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樓新一批的服裝搭配上,採用了張家的新品作爲配飾。
可是當成品到手時,徐灝卻發現這批配飾的材料跟樣品大相徑庭,不僅設計製作上粗糙了不少,就連原材料的材質都不過關。
也就是說,張家在這次的合作上偷工減料了。
林燁立馬讓夜梟去確認江夏那邊是否有問題,自己則去往了張氏。
到思婉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便聽到了張茂凱的大喊大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是我偷換了材料不成?”
“堂哥,我沒有說一定是你。但你作爲採購,這次的首批訂單確實是由你負責的,所以……”
“所以什麼?來來來你告訴我,既然我沒有偷換材料,你要我負責什麼?”
林燁皺了皺眉,直接推門進去。
辦公室內有三個人,除了張思婉和張茂凱外,還有一個女人。
他雖沒有見過她,但看得出來應該也是公司裏的管理人員。
此時張思婉一臉無奈地坐在辦公桌後,張茂凱則兩隻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神情憤慨。
至於那名女人,則窩在一旁的沙發裏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好似事不關己一般。
聽到有人進來,三人都擡起了頭。
張茂凱有些訝異和一絲慌亂,而那個女人則斜着眼從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隨後不耐煩道:“你哪個部門的?不敲門就進來,有沒有點規矩,給我滾出去!”
林燁掃了她一眼:“我還不知道來我老婆的辦公室需要講規矩。”
“老婆?你?”女人擠着眼睛又看了看他,眼裏是濃濃的不屑:“哦,你就是我們‘張總’的那位好老公啊……”
“寧靜主管。”
聽她說話別有深意,張思婉皺着眉頭打斷了她:“這位是我老公沒錯,你有什麼意見麼?”
寧靜作爲一名主管,在張思婉說話時,眼皮都在不住地往上翻。
更別提,她從頭到尾便沒有表現出對張思婉的服從或尊重。
拖着長音道:“我哪兒敢有什麼意見啊?張總您現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要有意見,這火不就燒到我自己身上來了麼。”
一邊說着,她一邊扯了扯嘴角,頗爲不屑。
張思婉這會兒心煩意亂,並不想與她多爭,徑直朝着林燁走過來:“你怎麼來了?”
林燁道:“我聽說你這裏出了點問題,所以過來看看。”
“你怎麼知道的?”她有些詫異。
這個消息目前知道的人不多才對。
林燁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我在萬樓有個熟人,他告訴我的。”
張思婉對他的話向來不怎麼懷疑,況且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看到他到來,張茂凱在慌亂了一瞬之後,終於緩過神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着,板着臉嚴肅道:“林燁,公司重地,是你一個閒人能進就進的麼?”
“還不快點出去,沒看到我們在說正事嗎。”
“耽誤了我們的事,你連軟飯都喫不起!”
他的眸光猶如寒冷的冬夜,每一次看向張茂凱時,後者都覺得他彷彿能隨時殺了自己一般。
在告訴自己好幾遍都是錯覺後,張茂凱挺直了腰板。
但因爲有之前捱揍的教訓,他還不敢過於猖狂,畢竟張忠山又不在這裏:“那你沒看到我們正在商量要事麼?還不快出去!”
“要事?”林燁將張思婉按到了辦公椅上坐下,自己則轉過身來看向張茂凱。
他周身都散發着一種居高臨下的霸氣,只是一隻手撐在辦公桌上,就讓人感覺到窒息般的壓迫力:“你是說因爲你從中貪污,調換原材料,導致跟萬樓的訂單可能作廢,並且還要賠付鉅額違約金否則就面臨起訴的事麼?”
張茂凱的臉色隨着他的聲音逐漸有些蒼白,不過他仍舊嘴硬道:“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做的?”
“是,我是採購不錯。但是現在張家是由張思婉在全權負責,即便有什麼事,也該她來負責吧?”
“再說了,誰知道她是不是窮慣了,連自己家的錢都想私吞啊……”
林燁眸光驟然一凝,看得張茂凱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寧靜卻懶懶散散地站起來:“喲,之前沒看出來,張總好大的官威啊。”
“你說茂凱偷偷調換了材料,卻拿不出證據來不說,現在叫上家屬過來算怎麼回事?”
“聽說張總丈夫是個退伍軍人,這是……要動手啊?”
“不是的,他只是……”
張思婉本想辯解一句,可是寧靜卻連聽都不聽就聳了聳肩。
“不是麼,可是我看到的就是這樣啊。一個外人,一個贅婿,一個無業遊民,卻要來插手我們公司內部的事情。這要是說出去,只怕同行都要笑掉大牙了吧?”
寧靜抱着兩條手臂,說話咄咄逼人。
儘管張口閉口都是“張總”,可是她的態度卻表現出她絲毫沒把張思婉放在眼裏。
她是張家的人事部主管,也是張忠山妹妹的孫女。
仗着這一層關係,她一從學校畢業,就進了張家工作。才三年的時間,就坐到了主管的位置。
因爲她之前一直在外地上學,所以林燁並不認識她。
但她卻知道林燁。
早就聽奶奶說起,張思婉未婚先孕,丟盡了張家的人不說,現在還把野男人迎進了家裏。
喫張家的喝張家的,似乎還對張家的財產起了歹心。
這她就不能忍了。
按理說,她的奶奶跟張忠山是親兄妹,這張家的財產怎麼也有她的一份吧?
多一個人分,她不就少分一份麼?
如今張思婉不僅大搖大擺地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還讓一個野男人來跟自己搶財產,她怎麼可能答應?
於是,她抱着胳膊看向張思婉,聲音尖刻道:“在我看來,張總作爲咱們張氏的總經理,是不是該有點總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