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燁走後,川渝四家的人便一同聚集在了劉家的客廳之內。
其中最爲焦灼的,還要屬劉強華。
他不斷地在原地踱來踱去,一張臉已蒼白得不成人樣:“到底怎麼回事,我大哥怎麼會跑出去的!”
手下戰戰兢兢地站在下方,瑟瑟道:“回二爺,是宋先生被帶走的時候,老爺的舊部不知怎麼得到的消息,直接衝進了囚禁老爺的別院,我們的人攔不住……”
劉陽的舊部都是劉家精銳,只聽命於他一人。
這也是爲什麼劉強華一開始不敢動劉家舊部的原因。
“那撤資呢?完成了沒有?”劉強華有些抓狂。
“也沒有……老爺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收回了針對星輝的命令。”
“我大哥現在在哪?宋先生現在又在哪?”
“屬下……屬下不知道……”
劉強華氣得上前一腳把手下踹倒在地,又順手掀翻了手邊的茶杯:“MD什麼都不知道養你們有什麼用!”
客廳內其餘三人,見狀表情卻各不相同。
司徒青電話不斷,看他的樣子,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
若不是現在在劉家,還當着其他三大家族的面,他只怕也跟劉強華差不多了。
而蘇顧二人對視了一眼,卻仍舊面色淡然地喝着茶。
“劉老二,你也不必太擔心。既然隊已經站好了,又何必想這麼多呢?”
說話的是顧鴻深,他年事已高,卻泰然自若,頗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姿態。
劉強華聽聞他的話,幾步就走了過來:“顧老,別告訴我您就不擔心?宋先生被那個王八蛋帶走,現在生死不明。一旦他出了什麼事,我們之中有誰能獨善其身?”
蘇希兒立在自家爺爺身邊,聽到他的話,卻不以爲然:“劉先生此言差矣,依我看,那小子雖然是個莽夫,卻不是沒腦子的人。”
“但凡他還有半分理智,他便不敢下這個手。”
蘇希兒微微仰着下巴,腦海裏都是林燁臨走前的模樣。
這小子,雖有幾分魄力,卻太沖動。
成不了什麼大事。
聽到蘇希兒這麼說,劉強華的焦躁稍微緩和了幾分。
可還沒等他鬆口氣,一名手下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不好了!二爺!宋先生他,他……”
“他的屍體被人扔在了北極娛樂門口!”
“什麼!”
蘇劉司徒三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繞是剛纔還鎮定喝茶的蘇照樓都坐不住了,險些沒拿穩茶杯:“他怎麼可能動手?以宋……宋天煜的手段,他只怕連天府城都出不了纔對啊!”
來彙報的手下一臉惶恐:“是真的,林燁下去驅車離開天府城,一路暢通無阻。不僅如此,市首歐陽川和駐軍中隊的路恆還特地爲他送行!”
“就連兩位省首派來的人也只是在路邊觀望,沒有一人動手!”
“只要宋先生的暗衛,則不知道什麼原因,始終沒能趕到!”
“宋先生被帶回慶城之後,便被帶到一處墓園之中,出來的時候便只剩屍體了……”
聽完彙報,劉強華一屁股便跌坐在地,一雙眼頓時就直了:“沒動手……怎麼可能沒動手呢?”
司徒青則憤然起身啐了一口唾沫,也顧不上什麼四大家族之一的顏面了,當即罵道:“MD,這下糟了!”
“走,快回司徒家,立馬撤回所有針對星輝的命令!”
“不,立馬備車,我要去一趟慶城!”
在座的都是聰慧之人,自然知道這一次宋天煜的死意味着什麼。
除了川渝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之外,更代表着林燁的權勢,凌駕於宋天煜之上啊!
司徒青這是自知站錯了隊,想要趕去挽回。
一走一頹,顧鴻深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
倒是笑吟吟地轉過頭來看向蘇照樓:“蘇兄,你不打算撤回針對星輝的命令?據我所知,你的人直到現在都還沒回慶城吧?”
提到這個,蘇照樓此時可謂是長舒了一口氣。
當時四家下抉擇,蘇照樓雖選擇了宋天煜,卻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他並未立馬給家裏人打電話,而是選擇讓人開車回去安排。
又知道爲了攔截林燁,一路過去必定不少關卡,時間會大大增加,也給他留了幾分寰轉的餘地。
此時的他,怎一個慶幸可言?
“希爾,快給老六打電話,讓他回來吧。”
老六便是在高鐵上跟隨他的保鏢之一。
蘇照樓喊了一聲,卻未曾得到迴應,扭頭一看,蘇希兒已經愣住了。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狂妄高傲的臭小子,竟然不僅有魄力,更有能力!
能逼得宋天煜的人都不敢動手,這是何等的本事?
無論他背後的枝葉究竟繁茂到什麼地步,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實力,已經遠遠超越了蘇家!
想到自己在高鐵上還曾想要羞辱於他,蘇希兒不僅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點,她就跟宋天煜一樣變成一具屍體了吧!
“希爾!”
被蘇照樓一喊,蘇希兒纔回過神來。
蘇照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行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回慶城。”
“是,爺爺……”
她退下之後,顧鴻深才別有深意地看向了她的背影:“看來,蘇兄的孫女,別有一番心事啊?”
蘇照樓苦笑着擺了擺手:“顧兄玩笑了。”
言罷,他又奇怪地看了顧鴻深一眼:“說起來,顧兄你似乎並不着急啊?”
其餘三大家族的人聽聞林燁把宋天煜殺了,各自都異常驚訝。
而顧鴻深不但好似意料之內一般,在今日抵達劉家時,對他說的那番話也別有意味。
蘇照樓把身子往他這邊湊了湊:“顧兄,你我相交多年,你是不是知道那位林先生的身份?若是知曉,還請您一定要相告啊!”
他可不想站錯了隊,導致蘇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吶!
然而顧鴻深只是笑了笑:“我並不知道那位的身份,但我跟劉陽是多年老友。他這個人吶,又忠誠又精明。”
“我相信他選擇並忠於的人,必不會是池中之物,定然是翱天之金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