就將自己的飯菜派人去送給他了。”
“原來是這樣。”
朱允炆的變化讓蘇墨都感到有些意外,他原先可是一個極其自私的人。
竟能爲了一個百姓把自己的飯菜讓出來。
“咱知道了,你回吧。”
朱元璋語氣平淡的講了一句,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讓工部侍郎有點意外。
“皇爺爺要給二哥什麼賞賜?”
“區區小事,還要咱給他什麼賞賜。”
“畢竟二哥辛苦了一個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每日跟那些工匠一起幹活,孫兒見他都黑瘦了許多。”
他這副可憐的樣子,蘇墨心裏也泛起了同情,怎麼說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要是沒有呂氏,許就不會成爲這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