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生氣,但是今天就要陪着父母去徐盛那裏提交尾款了,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去現場看看,所以還是特地給林燁發來了消息。
告訴他,如果他還是覺得疑心,完全可以現在過去看看。
林燁倒不是怕虧不起這點錢,只是覺得夫妻之間,哪來隔夜仇呢?
去看看也好,若是自己想多了,那麼給她道個歉,也算是緩和氣氛。
若是自己猜得不錯,那麼也能夠接觸了自己跟思婉之間的矛盾。
於是他二話沒說,立刻打車趕去了張思婉發來的地址處。
徐盛要甩賣的這塊地皮距離城區有一段距離,便是慶城邊郊的位置,但是卻很靠近星輝買下的旅遊鏈條中的一處。
只要星輝這邊一開發完,那塊地也會立馬熱起來。
在路上,司機聽到他說的地址後,就好奇地問了一句:“小兄弟,你去那地方幹什麼?”
知道若非有特殊原因,似乎不會專門問這麼一句。
於是林燁乾脆熱絡地遞過了一根香菸:“去那裏辦點事,聽說那塊地皮要出售了,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可撿。”
司機接過煙,瞄了林燁一眼,笑了:“你這個小夥子還挺會吹牛啊,年紀輕輕的,你能買得起地是怎麼的?”
要是真那麼有錢,也不用打車了。
知道司機沒有惡意,林燁也並未反駁,反而順着他的話道:“害,買不起還不能過個眼癮麼。”
司機擺了擺手:“那塊地啊,我跟你說,有錢也別買。”
聞言,林燁眉梢一動。
有時候,很多官面上的組織,消息都不一定有這些常年走街串巷的出租車師傅來得準確。
因爲他們每天都流竄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裏,跟各種各樣的人接觸。
很多消息,別的地方不一定能打聽到,但說不準哪個出租車司機就能給你說出個頭尾來。
“怎麼的呢,師傅你給我說道說道唄?”
可是當林燁往下問的時候,司機卻擺了擺手:“這事兒啊,不關咱們這些平民小百姓的事,你最好也別操心了。”
“去看看可以,但是別待久了。”
“那地方,現在都被人給封鎖了,除了他們自己人,誰都進不去。”
本來林燁還想問幾句,可是正好到地方了,他也就不好再打聽了。
況且張思婉一家三口,以及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妖豔女人就站在前面,這地方來車少,張思婉一看就知道他到了。
不過儘管不知道司機那番話的由來,但卻讀懂了其中的深意——這塊地果然有問題。
看到林燁拉開車門下來,徐慧當場就翻了個白眼:“他怎麼來了?”
張思婉淡淡道:“是我讓他來的。”
“媽,畢竟咱們現在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大事也該一起商量纔對。”
“跟他有什麼好商量的?”徐慧沒好氣道:“他不是懷疑你舅舅想害我們麼,讓他來了不是給自個找晦氣麼!”
聽到她的話,旁邊的中年男人眼皮跳了跳,跟身邊的女祕書對視了一眼。
那名中年男人,正是張思婉的舅舅,徐慧的親弟弟徐盛。
如今徐盛的房地產公司在慶城發展得還不錯,之前也參加過星輝一舉成名的那場拍賣會。
只不過後來萬樓的慶功宴徐盛正好去天府城辦事,所以並未趕上。
聽了張思婉的話,他哈哈一笑,豪爽地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咱們親裏親戚的,何必說這些呢?”
“思婉你的男人畢竟是外人嘛,有些防備也正常。”
“但你可要記住,咱們這兒不是姓張的就是姓徐的,舅舅我害誰都不可能害你們啊是不?”
張思婉委婉地笑了笑:“您說得對。”
地皮即將到手,張永成正在興頭上:“看看,你舅舅多好個人啊,自個發財之後,也沒忘了自家人。”
“這個林燁纔是,小肚雞腸!”
“今天正好讓他也知道知道,作爲男人,目光短淺是幹不成什麼大事的!”
三言兩語之間,林燁也走近了。
他一過來,站在徐盛後頭的女祕書就翻了個白眼:原來是個吊絲啊,喫軟飯的麼不是。
“思婉。”
經歷了昨晚的爭吵,他跟張思婉之間氣氛有些尷尬,不過當着他人的面,張思婉還是衝他點了點頭:“來啦,一起進去吧?”
林燁順着她說的方向看去,果然如同司機所說,被拉起了警戒線。
徐盛眯着眼在他身上掃了幾遍,隨後就跟沒看到他似的,笑着招呼張永成夫婦進去:“來,姐,姐夫,咱們一塊進去吧。”
“這是我們公司爲了防止有人進來偷建材,所以才拉起的警戒線。”
“你們放心,只要你們把這塊地盤走,裏面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少,全部奉送!”
聽到買地還送建材,張永成一張臉樂成了朵菊花,直朝着徐盛豎大拇指:“不愧是自家人吶,真是大方啊!”
自家弟弟出手如此闊綽,徐慧也與有榮焉的滿臉驕傲。
她一邊昂着頭往前走,一邊用眼角餘光看向林燁:“那可不麼,我弟弟,年輕時候就是幹大事的料子,現在好了,當然要想着我這個姐姐了。”
“不像某些人啊,喫我們的拿我們的,最後還要來懷疑我們自家的人。”
“呸,白眼狼!”
礙於張思婉的面子,林燁全當沒聽見了。
警戒線後面,是一片剛打了地基的工地,看樣子修個四五棟樓,建個小點的小區應該不成問題。
剛跨過警戒線,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作爲在戰場上滾過來的人,他對一些味道十分敏感。他發現這裏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說,竟然還少許屍臭的味道。
這兩種味道,跟一種十分奇異的,林燁都沒碰到過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儘管周圍泥土腥味濃重,可他還是聞到了。
這裏果然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