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
馬氏瞬間破防,被他的話感動到了。
“賢王,衣物都已經收拾好了。”
“文之的呢?”
“小郡王的也已經收拾妥當。”
“好!我們馬上出發!”
他只帶上了簡單的衣物就出發了,沒有過多的奢華。
一路上,他跟朱文之整日朝夕相處,對這個孩子倒是有點喜歡上了。
“你看文之又對着你笑了,看來很喜歡你。”
“哼,孩童看誰都是這樣的。”
馬氏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朱允炆只是面子上過不去才一直對朱文之冷冷的。
“賢王,文之的母親已經走了,現在過繼在臣妾的名下,日後不會有人恥笑他是奴婢所生的。”
“就算過繼在你的名下,身上也有一半留着那個賤婢的血。”
“賢王何須在意這些。”
他堂堂賢王的長子是一個奴婢所生,這對他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要不是當初強迫他接受,只怕朱文之都沒有機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更別說當上郡王了。
“賢王,咱們馬上就要到皇宮內了。”
“咱們下馬吧,皇爺爺向來不喜歡有人在宮內用轎子。”
二人抱着孩子慢慢的向皇宮走去。
“皇上,賢王回來了。”
“恩,通知太后了沒有?”
他依舊是認真的批閱奏章,眼皮都沒擡一下。
“先讓他們去太后那裏和太上皇那裏,朕忙完了再過去。”
他對這個侄兒可沒有絲毫的興趣,全是在滿足朱元璋罷了。
還在殿外等候的賢王等人見到東哥出來,便客氣的上前問道。
“皇上可在?”
曾幾何時,東哥只是東宮的一個小太監而已,見到他都得點頭哈腰的。
現在不一樣了,他是宮內的總管公公了,皇帝身邊的人。
“皇上正在忙,他吩咐奴才先帶你們去見太上皇!”
東哥昂首挺胸的說着,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勞煩東公公帶路了。”
“賢王妃客氣了,這是奴才的職責所在。”
馬氏知道朱允炆拉不下這個臉跟他說話,便替他說道。
東哥帶着他們走了許久纔到朱元璋住的宮殿。
既然已經退位了,他就選了一個清淨的地方讓自己居住,這樣也不會有閒雜人等打擾他。
“皇爺爺怎會住在這裏?”
朱允炆從小生活在宮裏知道這裏位置非常偏僻了,太上皇怎可住這種地方,當即心裏就在怪罪朱允熥了。
“這地方是太上皇自個兒選的,說是這裏清淨。”
聽到東哥這麼說,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到了。”
他帶着朱允炆等人走到一扇簡樸的門前。
“太上皇~奴才奉皇上的旨意帶賢王殿下的一家人來看您了。”
“進來。”
“嘎吱。”
門被推開了,朱元璋正在裏面悠閒的喝着茶。
見到朱允炆進來,他先是一驚,隨後表現的非常欣喜。
“回太上皇,是皇上派人前去接來的。”
東哥知道朱允炆是很會邀功的人,立馬搶先一步將功勞歸給朱允熥。
“這小子竟然沒有提前告知咱一聲。”
當了皇帝之後,朱允熥的行蹤是越來越琢磨不定了,就連朱元璋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韃靼的兩萬士兵至今都被他困在城外的軍營裏,派重兵把守。
連續吃了將近一個月的清湯飯菜,不少士兵都瘦的皮包骨頭了,即便是這樣,朱允熥也沒想過要放過他們。
至於阿克汗,已經被他斬首掛在城門供他們參考。
要是城內還有他們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前來索命的。
被囚禁的士兵還不知道主將已經被斬首了,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
“或許是皇上剛剛登記,要忙的事務太多了,所以就忘了告訴您了。”
朱允炆假意替他說道。
“現在的奏章都已經交給內閣去統一批閱了,整理完之後纔會拿給朱允熥批閱,他不知道省了多少事情。”
要說誰忙他都信,爲獨朱允熥他是不信的。
能交給內閣做的事情幾乎都給內閣去做了,自己只做審閱的工作。
他在應天府成立的特務機構,更是經常去各州府明察暗訪當地的百姓對父母官的印象,有無冤案的發生。
要是發現徇私枉法的,特務府的可以當場就緝拿他。
如遇到反抗者,可以先斬後奏。
這個條令一出,那些官員更是心驚膽顫,連對着百姓的態度都逐漸變的好起來了。
“皇爺爺當年的奏章可都是親自批閱的,皇上這樣做未免......”
馬氏搖了搖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連皇帝都默認的事情,你要是再就講下去保不準又惹朱元璋生氣了。
“皇爺爺,賢王他只是擔心全都交給內閣,有些重要的奏章會漏掉。”
“朝上有這麼多人盯着,以他的聰明才智是不會有問題的。”
朱元璋暗暗的誇着他。
他一直都認爲朱允熥是他的皇子皇孫當中最聰明的。
“這就是朱文之吧?”
他小心的從馬氏的手上將孩子接過來。
“長的倒是與你有些相似。”
朱元璋看着孩子笑着說道。
這可是他的皇長曾孫,有幾分像老朱家很正常的事。
“你們一路上辛苦了,瞧這孩子睡的這麼香。”
朱元璋笑嘻嘻的看着馬氏懷中的朱文之。
所謂隔代親就是這個道理。
“皇爺爺,文之才一個月罷了,自然是愛睡覺的。”
“嗚嗚~”
彷佛是聽到了朱元璋的叫喚,朱文之開始哇哇大哭。
“這孩子咋了?”
“許是餓了,奶孃可帶了?”
“皇爺爺放心,奶孃就隨行而來了。”
朱允炆平日裏就是貼心細心的人,這點小事情當然能做的好。
“將他給咱抱抱。”
朱元璋兩眼放光的看着她懷中抱着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