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人都落座了,徐慧急匆匆地把張永成拉到了一邊,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張永成示意她小聲點,又擡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張思婉。
見她沒關注這邊,才說道:“你怎麼不明白呢?現在咱們最主要的,是先把思婉叫回來,然後在她面前博一個好感。”
“等她對咱們放下戒心了,纔好說股份的事兒。”
“可是她現在跟姓林的形影不離的,你非要讓他們分開,她能不記恨你麼?”
徐慧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想到之前自己在林燁面前喫的癟,卻總咽不下這口氣。
張永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啊,他們倆在外面,說什麼做什麼咱們都不知道。但是回了張家,到了我的地盤上,還容得那小子放肆麼?”
說着,他的表情越發不屑:“他既然這麼想當上門女婿,那我就成全他,讓他知道咱們張家的門沒這麼好進!”
他這麼一說,徐慧也立馬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言罷,她清了清嗓子,板着臉走到桌邊。
看了一眼正在給果果剝水果的林燁,不客氣道:“林燁,既然你進了我們張家的門,要做我們張家的女婿,那麼有些規矩,我就必須要跟你好好說說。”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番話來,弄得張思婉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媽,您這是要幹什麼?”
“思婉,你是我們的女兒,你非要留下這小子,我們不攔着。可是張家的規矩,他也不能不遵守,這個,你總不能攔着吧?”
張思婉現在急切地想要給果果落戶,如果不回張家,等林燁的房子買下來的話,只怕會耽誤果果上學。
她也不可能讓林燁獨自住在外面,爲了讓父母鬆口,她只能抱歉地看向了林燁。
林燁的態度卻格外輕鬆,仍舊在慢條斯理地剝橘子:“噢?什麼規矩?”
徐慧擺出女主人的姿態,走到主位坐下:“首先,你一個上門女婿,可不能想着喫白飯。這家裏裏裏外外的家務活,以後就你來幹了。”
“家裏有保姆,似乎不需要我做什麼。”林燁擡眸,淡然地看了她一眼。
徐慧聞言,臉色立馬變了:“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保姆怎麼了,那也是我們張家請的!你一個喫乾飯的,還想來我們張家享福不成!”
“告訴你,不僅要做家務,你還不能上桌喫飯,只能拿碗蹲在旁邊喫。”
“睡也不能睡在主樓,必須去副樓的下人房裏睡。”
“要是不同意,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張家!”
聽到徐慧竟然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張思婉有些不高興地站起來:“媽,你這是做什麼?林燁是我老公,他跟我回來當然要跟我住一起。你要是不允許他住在主樓,那麼我就跟他去副樓睡!”
“至於家務,你要是堅持的話,那我替他做!”
畢竟林燁是爲了她跟果果纔回張家來的,她自然不能看着他遭到羞辱。
要是以前,她若是這麼強硬的話,只怕徐慧早就一巴掌打過來了。
張永成笑眯眯地湊過來,安撫道:“思婉啊,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你媽媽她呢,也沒有別的意思。她有句話說得對,來咱家住着,總不能白喫白喝吧?”
“爸爸知道你現在有本事了,可是林燁總不能一直在家賴着張嘴喫飯吧?爸媽也是爲你好,你可不能拿錢養個軟飯男在家裏呀。”
“說出去,你不也被人笑話麼?”
張永成這話說得挺漂亮,但是話裏話外就是再說林燁喫白飯。
張思婉皺了皺眉頭,正想說他有工作,林燁便開口了:“所以照你們的意思,我要麼幹家務,要麼就得搬出張家?”
他一開口,張永成就板起了臉:“呵呵,這還是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纔給你這個機會。不然,像你這樣的軟飯男,給我家當保安都沒資格!”
他們這邊的爭端,張茂凱夫婦一言不發,就在旁邊等着看熱鬧。
甚至於他們巴不得林燁立馬被掃地出門。
之前喫過虧,都知道林燁不好對付。
可是誰知,林燁卻揚眉道:“要我走?可以,不過你得把我之前給你們的五百萬還來。”
“你胡說八道!”
徐慧一聽,立馬就炸毛了,刻薄的嘴臉一提到錢就變得格外扭曲:“你一個窮光蛋,哪來的五百萬給我們?我們什麼時候收過?”
“呵呵,沒想到你沒錢也就算了,還敢張口閉口誣陷我們,滾滾滾!你現在就滾!”
在她眼裏,林燁不過是個知道了張思婉發達以後,便跑回來喫白食的軟飯男。
他自己身上別說一分錢沒有,即便有,也肯定都是張思婉的。
這樣的一個窮鬼,怎麼可能拿得出來五百萬?
真是不知所謂!
然而林燁卻不爲所動,漠然地盯着她道:“我看你們記性不好,提醒一句,我剛回來那天,曾經在這張桌上放了一張銀行卡。”
被他這麼一提醒,張家衆人都回憶起來了。
正是高天傑來的那天,林燁曾經拿出一張銀行卡,說過裏面有五百塊。
但衆人壓根沒放在心上,意味他不過是想在人前吹牛罷了。
見到他們的表情,林燁早有預料:“怎麼,銀行卡不見了?”
確實,那天他們走後,徐慧就把卡片當作垃圾給扔掉了。
“哎喲,沒想到啊,你居然還有這一手。”徐慧聞言,立馬翻了個白眼:“就你個窮鬼,能拿得出五百萬的卡?”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分明就是想用一張空卡,來換留在張家喫白飯的機會!”
“你要是真有五百萬,我把頭擰下來給你踢!”
“那我告訴你吧,我從沒見過什麼銀行卡,更沒見過五百萬!”
林燁不管她的說辭,只是從懷裏掏出了手機:“看樣子銀行卡不見了。”
“既然你們都說沒見過,那我只能報警了,畢竟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