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喫過晚飯以後,林燁就把她帶到了酒店。
她原本還有些害怕,但當見到果果和如此豪華的酒店房間以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騙子的話,應該不會這麼下本。
果果如今活潑了不少,知道有個這麼漂亮的姐姐照顧她,表現得十分開心。
林燁則告訴她這是幼兒園的老師,讓她乖乖聽說。
順便跟白衣交代了一句,她們二人出門的時候若是自己不在一定要看好。
當知道簡安租住的地方條件簡陋以後,林燁讓白衣去給她又開了一間房,方便她照顧果果,順便讓白衣吩咐酒店的工作人員去選購幾套年輕女孩穿的衣服回來,要厚的。
簡安每次想要拒絕,林燁都直接瞪了回去:“難道你想凍感冒了傳染我女兒麼?”
他的氣場強盛,簡安這等小姑娘哪裏還敢反駁?委委屈屈地乖乖答應了。
安頓好了果果,林燁也能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了。
古董沒買成,他只得給夜梟打電話,讓她從北極派個人來給自己辦事。
很快夜梟安排的人便來了,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名叫方明,相貌端正說話利落。
在接到了林燁的吩咐以後,很快就把去鍾家的上門禮給準備好了。
第二天一早,林燁便帶着禮物上門了。
鍾家坐落在杭城以東,車開進來就能夠看到大片草地,上面插着幾根高爾夫球旗杆,右側還有自家的馬場。
還在車上,林燁便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騎在一匹棗紅馬上悠閒地邁步,只不過隔得遠,林燁並未看清人臉。
汽車在主樓正門前停下,左邊是下人們居住的副樓,右邊竟然修了一所小型的教堂。
再看主樓,一共四層,典型的歐式建築,三樓的露臺上纏繞着鮮豔的玫瑰花,應該是個女人居住的房間。
鍾家的格局已經不能用別墅來形容了,稱得上是個小型的莊園。
林燁下車以後,大門口站着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頭髮梳得鋥亮,鼻子下面還留着一撇講究的小鬍子,一身西裝筆挺,腳下的皮鞋都如同鏡面一般。
男子看到林燁下來,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腦袋沒動,但目光已經將林燁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林先生?”
林燁點了點頭:“林燁,前來拜訪。”
“跟我來吧。”
男子應該是鍾家的管家,說話時語調冰冷,談不上什麼殷切。
像他這樣的管家,在鍾家是傭人,但是放到外面,卻是地位不低的。
只怕連鍾氏集團的一些高管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打個招呼。
但林燁表現得十分淡然,拎着禮物跟隨他走進了主樓大廳。
穿過門廳,就可以看到客廳裏坐着一名氣質不凡的男子。
男子濃眉國字臉,生了一副剛正不阿的長相,正隨性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手邊是傭人送來的咖啡和水果。
看到他,林燁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聞言,中年男子擡起頭來,頓時放下報紙走了過來:“哎呀,你小子,可算是來了!”
林燁主動走過去,衝男人笑道:“鍾叔叔,好久不見。”
這名男子,便是鍾老的次子鍾徳成。
當年林燁避難鍾家的時候,鍾徳成是除了鍾老以外,在一干人中對林燁最爲照顧的一個。
儘管那時林燁還是個無名小卒,但當鍾徳成知道了他的經歷以後,不僅時常開導鼓勵他,還常常提到要讓他進入鍾氏工作。
林燁那時雖然處於低谷之中,卻能夠感覺到鍾徳成的誠摯和熱情。
所以這次到杭城來,即便鍾老不說,他也是要來專門看望看望這位曾經幫助過他的長輩的。
鍾徳成十分高興,兩隻手捏着林燁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眼裏滿是欣慰:“好、好啊!”
“看到你沒有自甘墮落,重新站起來,精精神神地活着,我就放心了。”
林燁心中一暖,點了點頭:“這些年,讓鍾叔叔掛心了。”
“你小子,還知道啊!”鍾徳成眼睛一瞪,佯裝動怒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都知道好久不見,怎麼這麼多年都不來看看我?”
“啊,是不是嫌你鍾叔叔我的棋藝不能跟你殺個痛快啊?”
“那我可告訴你了,我這幾年在棋藝方面研究頗深,指不定等會就能殺得你跪地求饒!”
鍾徳成用輕鬆的方式,將這些年的掛心和如今的欣慰一筆帶過。
明明多年未見,卻因爲他的這一番話,讓二人彷彿回到了幾年前一般。
林燁無奈地笑道:“鍾叔叔,您不是忙着公司的事麼,怎麼還有心思研究下棋啊?”
讓林燁苦惱的是,鍾徳成是個臭棋簍子,菜且愛玩,總愛拉着林燁下棋,因此林燁在如何不動聲色地讓棋這件事上沒少耗費心思。
鍾徳成一邊拉着他到沙發上坐下,一邊說道:“現在公司總部那裏我已經交給了鐘鳴,秀秀呢也接管了杭城這邊的公司。”
“你鍾叔叔我啊,現在是一身輕鬆,除了重大會議出面露個臉,其他時候就四處走走看看,自在得很吶!”
鍾徳成不是貪婪之輩,更不是野心勃勃之輩。
這樣的人向來是活得輕鬆寫意的,所以林燁看得出來,他這些年幾乎沒怎麼變老,看來是沒什麼心事。
“那就好。”看到照顧過自己的人能過得安好,林燁放心了許多。
“好什麼啊。”剛說完,鍾徳成就嘆了一口氣:“爲人父母,總有要操心的事。”
“公司我是鬆快了不少,但是秀秀這丫頭的終身大事還沒有着落呢……”
提到這個,林燁就不說話了。
他知道,鍾老可是一直有意把鍾秀許配給他,但是他心裏早就住進了一個人,再不能容下其他人了。
他不說,鍾徳成卻主動提了起來:“只可惜,我聽老爺子說你已經結婚了,否則的話……”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聲:“否則什麼?”