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了夜梟,立刻查找鄭少卿本人的蹤跡。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今天晚上鄭少卿準備了這麼大一齣戲,他本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現在他應該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等消息,又或者早就在現場看了一番,直到結束才離去。
其實要找到鄭少卿也不是什麼難事,那個在現場鬧事的女人明顯就是他派來的。
只要跟着女人,就能查到鄭少卿的蹤跡。
很快夜梟就把鄭少卿的行蹤報告了回來:“老師,鄭少卿現在和陸徵在一起,二人都在一家休閒會所裏面。看樣子陸徵等會兒就要走了,您看要不要我現在過去?”
林燁聞言擺了擺手:“不管怎麼說陸徵也是官方的人,身份敏感。會所這樣人多的地方,出了什麼事影響很大。”
“等陸徵離開之後,我親自過去。”
動了他林燁的人,若是不親自去討回來,便是對不起那位司機的母親和妻兒。
……
從醫院離開之後,鄭少卿就帶着陳靜去了陸徵開好的包廂。
說是會所,但其實以品茶爲主,沒什麼亂七八糟的項目。
陸徵早就在包廂內等候,看他怒火沖天地進來,便知道事情並沒有處理圓滿。
“鄭少,辛苦你親自跑一趟了,看來結果不是那麼如意?”
鄭少卿這兩日早沒了之前剛來慶城時的矜貴,自從被林燁折斷了兩條手臂之後,他整個人就極爲暴躁。
落座後,面對上好的普洱,放在往日他必定會拿捏起架子與陸徵先細品一番再說正事。
可今日他卻一口氣把茶水倒進肚子裏,剛沏好的茶水滾燙,他被燙得不輕,舉起杯子就砸在了茶藝師的頭上,把一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兒當場破了相,嚇得尖叫了一聲。
“叫什麼叫?這麼燙的茶水你愛喝是吧?陳靜,讓人帶她下去,燒開了的茶水給她泡一壺,給我看着她灌下去!”
這家會所是陸徵開的,只不過由於身份問題掛名在他小舅子那裏而已,所以這名茶藝師自然也是他的人。
見鄭少卿拿一個小姑娘撒氣,陸徵的眉頭下意識皺了皺。
不過礙於他家裏的關係,還是揮了揮手:“帶下去吧,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數字作爲補償。”
儘管說了要補償,數字也絕對不會小,畢竟其中還有封口費在。
但是女孩仍然嚇得臉色慘白,畢竟一壺滾水下去,人不死嗓子也廢了。
用一把現金換來終生殘疾,只怕沒幾個人會願意。
可鄭少卿的人不理會她的懇求,直接上來把她按住。
陳靜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還愣着幹什麼,拖下去啊,難道要等鄭少親自動手不成?”
女孩子慘叫連連地被拖了下去,陸徵也看出來鄭少卿火氣這麼大,應該不僅僅是不順利那麼簡單了。
“難道……曹茂沒死?”
鄭少卿順了口氣,這才陰測測地答道:“兩手準備,要是曹茂還不死的話,那我可真是沒臉來跟陸市首你談合作了。”
撞車,卡車自燃,再加上摩托車手的燃燒瓶,就是要將曹茂置之死地。
儘管摩托車手失敗了,但是卡車自燃很快就會將兩輛車引爆。
處於昏迷狀態的曹茂,根本沒法從車裏爬出來,再加上車已經被撞癟了,外頭想要打開車門也沒那麼簡單。
而且今天也確實有消息傳出來,貝夏爾門口的車禍撞了人,傷員當場就死了。
所以鄭少卿才這麼肯定地放出了曹茂已經去世的消息。
聽到曹茂死了,陸徵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他是替幕後老闆辦事的,他一死,星輝高層勢必大亂。這時候,難道那位幕後老闆還沒有出來主持場面的意思?”
“呵呵,主持?連根毛都沒看見!”鄭少卿進入慶城之後,本以爲憑着自己的背景和身份,不說一夜千里,但也絕對應該是順風順水的。
畢竟一個小小的星輝,從來沒聽說過有個什麼名堂,更不知道其背後的底子。
像這種突然冒出來的角色,不顯山不露水的,要麼是上面有人想搞個副業,不過這種情況的話,鄭家的老爺子那裏立馬就會得到風聲。
要麼,就是個從海外歸來的愣頭青,想要在國內做生意,卻根本不懂規矩,動輒便大包大攬。
所以一開始鄭少卿根本不覺得星輝是什麼扎手的刺,但偏偏就是這個他以爲十拿九穩的公司,卻讓他接連摔了兩個跟頭。
這兩個跟頭,還都跟林燁有關。
除去顧家那次不算,被一個保鏢接連打臉兩次,讓鄭少卿如何能不暴躁?
聽他說完了今日的遭遇,陸徵的眉頭也打了個結:“連顧家也參與進來了?”
“我倒是沒想到,顧家跟星輝的關係如此匪淺。”
“那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
畢竟星輝初入慶城時,就有劉陽跑腿站臺,現在若是又得到顧家的支持,那麼原本的五大家族中,星輝整合了鍾家,又有劉顧兩家幫忙。這就相當於要同時跟川渝三大家族作對,跟得罪了半個川渝人沒什麼區別了。
也就是蘇家和司徒家尚未加入,否則現在陸徵便會退出跟鄭少卿的合作了。
畢竟就算鄭少卿家族再龐大,終究也是山高皇帝遠,他作爲慶城的父母官,一口氣將慶城的權貴都給得罪了,日後還如何在這裏立足?
鄭少卿卻不以爲然:“依我看,顧家未必會插手。”
“別忘了,顧家現在繼承人未定,顧眉煙要做什麼,難道顧槿縕不會橫插一手麼?”
“再說,我看顧眉煙今天過去,不過是爲了給她那個當保鏢的野男人站臺罷了。”
“要跟我作對,只怕她顧眉煙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纔對!”
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陸徵這才鬆了口氣。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陸徵看時間不早了,便告辭離開,只留鄭少卿在包廂內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