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馬上打車過去,可能會晚一點,沒關係吧?”
“沒事沒事,”白夢忙道:“你晚來一點也好,我媽今天陪着我一起過來的,正好我還怕你們撞見。”
“嗯,那就好。我打車,先掛了。”
“好,一會兒見。”
白夢那邊掛斷電話之後,母親唐君梅剛好走到她身後,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給誰打電話呢?”
白夢嚇了一跳,連忙岔開話題:“沒什麼,一個員工。時間差不多了吧?我們先進去吧。”
相親大會的會場定在一間畫展中心,美其名曰“環境優雅,方便前來的上流男女交流一些藝術方面的心得,尋找兩情相悅的另一半”。
其實在白夢看來,根本就是故作高雅。
“慌什麼,你早早的進去,顯得你恨嫁似的?”唐君梅白了她一眼:“這樣的話什麼阿貓阿狗都有可能不自量力地貼上來,你想讓我虧本麼?”
女兒的終身大事,唐君梅關注的卻只是會不會虧本。
白夢無奈地撇了撇嘴:“好的媽,都聽你安排。”
“嗯,知道就好。”唐君梅整理了一下衣服,明明是陪白夢相親,可她穿得卻比女兒還要華麗,甚至還專門找化妝師做了個妝容:“告訴你啊,等會兒進去,那種一看就知道是個窮比的,你連看都別看。”
“我們家花了這麼多錢才培養出來的女兒,可不能被個窮酸小子撿走了。”
“一會兒我看中了誰,你再過去跟人搭訕,明白麼?”
白夢苦笑着點了點頭:“好,我記住了。”
等了十來分鐘,母女二人才走進了會場。
會場之中播放着鋼琴曲,正中間擺放着一張長桌,上面擺滿了香檳塔。
來往的男女個個穿着精緻,就連走路的步伐都不會太大,端着酒杯小口地抿入嘴裏。
眼睛雖然是看着牆上的畫,可是餘光都在掃視周邊,尋找着自己的獵物。
白夢的模樣不差,柳葉眉杏仁眼,是典型的古典美女長相。
再加上身材凹凸有致,即便衣着簡單,也依舊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
剛入場,就有人端着酒杯過來搭訕:“這位小姐,你也喜歡吳大家的畫麼?”
白夢都還沒看清人臉,唐君梅就已經把對方上下掃視了個遍。
男人二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身得體的西裝,模樣俊朗,就是身材在男性裏偏瘦。
但唐君梅瞄準的,是他手腕上的那塊江詩丹頓。
確定是正品之後,就立馬笑開了花:“這位先生是想跟我家女兒聊聊?”
男人客氣道:“正是,請問……”
話還沒說完,一隻手就粗暴地從後面將他拉開:“就憑你,也配聊吳大家的畫?”
白夢順着聲音看去,就見一名有些發福的青年走過來。
入場都是來相親的,最多也就帶着自己的父母或者朋友。
可是眼前的男人身旁卻跟了兩名保鏢,硬生生將初次搭訕的青年給隔開了。
發福的青年眼神油膩,一眼就鎖定了白夢,笑着摸了摸下巴:“這樣的姿色,還來這裏相親,實在是可惜了啊。”
反而是唐君梅一眼認出了男人的身份,當即興奮起來:“哎喲,這不是石少嗎!”
她一喜笑顏開,臉上的脂粉就蓋不住皺紋了,剛纔洋裝出來的優雅蕩然無存。
“早就聽說石少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家裏三個億的產業,今日一見果然氣質不凡啊!”
“正好我閨女對石少您也是仰慕已久了,今天能在這兒見到也是緣分。”
“要不你們找地方坐下來聊聊?”
她口中的“石少”,乃是信成建築公司的繼承人石信。
白夢以前就聽說過這位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至於爲什麼聽說,還是因爲前年一則花邊新聞,差點讓信成公司的股市直線下滑。
石信平日裏花邊不斷,去哪兒都是左擁右抱的,幾乎夜夜笙歌。
可後來,他卻被傳出得了性病,差點兒就沒了生育能力,在同級的圈子裏名聲就臭了。
不過以石信的身家,在他們這樣千萬級別的小圈子裏面還是很受歡迎的。
因此他一來,唐君梅就樂開了花,趕忙拉着白夢介紹。
石信眼神裏的淫靡毫不掩飾,笑道:“聊聊?沒問題啊!我就喜歡跟美女聊天。”
“我看美女你好像很喜歡這幅畫?實不相瞞,這幅吳大家的真跡,就是我捐贈給畫展的。”
“你要是喜歡……以後來隨便觀摩,絕對不會有人攔着你收錢!”
石信大手一揮,十分豪氣。
白夢倒是禮貌地笑了笑:“多謝石先生的美意,但是我自認沒什麼藝術天賦,對畫展也不感興趣,所以……”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她還沒說完,唐君梅就一把攔住了她,笑着衝石信道:“石少你別聽我家這丫頭瞎說。能夠得到石少的邀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原本石信聽到白夢婉拒的話時,已經有些不樂意了。
他想要的女人,還沒幾個得不到的。
今天到這兒來,就是來狩獵來了。
同級別的女人釣不到了,但像白夢這種小門戶的女人對他應該還是滿心向往的。
畢竟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不過這裏人多,他該裝還得裝一裝:“哎,女孩子嘛,害羞是正常的。”
“我也覺得這裏人太多了,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不如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一坐,然後再好好聊聊美女平時都喜歡乾點什麼。”
“你放心,我信成家大業大,你喜歡幹什麼我都能奉陪。”
石信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摸一把自己的頭髮,再甩甩頭。
白夢看得有些作嘔,想走卻又被自家母親給抓住了手臂。
“好好好,石少都開口了,我們家夢夢當然卻之不恭了……”
“媽,你這是幹什麼?”
白夢有些着急,正想推脫,就聽到了一聲嗤笑:“用一副贗品,就想從這裏帶走一個女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