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一幫人來此,林燁一點也不意外。
想來現在的張家應該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別說是張思婉這根潛在的救命稻草了,即便是有根頭髮絲,他們只怕都會牢牢抓住。
所以林燁主動走上前去,避免他們在這裏等到思婉。
憑思婉的心軟,只怕很難熬過他們的軟磨硬泡。
“如果你們是來找思婉的,那麼現在可以回去了。”
聽到林燁漠然的聲音,一羣人這纔回過頭來。
徐慧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一對眼珠子就紅了,立馬就撲了上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你這個王八蛋,都是你害得我們家落得這樣的下場!”
“合同是你談來的,簽約是張思婉籤的。”
“現在你們兩口子倒好,往外一躲事不關己,讓我們全家人替你們背鍋!”
“不要臉!賤人!混蛋!”
這些天徐慧憋屈壞了。
張家賠償不了,只能跟萬樓打官司。
可是萬樓家大業大,律師團隊和資金都比他們充足百倍。
可以說人家忙裏偷閒跟你打個官司,生意照做,錢照賺,就跟玩兒似的。
然而他們呢,從收到萬樓的律師函起,所有的生意都被迫封停了,就連江夏那邊也提出瞭解約。
不少員工聽到風聲,紛紛離職,一些以前的合作商這時候也提出了合作中斷。
對於張家來說,算得上是腹背受敵。
現在家裏能變賣的都變賣了,除了房子還在,張家人幾乎都掏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
徐慧委屈的是,她連珠寶首飾都全拿出去典賣了,可是林燁兩口子居然又住進了這麼好的酒店。
憑什麼他們在家裏受罪,這兩個人卻在這裏享受生活,就連林無憂那個小賤種,也能繼續在聖約翰跟一幫貴族少爺小姐們一起上學!
這應該是屬於他們的生活纔對!
對於徐慧的喧譁,林燁並未作出什麼反應,因爲在她碰到林燁的下一秒,酒店的安保便一擁而上,直接將拉開,按倒在地。
經理帶着人過來,衝林燁恭敬地點了點頭以後,才高傲地朝張家人道:“這裏是貝夏爾酒店,任何人不得再次鬧事喧譁,否則我只能以擾亂經營起訴了!”
經理的話對於張家來說很有威懾力,因爲他們現在喫不起新的訴訟了。
可徐慧天生就是個潑婦,被按在地上之後,乾脆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地上打滾:“哎喲造孽啊,我自己生的女兒,嫁了男人之後就夥同外人一起欺負親媽啦!”
貝夏爾迎來送往的不是貴族就是有錢人,她想自己這麼一鬧,林燁臉上肯定掛不住。
張思婉就在裏面,他還能真讓經理起訴自己不成?
誰知林燁走到大廳沙發上坐下,淬冰的眸子看着她的即興表演,淡淡道:“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從你們將思婉自家譜除名那一刻起,她跟你,我跟你,就沒有了任何關係。”
“況且,你如果是想讓我丟人的話,那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是的,像貝夏爾這樣的頂級酒店,怎麼可能讓徐慧在這裏撒潑打鬧呢?
而且徐慧不瞭解,有錢人喜歡看的熱鬧,可不是她這種菜市場潑婦式的哭鬧,反而會覺得厭煩。
爲了酒店的聲譽,貝夏爾又怎會坐視不理呢?
經理得到了林燁的間接允准,冷漠地揮了揮手:“來人,把她扔出去,然後立馬報警,就說有人擾亂我們貝夏爾的經營。”
張永成一聽,趕忙跑了過來:“別別別,千萬別!”
“誤會,都是誤會!”
他攔住了經理之後,又急忙跑到了林燁的跟前。
這個始終高高在上的老丈人,這時放低了姿態,衝林燁陪着笑臉道:“林燁啊,之前父親他說要把思婉除名,不過是一句氣話而已,當不了真的。”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也還是我們張家的女兒,你也還是我們張家的女婿嘛。”
“你看,我們專門過來,只是爲了見見思婉而已,何必要鬧得這麼僵呢?”
張永成夫妻倆,一向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徐慧撒潑完了,就到他出來打圓場了。
林燁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噢,思婉不在,你們走吧。”
“既然不想鬧得太僵,那麼想必你們也不會胡攪蠻纏。”
“對吧?”
林燁用張永成自己的話,把他給堵得無言以對,尷尬至極。
這時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言的張思瑤蹦了起來,她接二連三的在林燁面前丟人,早就沒了之前富家千金的僞裝,宛如一條瘋狗一般就衝了過來:“你少在這兒不要臉了!”
“我也不跟你囉嗦,你應該知道我們來的目的。”
“合同是你談來的,簽約是張思婉籤的。現在合同出了問題,你們夫妻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門!”
“告訴你,如果你跟張思婉不出來負這個責任,那麼我們就會立馬起訴你們!”
聽到她的話,林燁只覺得無比可笑。
“賺錢的時候,你們設計讓思婉交出了合同,最後合同出了問題,你們得自己承擔,這叫自作自受。”
“談來合同的時候,你們自己說了,那是你們張家自己底子硬才吸引了江夏和萬樓,都是你們自說自話。”
“現在想起訴?可以,我奉陪到底。只要你們張家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之下,還能再騰出手來跟我鬥,我隨時恭候。”
林燁起身,厲聲說出這番話,氣場也瞬間凌厲無比。
他落魄那七年,見過無數種嘴臉。
而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張家人這種喫幹抹淨,還要嫌味道不夠好的貪婪無恥之輩。
特別是張思瑤,得意時小人張狂,落魄時四處找替死鬼。
所以當他厲聲一呵,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倒是突然傳來了張思婉的聲音:“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